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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淵,我已落入你手,是我蕭雲寒無用,不能替蕭家報仇,要殺便殺,不必再多廢話,休想我蕭雲寒再向你下跪重生之昭雪郡主。」
「大膽蕭雲寒,竟敢直諱皇上。」太監尖銳的喊道。
慕容淵正想開口說話,卻是頭一暈,微微搖了搖頭,大概是余盅發作,伸手撫了撫額頭。沉默了片刻,揮手:「朕累了,先將他們全部關押到天牢。」看向慕容昭雪:「昭雪,你們也先回府歇息罷,替朕好好招待藍公主,其餘的事明日早朝再做定奪,都回去罷。」
說罷,便起了身,由身邊的太監扶著往殿內去了。
御林軍們押著蕭雲寒兄弟,還有言素琴等一干人等往天牢去了。
「昭雪,昭雪…救我啊…我都按你說的做了,我不想死啊!」蕭雲辰被押著,卻是朝著慕容昭雪大聲喊道,天牢關押的都是一些死囚犯,若是被關進天牢,便是凶多吉少了…。
慕容昭雪靜靜的瞧著蕭雲寒和蕭雲辰,前世之事歷歷在目,那份冷…那份痛…。那份恨…奶娘的死…小嬋的死…舅舅的死…還有娘親的死…美眸微微閃爍…身形一動未動,對於蕭雲辰的求饒無動無衷。
「雪兒,我們走罷…」司徒塵微微一動,擋住了蕭雲辰的呼喊。
慕容昭雪回過神,看了眼司徒塵,朝向內殿,便見姚姑姑與宮女扶著小婉走了過來。
「主子…」小婉已是醒了,見到慕容昭雪便要行禮。
慕容昭雪急急上前,制止她行禮:「小婉,如何?感覺好些了沒?」
小婉點點頭:「讓主子擔心了,小婉無大礙了。」
「那便好,回去好好歇息。」慕容昭雪淡笑著吩咐,又看向琴魁等人:「各位師傅,我你們先回冷府,雪兒還有事要去處置。」又轉向藍公主:「藍兒,你先與師傅她們回府,我稍後去尋你。」
琴魁等人也未問她是何事,只囑咐了昭雪自已小心些,扶著小婉往外走了。藍公主眼光一閃,亦是點頭,轉身便跟著琴魁幾人一道往殿外走去了。
「郡主,謝謝你…」林貴妃上前,朝著慕容昭雪道謝,自是為了昭雪使江奶娘前去保護她母子兩人之事道謝。
慕容昭雪搖搖頭:「林貴妃客氣了,此次事變還需多謝林貴妃。」說著又看向慕容子晨:「子晨,可有嚇著?」
「有江奶娘在,子晨一點也不怕。」慕容子晨微仰頭看著慕容昭雪。
「表姐還有事要去處理,子晨先隨你母妃回宮,表姐有空了便來瞧你。」
「嗯。」慕容子晨很是懂事的應了,跟著林貴妃往殿外走去了。
「昭雪,母妃嚇壞了,我先帶母妃去歇息,晚些去冷府找你。」慕容子雅與宮女扶著柳貴妃到了慕容昭雪面前,柳貴妃一臉驚恐,很顯然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
慕容昭雪點點頭:「快去罷,好好照顧柳貴妃。」
「好。」慕容子雅應了聲,便扶著柳貴妃走開去了。
慕容子奕看了眼慕容昭雪一眼,沒有開口,隨著慕容子雅等人離去。
不一會兒,殿內的人陸陸續續離去,只余了慕容昭雪,司徒塵與江奶娘。
「雪兒,走吧。」司徒塵握住慕容昭雪的縴手,明白她要去哪裡。
慕容昭雪點點頭,看向江奶娘:「奶娘,你也先回府罷,我稍後便回。」
江奶娘心中亦是明白自家小主子要去哪裡,便點了點頭,往殿外走去了。
慕容昭雪與司徒塵對視一眼,跟著往殿外走去。出了養心殿,往天牢走去了。
「參見昭雪郡主。」守在天牢門口的侍衛見是慕容昭雪,急忙行禮。
「免禮。」慕容昭雪揮了揮手,與司徒塵往內務府走去。
其中一名侍衛見狀,急忙跟了上去,他們自是不敢攔慕容昭雪與司徒塵,卻又怕出事,只得跟在其後。
「冷大人關在何處?」慕容昭雪淡淡的問道,她交待侍衛將冷傲帶進宮,關在了內務府。
「小的給郡主帶路。」侍衛彎著腰,在前給慕容昭雪帶路。
「郡主,便在這裡。」
「開門。」
「吱呀——」侍衛聽命,將門打了開來。
牢房內,冷傲坐在草床上,臉色深沉,而床上躺著直直發抖的秦氏重生之昭雪郡主。
冷傲聽到聲音,抬頭便見慕容昭雪與司徒塵,眼光一閃,站起身來。
「雪兒,你來了…」柔和的語氣,彷彿忘了不久前發生的事,頓了頓,又道:「雪兒,你救救爹爹,爹爹是被迫的,爹爹無意幫助蕭雲寒,爹爹對皇上是忠心的,雪兒定要幫爹爹向皇上解釋解釋……。」
慕容昭雪淡淡的瞧著面前冷傲,嘴角揚上一抹笑意,卻是帶著濃濃的冷漠與譏諷。
「爹爹……」清冷的聲音,不夾半分感情,美眸瞧向冷傲:「冷老爺怕是忘了,不久前,你我的父女緣份已盡…冷老爺不再是慕容昭雪的父親了……」
