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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貴妃稍稍一愣,隨後撇過頭,道:「軒兒是天月國的二皇子,如今皇上最大的兒子,由軒兒繼承皇位,是名正言順。」
「名正言順?」蕭雲寒忽而斂了神情,十分認真的樣子,直直的瞧著景貴妃:「自古傳位皆有詔書,沒有傳國玉璽,二皇子便不會有繼位詔書,那這皇帝便會當得名不正言不順。」
景貴妃聽蕭雲寒如此一說,微微愣了片刻,隨即斂下了眼光,與蕭雲寒對視,冷淡的道:「皇上已經被你控制,你何不直接問皇上,又何須來我這永昔宮找玉璽。」
蕭雲寒挑了挑眉頭:「娘娘有所不知,蟲盅之術也是有弊端的…」頓了頓,接著道:「便是被下盅之人會失去一部分的記憶…」
景貴妃眼眸一閃,轉過頭去:「蕭將軍的意思是…皇上忘了將玉璽放在了何處…」
「正是…」蕭雲寒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子,負手對向景貴妃:「所以…這玉璽一事還要麻煩娘娘多多費心了…」說著,朝著景貴妃緩緩靠近了幾分。
景貴妃神情一變:「將軍…這裡是皇宮…」
「哈哈…皇宮…」蕭雲寒忽然微仰頭,哧笑了一聲,慢慢的退了開去,眼光瞧著景貴妃,到了帘子處,淡淡的道了句:「宮內交由貴妃娘娘了,宮外有蕭雲寒即可…」說話時,冷冷的臉上勾起一抹十分怪異的笑意,話音一落,便躍身出去了,消失在景貴妃的視線中。
「娘娘…」待蕭雲寒一走,碧瑤便走上前,擔憂的看向景貴妃。
景貴妃已是軟軟的靠在了榻上的軟墊上,雙手緊握著自己的衣裙,眼光渙散著吩咐道:「你去瞧瞧,外殿可有人?」
「是。」碧瑤輕聲應了,屈身退出一段,便轉身往殿外走去,到了外殿,仔細的張望一翻,見外殿內無一人,也無什麼異常,方才回內殿去了。
到了殿內,景貴妃的情緒已經微微安穩些了,靜靜的坐著,眼光中閃著些什麼,似在思慮著什麼。
碧瑤走到景點貴妃面前,屈了屈身:「回稟娘娘,外殿並無人,只有殿外守望著幾名宮人。」
景貴妃點了點頭,又吩咐道:「替本宮倒杯熱茶。」
「是,娘娘。」碧瑤應了聲,便走到不遠處的桌邊,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端到了景貴妃的前面:「娘娘請用茶。」
景貴妃接過茶,左邊端著,右邊執起杯蓋,輕輕碰撞著杯身,使其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
「碧瑤…」景貴妃停了手中的動作,抬眸輕聲喚道。
「奴婢在。」一直站在旁邊的碧瑤屈身應道。
景貴妃瞧向她,忽然嘆了一口氣,悠悠道:「碧瑤…本宮怕…」說著,眼光中帶了一抹慌張,話語也未再說下去。
碧瑤眼光一閃,微微抬眸,輕聲道:「娘娘,你是怕蕭將軍他…」語氣似疑惑,又似肯定。
景貴妃點了點頭,又是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當年是本宮對不起他在先,如今他肯幫本宮,本宮實在想不到,卻又以為他如此幫本宮,是因他對本宮的妹妹還有餘情,為了拉住他,本宮將遠嫁北平的妹妹急召回宮,且讓妹妹委身於他了…只是…只是…今日他的神情卻讓本宮無端端害怕…本宮以前從未認真瞧過他的神情,今日細瞧,竟是瞧見了他眼中濃濃的恨意…本宮怕,他只是在利用本宮…待成事之時,他便會除了本宮與皇兒…」
說著,臉上帶了濃濃的擔憂,抬頭瞧向碧瑤,又道:「碧瑤,你說本宮如今該如何是好?」
