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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羽笑眯眯的看著已經想要掀房子的君墨皇,紫眸閃爍著幾許冰冷的笑意,「小子,我們的這一關還沒過呢。」
銀羽的身邊是紫蓮、夜玄燁和舞若飄三人,四個人一排站在君墨皇的面前,笑得不懷好意。
君墨皇心裡縱然有再多的怒氣,面對這四位長輩,也不敢造次,帶著恭敬的對四人拱了拱手,「染兒因為四位長輩沒有到場,從昨日到今天一直悶悶不樂。你們能來,染兒一定開心了。」
君墨皇這番話,可謂是說到四人心坎里了,他們本來就在看到夜染從昨日開始的悶悶不樂時,心裡就一直不舒服,分明他們是到了的。
如今,他們又在洞房裡劫走了新娘子,還處處刁難新郎,似乎好像,他們自己也說不太過去。
君墨皇挑了挑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岳母,兩位岳父,紫蓮…叔叔,可否讓我看看染兒?」
君墨皇喊這一聲叔叔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的咬牙切齒。
紫蓮倒是樂呵了,君墨皇這小子主動示好,還叫叔叔,這滋味,還真不錯,不過,雙手一攤,「新娘子在哪裡呢,本座也不知道呢。」
銀羽一雙紫眸閃過笑意,望了望天,「本座也不知道呢。」
君墨皇只覺得心裡的火氣噌噌的往上冒,他已經百分百確定了夜染在房間里,可是,這四個長輩攔著,他又不能硬闖,只能壓下火氣,看向了夜玄燁和舞若飄,「岳父,岳母,染兒她……」
「唔,我的女兒說她不想嫁給你了。」夜玄燁笑了笑,雙手放在背後,一副慈父的表情,他的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其實吧,小染她在之前就有一個青梅竹馬,一直以來兩個孩子也很對眼……」舞若飄眼神飄啊飄,飄出了這麼一句話。
乎——
周圍暖暖的空氣溫度猛地下降,寒氣逼人。
君墨皇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對染兒的想法和他們之間的感情,君墨皇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不信任,但是聽到自己的岳母這麼說,君墨皇只覺得自己快要炸了,卻還不能發泄。
「誒,看那孩子就在這裡,小裕,快來。」舞若飄眼神飄啊飄,直接就瞟到了不遠處偷望過來的泉裕幾人,眼睛一亮,朝著泉裕招手。
隱在暗處的泉裕聽到舞若飄的話,登時就傻眼了,他是來看戲的不是來唱戲的啊!
而且,讓他在這個時候去做搶新娘的情敵,嬸嬸,是要他找死嗎。
撲哧……
泉裕身旁同樣看好戲的茹淚兒幾人看著泉裕的表情,一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泉裕苦著臉,從空中跳下,只是剛落地,便恢復了往日高貴的神情,唇角掛著淡淡的自信的笑容,緩步走到了舞若飄的身邊,「嬸嬸,染兒她,她還沒有答應和我……」
泉裕說話的時候,臉色還帶著幾分紅暈,彷彿是夜染已經快要答應他了,只是欲拒還休而已。
氣炸了,君墨皇一個沒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整個天地間的空氣,猛地扭曲了起來。
首當其衝的泉裕差點被這扭曲的空氣給扭岔氣了,臉色通紅半晌才恢復正常,泉裕只覺得自己的胃疼,他是受害人啊。
而這時,夜玄燁、銀羽四人神色也略微變了變,君墨皇的實力,著實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吱呀——
房門被打開了。
還有些迷茫之色的夜染從門內走了出來,待夜染看清楚面前的場景時,眼神一下就恢復了清明,「銀老爹,夜老爹,娘親,紫蓮叔叔?!墨皇?還有泉裕,你們在做什麼?」
夜染覺得自己的腦袋現在亂轟轟的,她之前在做什麼來著?
