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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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大夫,雪兒如何?」司徒塵緊緊的瞧著楚大夫與慕容昭雪,略帶著急的問道。


  轉間,回到司徒堡已有兩日了,楚大夫一回到司徒堡,便被請到了新房內為慕容昭雪把脈。


  楚大夫大約五十齣頭,頗有些古道仙風的意味,此時眉頭微微皺著,並未回答司徒塵的話,而是又靜靜的把了片刻脈。


  鬆了慕容昭雪的手,緩緩站起身,撫上長長的白須,似在思考著什麼。


  「楚大夫…這…」司徒夫人亦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諸位放心,少夫人無妨。」楚大夫撫著白須,悠悠的回答。


  「可是…雪兒這一路反應如此之大,這是何故?」司徒塵又問道,瞧著瘦了許多的妻子很是心疼。


  楚大夫瞧了慕容昭雪一眼,回答:「少夫人的體質屬寒,而少夫人腹中的孩子卻是屬炎,因此才會導致少夫人吃什麼吐什麼,反應極大。」


  「那該如何是好?」司徒老太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問道。


  楚大夫走至桌邊,坐下身來,邊上的小童立即拿出了筆墨紙硯。


  「老夫開一張藥方,按此藥方煎成湯藥,讓少夫人在三餐前服用,過上幾日,這種情況便會好轉。」說著,便在紙上寫起了藥方。


  待寫完藥方,小童便將藥方交給了司徒塵。


  司徒塵接過藥方,又朝著楚大夫問道:「請問楚大夫,那雪兒再行遠路,可有大礙?」


  楚大夫撫撫白須:「行遠路…要去何處?」


  「邊關之地。」司徒塵也不隱瞞,司徒家早已將楚大夫當做自己人。


  「邊關之地…」楚大夫撫著白須重複了一遍,又沉默了片刻,看向司徒老太爺,問道:「老太爺,可還記得那株雪蓮?」


  司徒老太爺愣了愣,便點頭回答:「記得,可是楚大夫當年採下的那株雪蓮,楚大夫贈於家父,家父逝前,交由老夫保管。」


  楚大夫點點頭:「正是…」頓了頓,起身,接著道:「少夫人若要再行遠路,需服下那株雪蓮,這般,可以抵住腹中胎兒的熱氣,即使行遠路,也是無大礙了。」


  「這般…」司徒老太爺微微凝眸,睜開眼時,朝著司徒家主道:「凌兒,扶為父起來,到為父的屋中,將雪蓮取來。」


  司徒家主走到老太爺身邊,扶著他起了身,往屋外走去。


  「楚大夫,請你稍候片刻,待父親取來了雪蓮。」司徒夫人朝著楚大夫行了一禮道。


  楚大夫點點頭,看向了司徒塵,問道:「塵兒,你們此去邊關,可是為瑤女一事?」


  司徒塵點點頭:「正是,邊關來信,怕是瑤女劫不日便要來臨,所以我們即日便要動身前往邊關。」


  「原來如此…那老夫與你們一同前往,可好看料少夫人。」楚大夫又撫起了白須,看向慕容昭雪,眼光和藹:「少夫人,稍後用完雪蓮會有幾個時辰的不適,那是胎兒在抵抗雪蓮,只要過了這幾個時辰,便會好轉。」


  慕容昭雪靜靜的躺著,只是美眸微微一閃,問道:「請問楚大夫,若是昭雪服下雪蓮,對腹中胎兒可有影響?」


  「少夫人放心,雖有一些影響,卻也不大,胎兒的勁極大,用雪蓮也只能克住幾個月,幾個月過後,還需靠湯藥慢慢調養。」


  慕容昭雪聽楚大夫這般說,方才放心的點點頭,又笑著答謝:「多謝楚大夫。」


  「少夫人客氣了,少夫人身系兩國安危,老夫義不容辭。」楚大夫也是笑著道,心中暗自感嘆,不愧為瑤女之後,若是換做其她婦人,由腹中的胎兒這般折騰,怕是早就喊死喊活了…而且這番氣度,這番從容…想來,瑤女劫有解了……