碧瑤斂著眸光想了片刻,朝著景貴妃屈了屈身:「娘娘,蕭將軍雖然恨娘娘,可對若安夫人應該是真心的,若安夫人與娘娘姐妹情深,定會護著娘娘的。」
景貴妃聽完,卻是搖了搖頭:「碧瑤,你想得過於簡單了…蕭雲寒並不是簡單的人物,本宮會與他合作,只是迫於形勢,原本只希望他能幫助軒兒登上皇位…只是今日本宮知道本宮錯了…蕭雲寒的恨意和野心太大了,根本不是本宮和若安能掌控的…而且若安她…原本她是與本宮姐妹情深,可是本宮召她回宮,給她下了葯,讓她一女侍二夫,她定是恨死了本宮,又如何還會幫助本宮…」
碧瑤聽完景貴妃的話,眼光微微一閃,抬眸:「娘娘…那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若不然便告知二皇子罷。」
景貴妃斂眸想了想,卻又是搖了搖頭:「不行,軒兒過於溫和,若是他稍稍好強一些,那便不用本宮如此了…若是被軒兒知道此事,他定會勸本宮放手的,反倒更會壞事…」
碧瑤聽了,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瞧著景貴妃,她今年已是二十好幾,自十五歲起伺候景貴妃,如今已有七八年光景,深得景貴妃信任,對景貴妃之事也大有了解。景貴妃所說對不起蕭雲寒一事,指的是當年蕭雲寒還未為官之時,那時的蕭雲寒進京打探情勢,偶識景貴妃的妹妹景若安,且喜愛上了景若安,而景若安對蕭雲寒也是有些好感的…只是景貴妃得知此事了,嫌棄蕭雲寒乃一屆布衣,便設計,讓景若安誤會了蕭雲寒是個卑鄙好色的小人,從而心定,嫁去了北平…而蕭雲寒也得知了是景貴妃的陷害,才使得他痛失了心愛之人,因而對景貴妃自是充滿了恨意。
殿內沉靜了片刻,景貴妃突然抬起了頭,臉上帶了一抹堅定與決絕:「如今只能冀盼於傳國玉璽了,本宮定要先找到傳國玉璽,只要傳國玉璽在本宮的手中,那軒兒便一定是天月國的下一任皇帝,任誰也改變不了,他蕭雲寒也沒有絲毫辦法!」
「可是…」碧瑤微抬眼眸,有些猶豫的開口,說了兩個字又停了下來。
景貴妃微微皺眉,吩咐道:「有何事便直說,莫要吞吞吐吐的。」頓了頓又道:「本宮已是答應過你,若是軒兒做了皇帝,定讓你做軒兒的貴妃,雖然你比軒兒年長几歲,只是有個年長几歲的貴妃時常提點軒兒,也是好的。」
碧瑤的神情一亮,緊接著屈了屈身,不再猶豫:「娘娘,這蕭將軍在宮中如此來去自如,怕是娘娘找到了傳國玉璽,蕭將軍定會知曉,娘娘甚難保住玉璽啊。」
景貴妃眼眸一抬,她倒是忘了這一點,看向碧瑤:「你可有好主意?」
碧瑤眼珠微微轉動了幾下,過了一會,便屈身道:「依奴婢之見,娘娘可讓信任的宮人秘密尋找傳國玉璽,找到后找一外妥當之地放置,定要避開蕭將軍的耳目,且不能讓別人找到,如此一來,娘娘便不用害怕蕭將軍了。」
景貴妃聽后,想了片刻,點頭表示贊同:「可是…哪裡才是妥當之地…」
「娘娘,不若放在萬安堂內罷…」碧瑤又出聲提議道。
「萬安堂?」景貴妃佻眉:「地方雖是好地方…可是如今皇后在那裡受罰,又該如何將玉璽藏至萬安堂。」
「娘娘忘了?」碧瑤瞧向景貴妃,微微笑著:「皇後身邊的宮女可是娘娘的人,讓她將玉璽放進萬安堂即可。」
「那丫頭這麼久沒動靜,我倒是快將她忘了。」景貴妃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碧瑤屈了屈身,仍就微笑著道:「奴婢想,不出明日,婉依應該就會想辦法來向娘娘稟報了。」
景貴妃又點了點頭:「如此,便按你所說辦罷,安排尋找玉璽的人明日再作定奪罷,本宮累了,扶本宮去歇息罷。」
「是,娘娘。」碧瑤又屈了屈身,上前扶起景貴妃,往佑大的紅木床走去了。
宮內,各個宮殿陸續暗了下去,只留下星星散散的燈光。