待夜染的大腦重新啟動之後,夜染回憶起自己和墨皇拜了天地,她被送進了洞房,然後,然後在房間里她好像被打昏了。
夜染看了看眼前的場景,幾秒鐘之後,眼角跳了跳,「老爹,有你們這麼鬧洞房的么……」
然而,下一秒夜染還沒有等來銀羽幾人的回答,就被君墨皇一把抱住,這個身著大紅喜服的俊美男子,此刻看著夜染的眼神,霸道中又夾雜了几絲不易發現的委屈。
「染兒。」君墨皇緊緊的將夜染抱在懷裡,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天知道,他在進到洞房,卻沒有看到夜染的時候,心裡幾乎想要發瘋的感覺。
夜染眨了眨眼,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雙手環住君墨皇的腰身,臉靠在他的懷裡,「我在。」
銀羽幾人對視一眼,聳了聳肩膀,真是的,夜染怎麼比他們預料的早醒了十分鐘。
只是,幾人會心一笑,帶著那一群少年少女,隱去了身形,既然找到了新娘,就先不為難這小子了。
君墨皇將夜染攔腰抱起回了房間,滿心的怒氣,在看到懷中的摯愛時,便消失不見了。
夜染坐在墨皇的懷裡,對於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一概不知,不過看著墨皇先前要殺人的怒氣,也猜得八九不離十,當下摸摸鼻子,有些賠笑的道,「墨皇,之前是發生了什麼?」
「沒有。」君墨皇輕笑著搖了搖頭,所有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娶到了懷裡的少女,「染兒,我終於把你娶回家了……」
夜染靠在墨皇懷裡,想說什麼,最終都化為了一抹囂魅的笑容,「不過,你的債可只償還了一半,還有一半,就用你這輩子來還吧。」
一整個下午,沒有人打擾這一對剛剛新婚的夫婦。
夜晚即將到來的時候,幾位長輩坐在宴會中笑眯眯的招呼著客人,而一對新人所帶領的隊員們,則是在這一刻,勾肩搭背悄悄的離開了宴會。
來到夜染和君墨皇所在的房間外,曲承澤揉著自己的後腦勺,弓著身子悄悄的到了窗下,將耳朵貼上去,確定沒有任何讓人羞赧的聲音,才眼睛亮亮的對身後一群人招了招手。
黑鷹、黑虎、黑猛、黑冉、玄離幾人守在暗處,看到這一幕,五人在暗處屏住呼吸望著夜空,他們什麼都沒看到,這一群膽子大到沒邊的少年少女們,今晚,自求多福吧。
房間里,君墨皇和夜染兩人對坐在桌子兩側,桌面上擺著一小桌的小菜小酒和點心,兩個都是不將什麼規矩放在眼裡的人,兩人一邊吃著,一邊相視而笑,也沒有多少話,就只是看著對面穿著大紅喜服的對方,眉目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意。
在門外一有動靜的時候,夜染和君墨皇兩人眼底的神色就帶著些戲謔了,那群人整了他們兩個一中午,晚上的時候,就換換吧。
君墨皇和夜染對視一眼,身形在房間內,悄然隱蔽了起來。
一群人可謂是膽子大到了極點,不知道是誰帶頭打開了房門,然後以個個貓著腰進了房間。
房間里,到處是象徵著喜慶的大紅色,那一張龍鳳呈祥的大床上,明顯的看到一床被子里睡著兩個人,露出兩隻頭來。
琉羽飛和柳玉嬌兩位走在最前方,兩位滴溜溜的眼底閃爍著狼光,悄悄邁著步子走到床頭,看著相擁露出來的兩顆黑色腦袋,計從心來,琉羽飛拿出一顆丹藥,悄悄捏碎放在枕邊,肉眼可見的煙霧散向被子里。
隱在暗處的君墨皇和夜染的臉色,一瞬間鐵青了,這群兔崽子,竟然用媚煙,雖然媚煙只是起到一個略微催情的作用,但是,這群傢伙的膽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小啊。
羅莉少女一把拉著末蕭少年更是哧溜一下就鑽到床底下了,夜染和君墨皇的臉更黑了,好啊,感情這群傢伙是來看他們兩個表演的來著?
柳非笑很明智的選擇明哲保身,看著房間,瞅了一個隱蔽效果非常好的地方,直接就飛上去了,只是,柳非笑只是剛剛飛上去,就看到暗夜中兩雙泛著幽光的眸子。
柳非笑差點一聲尖叫摔下去,下一秒,一隻大手就抓住柳非笑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提了上去,同時,柳非笑發現自己想要出聲都不能了。
柳非笑被迫坐在一處房樑上,儘管房間黑暗,但是一點都不妨礙他看清楚眼前這兩個人,這兩位身穿紅色喜服,一個俊美一個絕艷的男子和女子,不是應該躺在床上的君墨皇和夜染又是誰?