  又等了一會,司徒老太爺與司徒家主回來了,司徒家主手中拿著一隻玉盒,玉盒中正是那株雪蓮。


  楚大夫接過玉盒,再讓小童拿出了搗葯木碗與木棒,找開玉盒,便見那株晒乾了的雪蓮靜靜躺在裡面,取出雪蓮,折成五份,將每份都搗碎,再倒回玉盒中。


  「夫人,準備一些金米,按照尋常的熬法,在金米三分熟的時候倒入這些雪蓮,一同熬成粥,盛來給少夫人服下便可。」楚大夫說著,將玉盒遞給了司徒夫人。


  司徒夫人點點頭,捧著玉盒便出了屋子,往廚房走去了。


  「塵兒,你陪著少夫人,這湯藥便由老夫去準備罷,五個時辰后,讓小童送來湯藥,少夫人服下便可。」說罷,朝著司徒老太爺拱了拱手:「老太爺,老夫這便告辭了,起程前一個時辰通知一下老夫便可。」


  老太爺點點頭,拱手:「有勞楚大夫了。」


  送走了楚大夫,司徒老太爺瞧向司徒塵與慕容昭雪:「塵兒,雪兒,你們先歇息片刻,若有何事立即使人通知祖父,明日身子若是好轉了,便到司徒家的祠堂來。」


  「是。」司徒塵應了之後,便送著司徒老太爺與司徒家主出了屋子。


  「雪兒,辛苦你了。」回到屋子,坐在床邊,握著慕容昭雪的手,鳳眸中含著濃濃的心疼,恨不得自己帶妻子受了這番苦。


  慕容昭雪搖搖頭:「這是我們的孩兒,何談辛苦。」


  「雪兒…」司徒塵感動,為她蓋好錦被:「雪兒再歇息一會,等母親來了,為夫再喚你。」


  慕容昭雪點點頭,緩緩閉上眼,嘴角始終微微勾起,既然再辛苦,也是幸福的。


  過了一個多時辰,司徒夫人熬好了雪蓮金米粥,回到屋子,喚醒了慕容昭雪,喂她喝了下去。


  果真如楚大夫所說,慕容昭雪剛喝下未多久,腹部便傳來一陣疼痛,很是難受,好看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臉色更是蒼白了。


  「雪兒…怎麼樣?」司徒塵抱著她,瞧著她此副模樣,心疼不已,緊緊握著她的小手。


  慕容昭雪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夫君…我…我無事…」


  一旁,司徒夫人,江奶娘,銀香等人瞧著,亦是心疼無比,卻都無可奈何,只能靜靜的瞧著,滿臉焦急。


  司徒夫人轉身,朝著丫環吩咐:「快去準備一盆清水來。」


  丫環很快端來了清水,司徒夫人拿了錦帕,微微浸濕,交給司徒塵:「塵兒,快為雪兒擦擦汗。」


  司徒塵接過錦帕,細細的在她額頭上擦試起來,只是陣陣虛汗卻是不停,顯示出她的痛楚。


  「雪兒…夫人…」邊擦試著,邊輕柔的喚著,語氣中儘是心疼。


  慕容昭雪緊緊閉著美眸,一手被司徒塵緊緊握著,一手捂著腹間,聽著他的輕喚,深鎖的眉頭緩緩的舒展開來了,許是因為好些了,又許是因為身邊的男子給了她力量,腹間的疼痛不似方才那般厲害了。


