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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屋門突然被撞了開來,蕭雲辰著急的跑進屋,急忙拿了腰間的匕首,將長條射斷了,接住已是丟了半條命的昭雪。
將昭雪放到床上,眼中複雜萬分,最終走到一邊,書桌旁,拿起了紙墨,唰唰唰的寫了幾行字,將紙將給了小丫環:「等她醒了交給她。」說罷,便轉身出了屋。
小丫環無措的拿著紙,想了想,塞進了袖子,著急的看向床上的女子,女子緊緊皺著眉,似痛苦萬分,看得小丫環一陣心疼。
想了想又跑到了桌邊,倒了水,坐到床邊,抱起女子的頭,將水灌進她的嘴中。
小丫環做這一切時,青環卻在撿著地上的銀票,滿臉貪婪。
「咳咳咳…」女子悠悠轉醒,睜開美眸,瞧見熟悉的環境,冷笑一聲,看來她慕容昭雪還真是命大,如此都死不了。
「夫人,是二公子救你下來的,這是二公子要奴婢交給夫人的。」說著,小丫環便拿出了那張紙。
慕容昭雪一頓,卻是冷哼,為什麼要救她?即已休了她,為何還不讓她去死,接過那張紙。
「昭雪,我並不欠你什麼,以前的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做的,怨不得誰,如果你還有自尊,驕傲,就應該好好活下去,在我眼中的昭雪是那麼高傲自大,豈為會了如此挫折而尋短見?蕭雲辰。」
呵呵…如此挫折…呵呵…不過,蕭雲辰,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是啊,慕容昭雪,你的骨氣,你的驕傲上哪了?舅舅的死你都還未弄清楚,二哥哥他們在哪裡?怎麼樣了?你都不知道,你怎麼能就這麼死了?若是娘親與舅舅在天上瞧見你如此模樣定會很失望吧!
「夫人…你沒事吧?」小丫環又擔憂的問道。
昭雪緩過神來,擦了臉上不自覺溢出來的淚水,慕容昭雪,從今日起,你不許再落淚!
斂了神色,看向小丫環,問道:「以為不許再叫我夫人。」
「是,夫人…郡主。」小丫環急忙改口。
昭雪打量了她一翻,又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夫…郡主,奴婢叫小嬋。」小丫環回答道。
「小嬋?」昭雪對眼前的小丫環完全沒有印象,又看向早已將銀票塞入袖子,站在一邊的青環。
青環心中冷哼,卻是回答道:「郡主,奴婢也不認識她,不知道她從哪裡冒出來的。」
小嬋知昭雪對她沒有映象了,便道:「郡主,奴婢不是晨雪院的,奴婢只是廚房的粗使丫環,有一次奴婢不小心散了大少爺的湯,就要被廚房的嬤嬤責打了,是郡主救了奴婢,免了奴婢被嬤嬤責打。」
昭雪努力的想了想,卻是未能想起何時見過小嬋,甚至於自已何時還救過她。
不過想起小丫環剛才的表現,還有看到小丫環現在臉上擔憂的神情,昭雪相信了她。
往地上望去,見那些銀票有許多不見了,眉頭稍稍一皺,又瞧向那張休書,朝著青環吩咐道:「把它撿起來。」
青環暗自哼了哼,卻仍是彎下身子,撿起了那張休書,嘴角是滿滿的諷刺,抬起頭,嘴角的諷刺已是不見了,將休書交給了昭雪。
昭雪接過休書,眼中掩著深深的哀傷,嘴角卻是勾起隱隱的笑容,吩咐道:「青環,小嬋,你們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回冷家。」
「可是…郡主…奴婢是鎮國府的人…」小嬋猶豫的說道。
「我會與他說的,一個丫環而已,想來他還是會給我的。」昭雪看著手中的休書,嘴角滿是諷刺,同床共眠三年,三年的感情此刻化成了這一紙休書,何其諷刺,蕭雲辰,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今日你負於我,有朝一日慕容昭雪定會奉還。
青環不屑的瞧了眼昭雪,心中卻是盤算了起來,這麼些年下來,皇上賜給慕容昭雪的東西可是數不勝數,而且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加上長公主留給慕容昭雪的嫁妝,慕容昭雪少說也有十多萬兩的東西了,若是她跟秦姨娘彙報了,定能分到些許,想著,便朝著慕容昭雪應了聲是,幫她收拾行禮去了。
小嬋聽了昭雪的話自是很高興的應了,她在鎮國府除了大仁對她好外,就是郡主救過她一次,其餘的下人見她是從外面買進來的小丫環,都是時不時的欺負她,還不若跟著郡主出府了。
青環與小嬋的動作都很是麻利,不多久便收拾好了行李,朝著昭雪屈了屈身道:「郡主,行李都收拾好了。」