柳非笑看看面前沖著他友好而笑的兩位,再看看床上鼓起來的地方,再看看那一群還在鼓搗著損友,柳非笑相信自己此刻的表情,肯定比哭還要難看。
「小子,慢點!小心吵醒。」襲滅月看著平時挺靈活的曲承澤此時笨手笨腳的,還給了曲胖子一個爆栗,壓低聲音吼著。
「笨蛋,你的聲音小點才對。」柳玉嬌敲了敲襲滅月的腦袋,堪稱是黃雀在後。
然後,襲滅月和柳玉嬌,一個被曲承澤捂住了嘴巴,一個被琉羽飛捂住了嘴巴。
柳非笑每聽到一句話,就能看到夜染和君墨皇唇角的笑容上翹一分,他的臉色,就要難看一分。
柳非笑的心裡,已經開始祈禱了,希望他們不要死的太慘了。
君墨皇和夜染兩人坐在房樑上看著底下一群人鼓鼓搗搗,兩人心裡均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兩隊的成員膽子也著實是大了點。
「都藏好了沒?」君墨澤躲在一處,賊溜溜的目光在房間里掃了一遍,儘管他已經沒有發現蹤跡,但還是不確定的問了一遍。
夢雨竹這位如同青竹一般的女子,在這時候,也是玩心大起,對君墨澤伸出了一個確定的手勢。
「都藏好了?」一個聲音從暗處傳來,有些沙啞,有些暗沉。
「咕。」
「嘶。」
……
暗處的君墨皇和夜染同時笑了,眼睛也危險的眯起,這些個傢伙,倒是連暗號都整出來了嘛。
柳非笑望著天花板,死定了,這群傢伙難道就沒聽出那道聲音的主人就是他們要看好戲的對象君墨皇么!
「既然藏好了,那就一直藏著吧。」清脆帶著笑意的聲音繼而從暗處響起。
一道無形的力量從君墨皇的手中出現,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在這群傢伙意識到聲音不對勁兒的時候,他們已經動不了了,整個人被一股無形力量束縛了起來。
房間的燈,倏地一下亮了起來。
躲起來的傢伙,這一刻也在燈光的照耀下,無所遁藏,一個個睜著眼睛看向天花板處那一個房樑上坐著的君墨皇和夜染,還有他們兩個對面一臉苦瓜相的柳非笑。
眾人再看看床上明顯的那兩團黑線和被子下的枕頭,頓時欲哭無淚。
最可憐的是鑽床底下的羅莉少女和被一不留神被羅莉拉進床底下的司末蕭少年,兩人躺在視野只看到的床板的地下,不能動也不知道外界發生什麼。
夜染和君墨皇看著眾位少年少女,君墨皇是面色鐵青,而夜染卻是笑的極為危險,「各位,春宵苦短,你們就留在這裡吧。」
說完夜染的目光又轉向君墨皇,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墨皇,外面的宴會可就要開始了,四大家齊聚的表演,我可還沒看過呢。」
君墨皇揉了揉夜染的頭,溫柔一笑,「那我們走吧。」
兩人從房間里消失不見,徒留一房間不能動彈的少年少女們,一副欲哭無淚、壓死不活的窘樣。
君墨皇兩人離開后,房間里又變得黑漆漆的,隱隱約約還聽到些咬牙切齒的聲音。
「隊長太可惡了,居然就這樣留下我們走了……」
「娘的,還好我們用的是媚煙,要是烈性媚葯,我們這一屋子的都直接死了吧……」
「隊長太沒人性了啊……」
……
夜染和君墨皇兩人剛走出院子,迎面就是一位恭敬行禮的女官,「參見瑾王,瑾王妃,宴會在這邊,請隨奴婢來。」
隨著那名女官一路走到熱鬧無比的宴會上,女官恭敬告退。
角落處坐著的銀羽和紫蓮在看到兩人到來的身影,齊齊露出了妖孽的笑容,看來那一群去鬧洞房的傢伙,什麼都沒鬧成。
夜玄燁、舞若飄、皇帝陛下和一向喜歡看好戲的君老爺子也人群中也同時露出了笑容。
一群賓客們在看到一對新人的出現,當下就是一陣起鬨。
「呦,新郎官看來是越過艱辛終於將新娘子給娶到手了啊!」
「哈哈,新郎快要喝酒來,大喜的日子怎麼能少了酒。」
「新娘子的朋友今天可是整慘了新郎官啊,新娘子要自罰五杯酒。」
……