  再過了二個多時辰,司徒塵靜靜瞧著懷中虛弱的人兒,一動不敢動,一直保持著方才的姿勢。


  而懷中的人兒已是淺淺睡著了,折騰了兩個時辰,兩人身上都有了一股汗味,只是卻無人忍心喚醒慕容昭雪。


  司徒夫人靜靜的坐在一旁,微嘆了一口氣,總算過去了。


  江奶娘與銀香等下人也是坐著了,緊掛的心算是放下了些。


  這樣又過了兩個時辰,楚大夫的小童端著湯藥進來了,朝著司徒夫人與司徒塵行了禮。


  「夫人,少主,師傅交待,讓少夫人立即喝下湯藥,再過上片刻沐浴,沐完浴方可再歇息。」


  聽到小童如此說,司徒塵再不忍叫醒慕容昭雪,也只能喚醒她了。


  「雪兒…雪兒…」輕聲喚著。


  慕容昭雪眉頭微微一動,接著便緩緩睜開了眼眸,滿是虛弱疲憊之意。


  「雪兒,感覺如何?」司徒塵滿是關切心疼擔憂的問道。


  慕容昭雪只覺得整個人十分困累,只無力的說了聲:「好累…」又要緩緩閉上眼。


  「雪兒,先別睡,待服了葯,沐個熱水浴再睡,更舒服些。」司徒塵柔柔的說著,緩緩扶起慕容昭雪。


  慕容昭雪又抬開眼眸,瞧向司徒塵,眼光閃了閃:「夫君一直抱著我…」


  司徒塵微微一笑,扶她緩緩坐起身,靠在床頭,又接過小童手中的葯碗,用勺子盛出一勺,嘗了嘗,溫度正好,便放到慕容昭雪的嘴邊:「雪兒,來…」


  慕容昭雪瞧著他,張嘴喝下了湯藥,不知楚大夫在裡面放了什麼,一點也不苦,反倒有一絲甜味。


  如此,一勺一勺,一碗湯藥很快喂慕容昭雪喝完了。


  江奶娘與銀香已是出了屋門,去吩咐了下人,提著熱水進來了。


  「母親,你們都出去罷,我幫雪兒沐浴便可。」司徒塵將確葯碗遞給了江奶娘,朝著司徒夫人道。


  司徒夫人點點頭,讓下人們將熱水提到了屏風另一邊的浴桶內,又瞧著司徒塵與慕容昭雪道:「雪兒,你好好歇息,母親明日再來瞧你,塵兒,你好好照顧雪兒。」


  囑咐完,方才帶著江奶娘等人出了屋子,關上了屋門。


  司徒塵瞧向慕容昭雪,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滿是輕柔的道:「夫人,為夫伺候你沐浴罷。」


  慕容昭雪一笑,點點頭,任由他抱著起了身,到了屏風后的沐桶內。


  司徒塵很是輕柔的為她除去了衣物,又拿了浸帕,仔細的為她擦試著身子。


  慕容昭雪因為懷孕的這段時日反應極大,而且方才又忍受了兩個時辰的疼痛,累極,只閉著眼眸,任由他擦試著。


  過了片刻,司徒塵又輕柔的抱起她,扯了浴布,為她擦試乾淨,再抱著她回到了床邊,動作極是輕緩的將她放到床上,再為她蓋好錦被,靜靜的瞧了她一會,自己也是出了一身汗,便又喚了下人將浴桶里的水倒了,再提了熱水來沐浴。


