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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塵離去后,屋內又恢復了一片沉默,顯得有些詭異。
仍就被擒著的青衣男子閃著眼光,不知眼下是何狀況,完全與主子預料的大不相同。
昭雪手中拿著半塊玉佩,瞧向冷傲,屈身,儘是一片冷然:「還請父親還昭雪一個清白。」
冷傲斂了眉頭,看向青衣男子,滿是厲色:「說,到底是誰讓你來此的?為何要誣陷我冷傲的女兒!」
青衣男子低眸,試圖再與昭雪扯上關係:「確是郡主讓在下前來,冷老爺也瞧見了方才那張紙條,那可是郡主親筆字跡。」
「哦,是本郡主親筆字跡!」昭雪挑眉,朝向冷傲:「父親可否讓昭雪一瞧?」
冷傲自是拿出了紙條,如今昭雪大不相同,倒是讓他這個做父親的也瞧不透,琢磨不透。
昭雪接過紙條,眼神平淡,低眸,繼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父親,這確是昭雪的字跡。」
眾人一愣,這昭雪郡主是承認了私會男子?
「不過…這字跡是昭雪半年前的,如今的字跡想必父親也知道。」抬眸,瞧向冷傲。
冷傲倒是有些糊塗了,聽不懂昭雪的話語:「昭雪的意思是?」
昭雪淡笑:「父親,昭雪半年前失了一本字貼…而這紙條上的字,恰巧與那本字貼上的字相同。」
自然,那本字貼並非昭雪丟失的,也並非半年前的。而是昭雪重生之前,在歸雲閣,蕭雲辰教她習字時所寫,那本字貼自也放在了歸雲閣。倒是沒想到,蕭雲辰還能記得,並能利用這本字貼。
冷傲大約明白了昭雪的意思,只是還是有些糊塗,若是這些字是撿了昭雪丟失的字貼而仿,那…首先定要拿到昭雪的字貼,要拿到昭雪的字貼並不易,雖冷府中的護衛不多,可也不會輕易讓人進來了…今日這男子為何到了語雪院門口方才被發現?而且若真是昭雪約他前來,又豈會讓侍衛抓了他,還鬧出這般大的動靜…方才他只被表面現象迷惑了,未細想,現在一想,處處是疑點…
昭雪靜靜的瞧著冷傲,知道他正在思量,也定能想出此事的許多可疑之處,對於這位父親,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冷老太爺與冷老太太亦是在思量著,眼光不自覺望向秦氏母女,此事由現在可以瞧出,昭雪必是被人陷害的,而那陷害之人……
秦氏母女則是萬分緊張,心中直打鼓,雖然此事無兩人無關,只是現在的情形卻是對她們大大不利。原想著藉此大大打擊了慕容昭雪,卻未想到把自己搭了進來。依著此時的氛圍,兩人斷然不敢輕易開口,只想著走一步瞧一步,無論如何也得將此事於自己摘開了,撇清了。
「父親,昭雪今日遭此大辱,定不能忍了這口氣,若是父親不能做主,那昭雪便進宮請示皇帝舅舅,讓皇帝舅舅還昭雪一個清白。」昭雪見冷傲久久不語,知他已然聯想到了秦氏,卻是不肯開口審問下去,倒是不介意逼他一逼。
冷傲緩過神來,臉色一變,瞧著昭雪:「昭雪莫急,父親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轉了身,瞧向那青衣男子:「說,到底是何人讓你陷害於郡主?你若不說,便將你壓送至官府查辦。」
冷傲此時心中甚是矛盾,依著種種跡象,此事定是與妙欣脫不了關係,若是將此事揭了出來,無論如何,對冷府都大為不利;只是…瞧昭雪此時的態度,此事定不能輕易糊弄過去,倒真是不知該如何解決才好。心中對秦氏大為不滿起來,昭雪不過是一個孩子,今日又為冷家爭了如此大的榮譽,若是如此被毀了清白,於他冷家百害而無一利,這婦人竟是這般見識短。
青衣男子暗自瞧了昭雪一眼,看來主子低估了事情的發展,原本只想有了靈清寺清安師太的證明,他定能與昭雪郡主牽上關係,無論怎麼對昭雪郡主的名聲都是有損害的,卻未想到清安師太卻……
考慮再三,想起玄月的吩咐,若是事敗,想辦法抽身,定不能牽連到主子。再瞧眼下的情形…