「雪兒,無論如何,你是我女兒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難道你果真能忍心看著為父被砍頭嗎?」冷傲顯然有了幾分激動,緊緊看著慕容昭雪,希望能從她臉上看到一絲鬆動。
「冷老爺,自從昭雪的娘親去世那時起,我與你便愈來愈遠…不…應該說從我出生起,從娘親嫁入冷家時,我們只是名義上的父女關係…我們雖然有血緣,可是你何時盡過做父親的責任?給我過父親的愛?你何時盡過做丈夫的責任?給過娘親丈夫的愛?」慕容昭雪的亦是緊緊瞧著冷傲,幼時她殷切的渴望父親的愛,她多希望父親能抱抱她,親親她,親熱的喚她雪兒…可是這一切從來沒有實現過…直到前世,見到自己親生父親那般冷漠的嘴臉,她死了心……重生以來,她顧念著那僅存的一絲血緣關係,不想對他怎樣,只是…是他自己毀了那唯一的顧念……
司徒塵微微低眸,見她臉上浮出一絲憂傷,便知她想起了她的娘親,握著她的手緊了一分,無言的安慰她。
慕容昭雪抬頭,朝著司徒塵淺淺一笑,示意他自己無事。
冷傲聽了慕容昭雪的話,心中微微一滯,想起以往種種……想起那般溫婉的女子,卻病死於床榻……一時間不知做何感想……過了片刻,又道:「雪兒,以前是爹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親,請你原諒爹爹,爹爹會好好補償你的……不管怎麼說,你身上流著我冷傲的血,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我在大牢里受苦,眼睜睜看著我被處決…」
慕容昭雪又看向他,臉上沒有什麼神情,只是淡淡道:「冷老爺大可放心,你不會被處決…」
冷傲微微一愣:「雪兒肯為為父求情?」
「你不要誤會,我想娘親若在世,定是不願看到你被處死的,所以我會讓你活在人世。」說完,不再理會冷傲,走向床邊,眼光落在那張草床上。
「二娘…」朝著那瑟瑟發抖的秦氏喚道。
秦氏躺在草床上,蓋著薄薄的一層破棉被,身上時冷時熱,小腹疼得緊,頭也隱隱作痛,隱隱聽到慕容昭雪的喚聲,緩緩睜開眼,便瞧見慕容昭雪靜靜的站在草床邊,心中一緊,猛得瞪開了眼:「你…你…」
「二娘,昭雪來瞧瞧你,不必如此緊張…」慕容昭雪笑著,柔和的道。
只是這笑容看在秦氏眼中卻如此地獄的魔鬼般可怕…「慕…容…慕容昭雪…你…你想如何……」
「二娘,昭雪只是來瞧瞧你,不想如何,二娘感覺如何?怎麼不停的發抖?是不是受風寒了,要不要昭雪喚御醫來為二娘瞧瞧?」仍就笑著,美眸微微眨著,便這般笑意盈盈的瞧著秦氏。
秦氏瞧慕容昭雪此副模樣,心中更是害怕了,不知不覺往牆邊靠去,身子愈抖愈厲害。
「二娘,你不必害怕,昭雪沒有惡意。」慕容昭雪見秦氏此副模樣,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又靠近草床幾分。
「嘭——」牢里的草床本就不牢固,秦氏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一邊,身子又不停的顫抖,草床承受不住壓力,便散架了。
秦氏「呯——」的一聲摔在了硬地上,痛得大呼起來。
慕容昭雪在草床散架時便被司徒塵拉到了一邊,此時靜靜的瞧著痛得打滾的秦氏。
冷傲見秦氏此副樣子,想開口說話,又想上前扶起秦氏,卻是瞧了眼慕容昭雪,猶豫了片刻,終究沒有任何反應。
「來人,重新抬張床進來。」慕容昭雪頭也不回的吩咐。
「是,郡主。」帶著兩人進來的侍衛領命,急急朝著邊上的侍衛揮手,示意他去辦。
沒過多久,兩名侍衛便抬了張草床進來,豎著抬進了牢內,放在了另一處牆邊。
「快扶冷夫人起來,到另一張床上去。」慕容昭雪又吩咐道。
兩名侍衛應了聲,急忙到了秦氏身邊,拉起她,扶著她躺到了另一張床上。
「妙欣,你沒事吧?」冷傲猶豫片刻,許是不忍心,畢竟是自己愛過的女子,走到了床邊,彎下腰朝著秦氏問道。
「去請位大夫來,別讓她死了。」慕容昭雪吩咐罷,便朝著司徒塵道:「司徒塵,我們走吧,我累了。」不知為何,慕容昭雪突然間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了。
司徒塵瞧了冷傲與秦氏一眼,點點頭,握著她的手,往牢外走去了。
慕容昭雪轉身時,亦是瞧了兩人一眼,冷傲,為何當年娘親病重時,你連這般的問候也沒有一句……秦氏,你放心罷,我慕容昭雪不會讓你就這般死了,娘親受的一切,我前世受的一切,我慕容昭雪都要向你一筆一筆討回來!絕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