婉青回到了儲秀宮后,進了自己的屋子,過了一會兒,便將屋內的燈光熄滅了,又過了片刻,屋子內走出一名太監彎著腰往儲秀宮的側門走去了。
那名太監正是婉青,婉青換了太監裝,從側門出了儲秀宮,往宮門而去,拿著皇后的玉牌,很快便出了宮,首先往冷府趕去。
此刻已是子時,京城的夜晚顯得昏暗,偶爾有幾戶人家散出微微的燈火,一切都顯得沉寂,只時不時聽得樹葉吹動的聲音、馬車經過的聲音、醉漢的叫罵聲、犬吠的聲音、嬰兒的啼哭聲…
冷府中,各個院子的主子皆已歇下了,卻不知是不是都熟睡了…
語雪院一片安寧,只是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安寧…
腳步起出現后不久,守院門口的侍衛便進了院子,與值夜的丫環交待了幾句。守夜的丫環便急忙往一間偏屋走去了,在門口敲打了幾下,不一會兒門被打了開來。
開門的正是銀香,銀香夢意朦朧的望著敲門的丫環:「翠兒,出什麼事了?」
「姑娘,府門口的小廝帶了一名太監來,說是皇後娘娘派來的,有急事找郡主,只是天色這麼晚了,郡主方才睡下,該如何是好?」說著,從手上拿出了一塊玉牌:「那名太監還說這是皇後娘娘的玉牌,郡主瞧了定會相見。」
銀香的睡意頓時消散了,揮了揮腦袋,接過玉牌,仔細的瞧了瞧,她雖沒見過皇后的玉牌是什麼樣子,只是瞧這玉牌定是不一般,郡主說如今情勢緊張,那太監許是真有急事找郡主…想著,便朝著那丫環道:「翠兒,你讓守院門的大哥看著那太監,我去稟報郡主。」
翠兒點了點頭,便提著燈籠往院外跑去了。
銀香握著玉牌,回到屋內,急急穿了外衣,又走出屋子,將屋門關上,往主屋走去了。
此時的慕容昭雪仍就淺睡著,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從她確定與司徒塵的感情后,好似她每次入睡,都會帶著淺淺的笑意。
「咚咚咚——」「郡主…」一陣敲門聲與呼喚聲很將便將淺睡的慕容昭雪喚醒了,慕容昭雪睜開美眸,帶著些迷濛的瞧向外屋。
銀香敲門過後,便進了屋子,往內屋的帘子邊走去。
慕容昭雪聽到腳步聲,知道方才的喚聲是銀香,便開口問道:「銀香,發生何事了?」
銀香在帘子邊停下了腳步,屈身回答:「郡主,皇後娘娘派人前來,說是有要事與郡主說。」
「進來罷。」慕容昭雪坐起了身子,掀來錦被,走到燈火邊,將燈火挑亮了起來。
銀香掀了帘子走進內屋,一陣暖氣撲面而來,朝著慕容昭雪屈了屈身,雙手遞上那塊玉牌:「郡主,這是前來的公公所遞之物。」
慕容昭雪接過玉牌,細細的瞧了一眼:「這確是皇后舅母的玉牌…」想了片刻,吩咐道:「銀香,讓公公進來罷。」
「奴婢先服侍郡主穿衣吧。」銀香抬頭看向慕容昭雪,怕她不穿外衣會染了風寒,雖然屋內較為暖和,卻還是小心為好。
慕容昭雪知她心意,便點了點頭,讓銀香為她傳好了外衣,坐到了炭爐不遠處。
銀香這才出屋去請那名太監,到了院外,銀香讓守門的侍衛跟著一起往主屋而去了,自是多了一個心眼,怕這太監要加害自家主子,要侍衛跟著,總是安全些。
到了主屋門口,侍衛不方便進屋,只能守在屋外,銀香帶了太監走進了屋。
太監隨著銀香走到慕容昭雪面前,行禮:「奴婢參見郡主,郡主千歲。」
慕容昭雪抬眸瞧向「太監」,眼光微微一閃,問道:「可是皇后舅母身邊的婉青姐姐?」
「回郡主,正是奴婢。」婉青又屈了屈身回答。
邊上的銀香瞪大了眼,仔細瞧向婉青,這才瞧清了婉青是姑娘身,方才外面昏暗,確實未看出來…只是…外面的侍衛大哥倒也是夠愚鈍的…聽這聲音便知是姑娘,倒還以為是個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