安笙知道,學院要跟國內好幾所大學合作。
她既不想放棄離開西雅圖的機會,也不想回到有紀南城的城市。
她撥了學院負責人的電話,說自己想調劑去中國其他城市的高校,搞合作交流。
但負責人說,剛才在她點頭那刻,學院人事部已經出了調令,最遲下周,她就要回江城任職。
木已成舟,她也沒時間傷春悲秋,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回了學院的單身公寓。
十幾平的小公寓是學院給每位教職員工的福利,安笙平素回錦博文家,根本就沒在這裏住過。
打開門,一股久無人煙的黴味兒湧上來。
安笙打開所有窗子,開始徹底清理房間。
又把行李箱中的衣物一一擺進衣櫃。
手機響了,是錦宅的固定電話。
她沒有接聽的欲望,但對方很執著,她不接,就一直打。
想到小小還在那邊,她劃開手機。
“媽咪,廚房要做晚餐了,爹地讓我問你,晚上想吃什麽?”小小稚嫩的嗓音傳來。
一聽到是錦博文讓孩子打的電話,她氣不打一處來,但很快又克製住自己。
“媽咪在忙,小小,待會兒媽咪去接你好不好?”
“媽咪你在哪兒?”
“學院的公寓房。如果你晚上想跟媽咪住一起,媽咪現在就去接你。如果不想,媽咪就明天去接你。”
小小“哇哇”哭出聲來,“媽咪,你不要我和爹地了嗎?”
“你是你,跟他錦博文有什麽關係!”
安笙沒好氣慫小小,小小哭的稀裏嘩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安笙,你有氣盡管對著我來,別吵小小。”赫然是錦博文的聲音。
安笙飛快摁了通話鍵,把手機扔床上。
她忽然想起,昨晚跟錦博文那場瘋狂,根本就沒采取安全措施。
這幾天正是排卵期,弄不好再搞出一個孩子,她這輩子跟錦博文都要牽扯不清了!
她拿起錢包,慌忙下樓去買事後藥。
再次回到公寓樓,安笙看到錦博文在她房門外躊躇,看來等了有一陣子了。
看到她,他露出慣有的笑容,“笙笙,我來接你回家。”
安笙沒理會他,徑直打開房門。
錦博文搶先一步進去。
安笙怕他再行不軌,沒敢關房門,立在門口。
“錦博文,我不想見你,你滾!”
“笙笙。”錦博文長臂一伸,把她拉過來,一腳把房門關上。
他把她抵在牆壁,俯身就吻。
“······滾······”
安笙一邊罵他,一邊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一股血腥味彌漫在彼此口腔。
他放開她,抓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把下唇,“安笙,你準備折騰到什麽時候?”
安笙沒有接他的話茬,給自己倒了杯水,拿出剛買的事後藥,倒出兩粒塞進嘴裏。
“吃的什麽?”
錦博文搶過她手中的藥瓶,隻看一眼就把瓶子從窗戶扔出去。
他又掰開安笙嘴巴,“吐出來!”
但安笙早就咽下藥片,幹咳了一陣子,也沒吐出錦博文想看到的東西。
錦博文心情莫名煩躁起來,“安笙,這幾年我對你和小小怎麽樣?”
安笙知道,她已經激怒他,他要跟她老帳新賬一起算了!
“先不說這四年裏我感情和物質的投資!當年為了讓紀南城跟你痛快離婚,我惹怒紀南城,他處處挑事兒,錦庭和南城集團幾番較量,我虧空多少,你知道嗎?”
這句話一下子就戳到了安笙的軟肋。
是的,當初如果不是錦博文,她現在恐怕還是紀南城的附庸!
錦博文與紀南城在商圈的博弈,彼此的經濟損失最少都在一千萬以上。
她就算把她們娘倆這幾年的生活費還給錦博文,以前的虧欠,是她現在遠遠都還不清的!
“安笙,這些年,我把你捧在手心,小心隱忍著自己對你的愛,生怕一不小心,把你嚇跑。我在你麵前活得卑微,活得沒有自我,我總是欺騙自己,再等一年,你就會愛上我了······”
錦博文聲音嘶啞,臉上冷笑連連。
“後來,我算是明白了,你永遠都不會愛上別的男人!因為你到現在還愛著紀南城!如果我再不主動一點,我這輩子怕是都做不了你真正的男人,對不對?”
安笙雙手捂臉,無力癱坐在地板上。
錦博文的話很對。
這些年,她心裏就從未放下紀南城,隻是她羞於承認罷了。
“當年你為我蒙受的經濟損失,我一定會還。隻是,請給我點時間。”
“安笙,你有沒有良心?我這個時候說出當年的虧空,是想讓你賠錢給我?”他蹲下,直視她的雙目,
“你也太看我不起了!”
“錦博文,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接受不了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我們,還是分開吧!”
“這輩子都別想。”他伸手擁住她,再次對著她的唇吻下去。
安笙撕扯著他,兩人滾在地板上。
僅僅幾個回合,安笙就被他剝光,扔到床上。
他雙手和唇為她做了一個全身洗禮。
安笙自知逃不過,停止反抗。
苦澀的淚水從她眼角一湧而下。
他的心,被她的淚水灼得生疼。
還沒進入,他就起身,穿衣。
走掉。
“哐當”的關門聲一響,安笙才知道他已離開。
她蜷縮在床上,想著如何能順利把小小帶離錦博文。
下周就要回國,她也該著實準備一下了。
她睡眠本來就淺,這一夜,她更是輾轉難眠。
紀南城和錦博文輪番出現在她腦子裏,糾結的她腦仁疼。
本就調成靜音的手機,忽然閃爍起來。
是錦博文。
來電鈴音響了三次,她都沒接。
很快,又傳來一條簡訊——
小小高燒不退,司機已經去接你,五分鍾後下樓。
她慌忙穿衣,拿起手包下樓。
回到錦宅,錦家的家庭醫生剛給小小開完藥,一個女傭正給小小用冰毛巾降溫。
安笙支走女傭,給小小實施物理降溫。
小小已經睜開眼睛,“媽咪,是你嗎?”
“是媽咪。寶貝兒,怎麽會發燒呢,是不是又踢被子了?”安笙摸著女兒滾燙的小臉,很是心疼。
“中午跟哥哥在露天泳池玩太久——”
安笙愧疚連連,孩子這麽小,她不在身邊真不行。
門聲響動,錦博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