「郡主,若我坦言,還請郡主放我一馬。」眼光瞧向昭雪,這女子不簡單,加之司徒塵,主子若想對付他們,定是不易。
昭雪勾唇,淡笑:「好,我答應你。」前世畢竟在鎮國府生活了三年,即是與蕭雲寒沒有過多的接觸,對他卻也有所了解。舅舅死後他竟是做了皇帝,這之間又只一個蹊蹺可以形容…眼前的男子必是蕭雲寒的手下,這沖方才的演技,定非等閑之輩…如今蕭雲寒竟對她用出了這般手段,定是她今日的表現礙著了他們什麼…不知眼前的男子會想什麼辦法脫身,如果真是聰明人,定會利用眼前的一個契機…
青衣男子沒想到昭雪會如此痛快的答應,眼光微微閃過:「今日之事全由冷夫人指使!」
秦氏睜大了眼,怒目指向青衣男子:「你胡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如何指使你!」
「夫人,你得救救我啊,我都是聽從夫人的命令行事啊。」青衣男子急切的瞧著秦氏。
冷傲斂眉,還有一事不明,如果真是妙欣陷害昭雪,為何還要去靈清寺請了清安師太來作證,如此不是穿幫了么…
秦氏自也不笨,瞪著青衣男子:「若真是我指使你陷害郡主,為何還要派人去靈清寺請了清安師太前來作證!」
青衣男子一愣,想了片刻,接道:「夫人,你怎可如此說?我只按夫人的吩咐行事,夫人的打算我如何得知?我原只是來找三小姐,可是被夫人你發現了,夫人你十分生氣,我與三小姐千求萬求,夫人才答應放我一馬,只不過要我前來語雪院陷害郡主,桌上塊玉佩原本就是三小姐送於我的,夫人知道許是知道郡主前些日子去清靈寺,以為郡主求得的玉佩與三小姐求得的玉佩相同,便未考慮周全。」
「你…你血口噴人…」秦氏氣極,「我根本不認識你…」
冷玥原本紅腫的臉因氣憤更顯得可怖了,指著青衣男子:「你胡說什麼,我何時送於你玉佩了?」
「一個月前,三小姐去了靈清寺祈福,下山後遇見我,說是對我一見鍾情,將那玉佩送與我,又約我第二日去游湖,我瞧三小姐知情達理,便赴約了,繼而我們兩人頻頻相約,今日我得知三小姐受了傷,便前來探望三小姐…誰知…」青衣男子瞧著冷玥,句句有力的說道。
昭雪哧笑,倒是沒想到這青衣男子竟這般會胡扯,這般會做戲。若是方才沒有司徒塵的幫忙,許是以她自己之力還難以對付這男子…
「你…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冷玥指著手,氣得直哆嗦。
「三小姐,你怎可如此?答應夫人前來陷害郡主,全然因為三小姐,如今三小姐與夫人卻是翻臉不認人……」好似十分受傷,轉頭瞧向了昭雪:「郡主,我已是如實說了,還請郡主放了我一馬。」
昭雪已然斂了笑,向秦氏瞧去,一臉受傷與委屈:「二娘,為何?昭雪哪裡得罪二娘了?二娘要如此陷害於昭雪!」
秦氏一陣抽搐,氣得滿臉通紅:「郡主,我不認識此人,不知他為何會陷害於我,郡主萬不可輕信於他!」說罷,又瞧向那青衣男子:「你如此說,可有何證據?」
青衣男子眼光微微一閃,瞧向冷傲與昭雪:「冷老爺,郡主,三小姐將此塊玉佩送於我,還有一塊玉佩定還在三小姐身上,或是三小姐屋內,只要一搜便知。」瞧著方才的狀況,這三小姐定是有一模一樣的玉佩,青衣男子便是賭一把。
冷玥一愣,眼中閃過驚慌。她的身上正好帶著那塊玉佩,求來的玉佩為一對,一塊刻著姻,一塊刻著緣,姻為女子佩帶,緣為男子佩帶。她將女子佩帶的玉佩帶在了身上,而另一塊卻放到了靈清寺的靈樹上。
傳說將求得的玉佩帶於胸前七七四十九天,而另一塊玉佩掛於靈樹上七七四十九天,再讓心愛的男子帶上,定能喜結連理,相守一生。
「快搜了罷,都如此晚了,我家徒兒明日還得參加瑤女節,歇息不好,明日比賽時的狀態便會不好,到時誰負這個責任?」琴魁本是小眯著,此時睜了眼,瞧向冷玥。
冷傲斂眸,有下人在場,又有外人在場,如今所有的事都指向了秦氏母女,雖說兩人不懂事,卻也是他冷傲的妻女,若果真是兩人陷害昭雪,那又該如何處置?