這時候,沒有冥域瑾王,也沒有夜家少主,他們僅僅是新郎官和新娘子。
「咯咯,要我說,這自罰五杯酒怎麼夠。」一道清麗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眾人一下就就安靜了,看向那說話的人。
一襲白衣淡雅如蓮,女子蒙著面紗,一雙瑩潤水眸帶著笑意,盈盈看向夜染和君墨皇。
這女子,正是那古琴大家林欣兒。
「哦?欣兒大家說該怎麼個懲罰才好?」溫潤的皇帝陛下,從來不是一個有好戲不看的人。
其餘眾賓客也將目光齊聚在了林欣兒的身上,林欣兒盈盈一笑,蓮步輕移到君墨皇和夜染的身邊,白皙如凝脂般的手臂伸出拿過最近的一壺酒,取出五個杯子,倒了滿滿五杯酒。
林欣兒拿起其中一杯,水眸帶著笑意的看著夜染,「就讓我們的新娘子將這五杯酒口渡於新郎官,如何?」
林欣兒話一落,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賓客們興奮的起鬨了起來,一個個表示絕對支持林欣兒的說法,都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夜染和君墨皇這一對璧人。
君墨皇周身的冷空氣狂放著,平時一雙震懾天下的幽暗黑眸,此時似乎也是沒有了絲毫的威力,賓客們倒是起鬨的更加厲害了。
皇帝陛下和君老爺子一邊喝酒吃菜,一邊看著好戲,同時還感嘆著,這場婚宴才有個婚宴的高興樣子,之前在皇宮裡都太拘束了。
「新郎官今天可不能板著臉呦。」林欣兒一雙美眸亮亮的,對夜染眨了眨眼睛,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夜染感嘆自己還真是遇人不淑,怎麼身邊認可的朋友,都一個比一個損。
「欣兒,要不我自罰十杯,怎麼樣?」夜染硬著頭皮與林欣兒打商量,雖然面子什麼的都無所謂,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她口渡給墨皇……
林欣兒盈盈一笑,看了一圈幾乎是人山人海的賓客們,揚聲道,「就算我同意,想必大家也不會同意的,對吧?」
「不同意,這可不行啊新娘子……」
「對對,不同意不同意……」
「本大爺同——」一直躲在暗處沒出來的萌卡卡這時候終於脫離了鉗制就要喊出聲來,卻還沒說完,就被一隻手捂住嘴巴拉回了角落。
萌卡卡、小穹和豆毛毛三隻咬牙切齒的看著這一幕,竟然讓他們的染染獻吻,不行不行,這肯定不行!只是,銀羽和紫蓮兩人將這三隻鉗制的牢牢實實。
紫蓮笑眯眯的對三隻搖了搖頭,喝下一杯酒,看著三隻道,「難道你們不覺得這樣更有趣?」
銀羽笑著沒有說話,眼底儘管有著一點身為女兒控的不滿,但銀羽還是什麼都沒說,紫蓮說的不錯,看君墨皇一人吃癟,其實還不如看著小兩口一起吃癟的有意思。
君墨皇眼底一抹寒光閃過,只是還沒有動作,唇上就被一柔軟相貼,緊接著他的唇被撬開,濃濃的酒香帶著夜染那甜甜的味道的液體,渡入了他的口中。
夜染眼底閃過一抹囂魅,移開了墨皇的唇,繼續第二杯喝下,再次踮起腳尖貼上了墨皇的唇。
賓客們被這一幕整的瞪大了眼睛,待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邊已經是震耳欲聾的起鬨聲了,只是這起鬨笑聲中,都是滿載的祝福。
起鬨的時候幾位父母長輩還笑眯眯的看著,真正看到這一幕,夜玄燁和銀羽兩個女兒控要不是身邊有人拽著,兩人怕是直接就上前拉開那兩人了。
皇帝陛下微微僵硬了一下便又是溫潤笑容掛在嘴邊,君老爺子則是念叨著現在的年輕人啊拿著一個酒壺笑眯眯的走開了。
直到最後一杯過後,夜染的唇還未退走,便被君墨皇扣住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帶著酒意的吻。