昭雪已將休書放進了袖子內,蒼白而絕美的臉龐已是一片冷清,只卻掩不住那無盡的哀傷,一雙紅腫的眼眸瞧向兩人,看到青環時,眉頭微微一皺,她不是愚笨之人,又豈會瞧出不青環的異樣,與地上少了的銀票,只是長久以來的高傲自大,絲毫不將青環的異樣放在眼裡,朝著兩人吩咐道:「你們先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青環你去雇幾輛馬車,再叫幾個小廝把行李搬上馬車,天黑之後辦好。」
此時的昭雪已是恢復成以往的高傲強硬,甚至於霸道,語氣也是傲然果決。
青環心中冷哼,卻是恢復了以往對昭雪的恭敬,屈了身,道:「是,郡主。」說罷,也不瞧小嬋一眼,便走出去了。
小嬋站在原地,猶豫的瞧了昭雪一眼,吞吞吐吐的好似有話要說。
一翻折騰下來,昭雪的力氣已是全部用完了,卻見小嬋還站起不動,皺起眉頭問道:「還有事嗎?」
小嬋想了想便道:「郡主…能不能…能不能先給小嬋一些銀子。」
昭雪微微挑眉,指了指屋子裡的柜子,道:「你自個去拿罷。」說完,便躺下了身子,額頭上的傷讓她感到一陣頭痛,還有脖子上的勒痕,與身上各處的傷痛,閉上眼眸,傷痛的裂痕在身上不斷的蔓延,她慕容昭雪何時如此狼狽過?心隱隱痛著,流動的血液帶著刺骨的冰冷凍,一滴淚水從臉龐無聲的滑落。
娘親在臨死前曾告誡過她,不要輕易動情,而她卻未記住娘親的話,如此輕易便動了情,如此卻落至如此地步。
是何時?她動了心,動了情!曾幾何時——
「雪兒,我聽聞皇上為你賜婚了?」男子臉上是那般的著急,還有惶恐。
「雲辰,你別著急,你應該知道,我定不會同意舅舅賜婚的。」少女一笑,在心上人面前,她放下了那一慣的高傲,留下的只是少女的溫柔與嫻靜。
「可是…雪兒,就算皇上是你舅舅,可是那是聖旨啊!」眼中有著濃濃的不確定。
少女搖搖頭:「就算抗旨,雪兒也不會嫁給別人。」
「雪兒。」男子動情的喚道。
少女輕聲一笑,繼而道:「舅舅如此疼我,定不會強迫於我的,雲辰,還有三個月我便及笄了,你…」說著,害羞的低下了頭,若是此時有外人瞧見少女這般模樣,定是會驚得能下巴都會掉落。
男子眼中閃動著,卻是溫和的道:「雪兒,呆會我回到府中,便與大哥說,讓大哥儘快前來提親。」
少女含羞的點點頭,靠入男子的懷中,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那時的昭雪如此幸福,連舅舅深沉的告誡也不以為意。
「雪兒,這蕭雲辰雖然長得是一表人才,也算是才華橫溢,只是舅舅卻覺得他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舅舅答應過你娘親,一定要為你找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相信舅舅司徒公子是值得你託付終身的。」
「不,舅舅,雪兒相信雲辰,一定會給雪兒幸福的,舅舅,求求你,收回旨意吧。」
呵…心中冷笑著,慕容昭雪,你違抗了舅舅的旨意,執意嫁給那個男子,如今又如何?
小嬋瞧了眼床上的昭雪,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只是走近了,為她蓋好了被子,猶豫了一會,便走至柜子旁邊,拿了五兩銀子,靜靜的走出了屋子,且關上了房門。
「小嬋,你真的要跟著夫人去冷府嗎?」大仁看著小嬋,臉上露出不舍的表情。
小嬋點點頭,將五兩銀子塞給大仁,道:「大仁你自己保重。」說罷,轉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半個多時辰后,青環與小嬋便收拾好了東西,也雇了馬車,給了鎮國府的小廝一些銀子,讓他們將收拾好的行李搬到了馬車上,足有三輛馬車的行李。
鎮國府的下人們瞧著搬出去的行李一陣眼紅,甚至有些奴才竊竊私語說這些東西會不會是他們鎮國府的,卻因兩個主子都未說什麼,不敢阻攔。
青環瞧著搬上車的行李,對小嬋吩咐道:「你去喊她,我在這裡等。」
小嬋看了她一眼,暗自撇了撇嘴,往昭雪的屋子裡去了。
「咚咚咚…」小嬋敲了幾下房門,屋內卻是沒有反應,又喚道:「郡主,可以出發了。」
屋內,昭雪睜開雙眼,頭愈發疼了,勉強支撐起身子,正要開口。
門外又傳來一陣女子的聲音:「喲,這太陽還沒下山,二表嫂就睡下啦。」
「表小姐。」小嬋朝著那女子行了一禮。
那女子正是蕭家的表小姐,安含芷,身著淡綠輕紗羅衣與百花裙,紋理斑駁,腰間一條銀色腰帶系著細腰,一塊軟玉玉佩搖搖晃晃,身影纖細,飄逸秀麗,素手纖纖,攥著一塊淺綠色菡萏帕。