  躺在床上,一雙鳳眸滿是寵溺的瞧著身邊的妻子,瞧她睡得安穩,懸了幾日的心總算緩緩放了下來,亦是累了一日,不一會兒,便閉上了鳳眸,淺淺睡去。


  一夜平穩,整個司徒府,整個司徒堡,皆是一片寧靜,彎彎的月牙灑下銀白的光芒,籠罩了司徒堡。


  翌日,天色微亮。


  慕容昭雪睜開雙眸,只覺得腹間傳來一陣飢餓,身子也不似昨日那般累了,輕鬆了許多,緩緩支起身子,往邊上瞧去,嘴角勾起暖暖的笑意。


  「雪兒…你醒了,感覺如何?」司徒塵緩緩睜開鳳眸,瞧見慕容昭雪正滿是笑意的看著他,急急起了身,扶她靠在自己身上,滿是著急的問道。


  慕容昭雪微微一笑:「夫君,是我吵醒你了嗎?」


  「為夫無妨,雪兒感覺如何?可還難受?」司徒塵搖搖頭,瞧著她的臉色好了許多,倒是放心了些。


  慕容昭雪抬眸瞧著他,淺笑道:「夫君放心,我無妨了,並無難受,反倒覺得輕鬆了許多,還覺得有些餓了。」


  「餓了…」司徒塵一喜,這十多日來,雪兒從未喊過餓,每每吃了東西便會吐,如今說餓了自是好事,急急喊著屋外喚道:「來人,快去準備早膳。」


  江奶娘與銀香一早便守在了屋外,聽到喚聲便即刻進了屋來,服侍著司徒塵與慕容昭雪起了身。


  不一會兒,司徒夫人也帶著丫環過來了,丫環們手中正端著豐富的早膳。


  「雪兒,可感覺好些了?」司徒夫人讓丫環們將早膳放到了桌上,便急著朝昭雪問道。


  慕容昭雪點點頭:「多謝母親掛懷,昭雪已無大礙,並無任何不適了。」


  「好,好,這就好…來,快坐下來用早膳,多吃些,好好補補身子。」說著,便扶著慕容昭雪坐到了桌子旁。


  司徒塵也坐下了身,親自為她盛了一碗粥,用勺子反覆端了幾回,試了試溫度正好,方才端到慕容昭雪面前。


  慕容昭雪微微一笑,端起碗便用了起來,確是餓了,很快便將一碗粥用完了。


  這讓一旁瞧著的司徒塵,司徒夫人,還有江奶娘等人甚是高興。


  司徒夫人已是用過早膳了,瞧著司徒塵與慕容昭雪用完早膳,滿臉慈祥和藹。


  「少夫人,可有不適?」江奶娘還記得主子喝完酸梅湯后的反應,生怕如同上次一般。


  慕容昭雪用錦帕擦了擦嘴角,泛著笑意:「奶娘放心,昭雪沒有任何不適。」


  江奶娘這才鬆了心,笑了起來,長公主在天之靈保佑,小主子總算無事了。


  「夫君,去祠堂罷。」慕容昭雪還記得司徒老太爺的交待,緩緩起身朝著司徒塵道。


  「雪兒不急,先將葯喝了再去。」司徒夫人也起了身,吩咐丫環去楚大夫那取了湯藥來。


  司徒塵也起了身,又扶著慕容昭雪坐到了軟椅上:「雪兒,不必著急,想必此時祖父還未回來。」


  「嗯?」慕容昭雪疑惑:「祖父是去何處了嗎?」


  司徒塵點點頭:「祖父起身後必要去司徒堡的梅林,去瞧瞧祖母,還有南宮爺爺。」


  慕容昭雪聽他如此說,倒是明白了,點了點頭。


  過了片刻,丫環便端著湯藥進了屋,司徒塵喂慕容昭雪喝完了湯藥,方才扶著她去司徒家的祠堂,司徒夫人也是一同而去。


  到了祠堂,司徒老太爺與司徒家主已在等候了。


  「塵兒(雪兒)給祖父,父親請安。」


  「不必多禮,雪兒,身子可是好些了?」司徒老太爺瞧向慕容昭雪問道。


  慕容昭雪屈了屈身,笑著道:「回祖父,雪兒已無大礙了,祖父放心。」


  「嗯…」司徒老太爺點了點頭,瞧她的氣色確是好了許多,不愧是楚大夫,不愧是雪蓮。


  「你們都出去罷,塵兒和雪兒留下。」司徒老太爺又朝著司徒家主與司徒夫人交待道。


  司徒家主與司徒夫人點點頭,知道老太爺有事向司徒塵和慕容昭雪交待,便帶著下人們出了祠堂。


  司徒老太爺瞧了兩人一眼,轉身朝向祠堂上供奉的列祖列宗,道:「塵兒,雪兒,過來,拜見我們司徒家的列祖列宗。」


  司徒塵與慕容昭雪對視一眼,相扶向前,跪下身子,朝著司徒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嗑了三個響頭。


  「塵兒(雪兒)拜見列祖列宗。」


  司徒老太爺瞧著兩人點了點頭:「起來罷,你們跟祖父來。」說著,走向了祠堂左邊的一間小屋子。


  司徒塵扶慕容昭雪起了身,跟著老太爺到了邊上的小屋子。


  「雪兒,將祖父給你的鑰匙拿出來罷。」


  慕容昭雪點點頭,取出掛在脖間的鑰匙,遞給老太爺。


  老太爺接過鑰匙,將入了牆上的一個洞口,一轉,另一邊的牆便打了開來。再撥出鑰匙,交還於慕容昭雪:「雪兒,這裡面便是司徒家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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