冷老太爺與冷老太太亦是神色各異,冷老太爺倒只是一臉峻厲,直覺得秦氏母女著實可恨,然後此事關乎了冷家的聲譽,定不可胡亂處置了;而冷老太太更是多了一層考慮,到底她還有些事是秦氏知曉的,若此事鬧大,又該如何處置秦氏!
琴魁見幾個冷家的當家人一個個不動,也不吩咐,眼中閃過氣鬱,她徒兒的親人竟都是這般人物,到底沒有了娘親的維護,想起自己的幼時,對昭雪的心疼更甚了。
忽而起身,閃到了冷玥身邊,手一伸,在她的脖間一挑,便將那塊玉佩挑了出來,用力一扯,也不顧冷玥是否疼痛,扯下了玉佩,仍到了桌子上。
眾人嘩然,瞧著桌上的玉佩,已然相信了今日之事是秦氏陷害於昭雪郡主,真正私通男子之人反倒是平日里看去知情達理的三小姐。
琴魁拍了拍手,那似嫌棄碰過那玉佩了:「好了,證據擺在眼前了,便讓這位公子娶了三小姐罷。」打了個哈欠,瞧向昭雪:「困死了,雪兒,我們回去歇息罷,明日還要比賽。」
昭雪心中甚暖,抬眸,淺笑著:「師傅若累了便先去歇息罷,雪兒待父親將此事處理好了再去歇息。」
琴魁挑眉,瞧向冷傲:「你快些處理了,事實便擺在眼前了,若是耽擱了雪兒歇息,明日聖上追究起來,我可不敢保證不將今日之事說出去。」
冷傲眼光一沉,自是聽出了琴魁話語中的警告,知道今日之事與於昭雪一個交待,定是不能安然了結的。
「老爺,妾身是冤枉的,妾身真的沒有指使此人陷害郡主。」秦氏做著枉然的爭辯,臉上再也維持不住平日里那番溫婉和藹的笑意了。
冷玥也是滿臉急色,卻是不知道該如何爭辯,怨毒的眼光瞧向昭雪,這一切定是慕容昭雪所設的局!
「好了,別說了,你即已身為我冷家的主母,卻是有著這般心思,杖責兩十大板,從今日起,斷你兩年月錢,管家之權就繼續交由安姨娘,明日一早在所有下人面前向昭雪道歉,再於欣華院內思過,沒有準允不得出院子。念於你這些年來對冷家盡心儘力,便不奪了你的主母之位,若下次膽敢再犯,必不輕饒。」冷傲瞪向秦氏,沉沉開口。
秦氏閉了嘴,不敢在說話,若按照陷害郡主之罪,如今的處罰已然是萬分輕了,如今的情形,她只得悶了聲,吃了這個啞巴虧。
冷傲又瞧向冷玥:「三小姐身為大家閨秀,卻是不知檢點,私會男子,重責二十大板,去祠堂反思兩個月,罰抄女經五千遍。」轉眸瞧向青衣男子:「敢問公子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青衣男子眼光一閃,回答:「我家中已無父母,如今住於客棧,是為參加秋闈科舉。」
冷傲沉思了片刻:「即公子與玥兒情投意合,那便請公子安心參加科舉,若能取得好成績,便前來我冷府提親。」
冷玥與秦氏聽了此話皆是大驚。
「父親,我與他根本沒有關係,我……」冷玥此時的辯解顯得十分無力,根本無人相信。
「老爺……」
「好了,都閉嘴,來人,將夫人和三小姐帶下去,不可手下留情,杖責後分別帶往欣華院與祠堂,好生瞧著。」冷傲冷冷的打斷了秦氏的話,瞧向青衣男子:「帶這位公子出去。」
「是,老爺。」立即有下人應了,走至秦氏母女身邊,倒也不敢壓著兩人,只拱手:「夫人,三小姐,請罷。」
秦氏與冷玥知再爭辯下去也是無果了,無可奈何,斂眸,恨恨的瞪了昭雪一眼,只差未將昭雪吃了。眼下的虧兩人只得吃了,只想著以後定要討回來。
青衣男子則被下人引了出去。
不一會兒,屋外便傳來了「呯呯呯」的聲音,亦傳來秦氏母女的陣陣痛呼聲。
「昭雪,你去歇息罷。」冷傲這才轉身朝向昭雪,語氣卻不見得有多好,被自己女兒逼到如此地步,想來他冷傲還是獨一人罷。
昭雪自是知曉冷傲心中不舒坦,此次對秦氏母女也算是個小小的教訓,若再逼下去,反倒不好,點頭,屈了屈身:「祖父,祖母,父親,沈姨娘慢走。」
冷老太爺與冷老太太已然起了身。