「小姐,你說錯了,二少爺已經休了她,你不能再稱她為二表嫂了。」跟在安含芷身後一個瞧著十分機靈的丫環糾正道。
安含芷笑了笑,用菡萏帕捂住嘴道:「瞧瞧我這記性,二表哥剛剛還與我說過,我便忘了。」
邊上的小丫環笑著道:「小姐,那二少爺說要娶你的事,你可千萬不能忘了,不然奴婢想二少爺可是會傷心的。」
「啪——」屋內傳來一聲響聲,小嬋顧不得邊上的人,推門而入,只見昭雪又摔到了地上,急忙跑了過去:「郡主,你沒事吧。」
昭雪咬了咬牙,蒼白無力的道:「我沒事,扶我起來,我們走。」
小嬋用力扶起昭雪,想往屋門口走去。
安含芷卻是帶著她的丫環進了屋,見了昭雪,眼中滿含著得意與挑釁,嘴上卻是詫異的道:「郡主,你怎麼這般不小心,身上怎麼到處是傷?」
昭雪站穩了身子,沉著臉喝道:「大膽,見了本郡主竟敢不行禮!」
一種與身俱來的威嚴,竟是震的安含芷與她身邊的丫環不自覺的向她行了禮:「參見郡主。」
剛起身,安含芷便反映過來了,氣得咬牙,朝著昭雪道:「唉,我竟又忘了,皇上駕崩了,新皇登基,而新皇是大表哥,大表哥今日早上才與芷兒說,要封芷兒為郡主。」
邊上的丫環急忙上前道:「是啊,小姐,不…郡主,你怎麼能給一個平民女子行禮,她怎麼受得起啊。」
「你…」昭雪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生來便是郡主,又得皇上寵愛,自是傲慢,卻也是不善言辭,以往從未有人敢如此與她說話,今日遇到了,竟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芷兒,你怎麼在這裡?」蕭雲辰已是換了一襲藍色錦袍,手上執著一把白色扇子,走近屋內,見到一臉蒼白的昭雪,臉上閃過一絲心疼,卻是馬上斂了下去。
安含芷見了蕭雲辰,立即便了一副樣子,滿是委屈的道:「二表哥,郡主說要回去,芷兒瞧郡主滿身是傷,想留郡主在這裡休養,郡主…郡主卻誤會了…還罵芷兒…罵芷兒是狐狸精,勾跑了二表哥。」
蕭雲辰眉頭一皺,看向慕容昭雪,只是有些疑惑,有太相信她會說出如此話,他所認識的慕容昭雪,雖然傲慢自大,卻也是不屑說這種粗俗之話的。
慕容昭雪怒視著安含芷,扶著小嬋走上前,伸手便是甩了她一個巴掌,虛弱的道:「本郡主現在還打你了,你能奈本郡主如何。」
雖然昭雪現在身子虛弱,打下去一點也不疼,安含芷還是立馬捂住了臉,眼眶溢出淚水,楚楚可憐的望向蕭雲辰。
蕭雲辰朝著昭雪喝道:「慕容昭雪,你太過分了。」
「呵…我過分!蕭雲辰,是我慕容昭雪過分?還是你蕭雲辰過分?」直直的盯著蕭雲辰,嘴角勾起冷笑,眼中含滿諷刺。
蕭雲辰頓時愣住了,瞧著此時的昭雪說不出話來,他怎麼會看不出她臉上的諷刺與冷笑,這種表情讓他感到徹骨的寒意。
「我們走。」昭雪斂下眼角,吩咐小嬋。
「郡主…我…」小嬋低著頭吱唔道。
昭雪瞧了她一眼,又瞧向蕭雲辰道:「她我要了,賣身契請你送到冷府。」語氣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
小嬋見蕭雲辰沒有反對,便小心的扶著昭雪朝門口走出去了。
蕭雲辰愣在原地,瞧著昭雪的背影,心中複雜萬分。
「表哥。」安含芷見到蕭雲辰瞧著昭雪,目光又十分柔和,心中暗氣,卻是捂著臉,小聲喚道。
蕭雲辰回過神來,看向安含芷,問道:「沒事吧?」
安含芷眼眶中淚水打著轉,又小聲而帶著試探的問道:「表哥能不能幫芷兒上藥?」
蕭雲辰想拒絕,卻是瞧了她楚楚可憐,滿含淚水的眼眸,又想起自己即將娶她為妻,便點了點頭。
安含芷揚起幸福的笑容,心中得意萬分,慕容昭雪,現在你什麼都不是了,你的郡主之位沒了,表哥也不再屬於你,而這一切都是我安含芷的了,慕容昭雪,你就去冷家等死罷。
想著,便隨著蕭雲辰走出了屋子。
蕭雲辰走到屋外,朝著站在屋外等候著的侍衛吩咐道:「把跟在夫人…昭雪郡主身邊的丫環的賣身契送去冷家。」
「是,王爺。」那侍衛領命,轉身便走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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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親:「hazemao」、「洛寒」的鮮花。么么么。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