老太太瞧向昭雪,心中記著清安師太的話,對昭雪更是看重了,甚是慈祥,上前拉著昭雪的手:「昭雪,你二娘也為一時糊塗,也算得了教訓,你便原諒了她這一次罷。」
昭雪淺然一笑:「祖母言重了,昭雪明白。」
「那便好,明日還要比賽,昭雪快去歇息罷。」老太太甚是滿意的點頭。
冷傲等人這才走出了屋子,往院外走去,沈姨娘原本十分擔心昭雪,此時已是全然放心了。
屋內只余了昭雪一行人,聽著屋外還在繼續的板子聲。
「雪兒,去歇息罷。」畫魁起了身,臉上沒有笑意,與琴魁一般,因冷家人的態度而氣抑。
昭雪點頭:「師傅們也去歇息罷。」
一場鬧劇便算散場了,昭雪等人各自去歇息了。
院中,下人打完了,秦氏母女分別被扶了去欣華院與祠堂,此次這次黑鍋兩母女算是背得甚是徹底。
西山上,晚風緩緩吹撫,帶著冷意,月光漫傾,顯得安祥。
「塵兒,此次安姨可算是為了你打了誑語。」
清安師太站在樹上,朝著對面的男子笑語,神情帶著些慈祥。
男子赫然是司徒塵,此時些懶懶的倚在樹上,嘴角勾著一抹笑意:「謝謝安姨。」
清安師太搖了搖頭,神情嚴肅了些,開口:「塵兒對那昭雪郡主可是認真?」
司徒塵微微一愣,神情亦是認真了,點頭:「是,塵兒對昭雪郡主甚是認真,認定了她是我的妻子。」
清安師太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便好,塵兒許是不知,那昭雪郡主命格不凡,註定一生不尋常,若是你認真待她便好,若是你負她…許是整個司徒世家都會……」
清安師太並未說下去,相信以司徒塵的才智,定能猜出她要說的話,見他沉思,又淡笑:「說來也奇怪,那昭雪郡主前幾個月才來找過我,當時我看了她的命格,並無奇特,反倒是苦命之象…沒想到…方才幾個月時間,她的命格竟是完全逆轉了…只是……」
「只是如何?」司徒塵瞧著清安師太,清安師太已是斂了笑,眼光似有些深遠。
清安師太斂了眼光,又是淡淡一笑,搖頭:「安姨與你說的已是夠多了,再說下去怕是要得罪佛祖了,塵兒可把司徒家世代相傳的龍鳳合祥贈於昭雪郡主了?」
司徒塵點頭,聽清安師太如此說,也不再追問,安姨不肯說,那問也是白問。
「那便好,塵兒,記住安姨一句話,龍依鳳,鳳依龍,龍鳳相合,天下無雙。」清安師太語氣平和,眼光中卻是帶了些異樣。
司徒塵挑眉,不明白清安師太話中之意:「安姨此話是何意思?」
「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你自會知曉,命盤已轉,只是最終的結局如何,還須你們自己決定。好了,安姨也該走了。」清安師太留下一句頗具深奧之話,轉身離去,嘴角掛著一絲祥和的笑意,帶著一抹期盼,瑤女…也許…終有不同……
司徒塵微眯鳳目,瞧著清安師太離去的背影,不解於她方才所說的話,倒也沒有太過在意。皺了皺眉頭,今日那男子…秦氏母女…竟有如此多人想傷害他的小老虎,看來以後的日子倒不會無趣了…微微挑眉,嘴角又浮上一絲笑意,也不知他的小老虎如何了?不知她會如何答謝自己!眼光一閃,輕輕躍身,往山下而去。
「郡主,今日之事便如此便宜了夫人,三小姐和那男子了嗎?」小婉為昭雪除了外衣,有些憤慨的問道。
昭雪瞧著銅鏡中的自己,淡淡開口:「小婉,有些事並不若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我們所要防備之人並不單單為秦氏母女,如今還有許多事都在暗處,在沒有足夠保護自己的實力前,我們萬萬不能輕舉妄動。」
小婉微微皺眉,倒底是聰慧之人,大約明白了些昭雪的意思,不再說話,扶起昭雪,服侍她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