君墨皇大手一揮,兩人的身影逐漸從宴會上消失,空氣中傳來君墨皇語氣不好的話語,「春宵一刻值千金,本王和染兒就不陪大家了。」
君墨皇話音一落,眾人在看到那此時空下來的地方,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洞房啊,看來是誰都鬧不了咯。
這一晚上,任憑這些人手段通天,也沒有一個找到新娘子和新郎官身影的。
賓客們一直歡鬧到凌晨后,聖輝神隊和無敵神隊的隊員們在那一間本應是洞房的房間里,以其各異的姿勢呆了一整個晚上,而那些親人們則是有的一夜好眠,有的一夜喝酒到天亮。
豆毛毛、萌卡卡和小穹三隻也在不知不覺中不知道被誰給灌酒灌暈了,一晚上就在宴會的桌子上呼呼大睡過去。
宴會期間,四大家在興起的時候,還同時一起為大家演奏了一曲,一場婚宴可謂是空前盛大,眾人皆醉。
而婚宴的兩位主角,在一夜纏綿過後,在那大的有些過分的大床上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早,夜染在墨皇的懷裡醒來,眨眨有些茫然的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唇角揚起了絲絲好看的弧度,昨天一天儘管令人哭笑不得,她,卻已經是他的妻了。
君墨皇感覺到懷中人想要起身的動作,抬起胳膊將人抱緊在懷裡,沒有睜開眼睛,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睡意,「再睡會兒,等下一起去向父皇和爺爺請安。」
夜染在墨皇懷裡點了點頭,臉蛋在他的臉頰上蹭了蹭,剛想說那句再睡一會兒吧,就看到一雙睜開的幽深眸子。
「睡不著了。」君墨皇眨了下眼睛,漆黑的瞳孔更加幽暗,隱隱看得到那一抹炙熱的火光。
夜染翻了個白眼,一腳將身上的男人踹開,拿起墨皇要穿的紫金長衫就扔到了這色狼的身上,「該去請安了,王爺。」
君墨皇半起身子靠在床頭上,歪過頭帶著魅惑的看著夜染,「染兒應該喊夫君才對。」
夜染已經穿好了衣服,看著男人那欠扁的表情,從床上拿過衣服,笑得極為妖媚,「那便由妾身服侍王爺更衣吧。」
君墨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扁扁嘴主動將衣服穿了起來,然後起身坐在椅子上不動了,夜染微微一笑,拿起梳子為君墨皇束髮。
君墨皇靠在椅子上,半眯著眼睛,甭提此刻有多舒服了。
墨皇的黑髮不長不短散在肩上,平時都會拿著一根紫金色髮帶隨意的束起,看起來帶著幾分慵懶和邪肆,而此時髮絲全部披散而下的墨皇,更增添了幾分誘惑,緊抿的薄唇還上揚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整個人散發著柔和的光澤,令夜染看的有些走神。
夜染回過神時,看到的就是一雙帶著戲謔的眸子,君墨皇俯身親了親夜染的臉頰,「娘子對為夫的容貌還滿意否?」
夜染稍稍退後一步,再次上上下下將君墨皇打量了一番,認真的點了點頭,「相當滿意。」
清晨。
有人歡喜有人愁。
皇帝陛下和君老爺子早早的在各自宮殿等著君墨皇和夜染前去請安。
夜玄燁、舞若飄、銀羽、紫蓮、萌卡卡、小穹和豆毛毛坐在夜府中的大廳里,喝著早茶,神情不一。
茹淚兒等人,則是昨晚被灌醉現在還在房間里呼呼大睡著。
而無敵神隊和聖輝神隊的隊員們,則是一直到天亮,他們才恢復了身體的知覺,一晚上保持一個姿勢,還窩在一個角落,差點崩潰的幾人一得到自由就一溜煙兒盾跑了,他們可不想再承受兩位隊長的怒火了。
夜染和君墨皇穿戴好,走出了房間,這房間不在夜府也不在瑾王府,更不在皇宮,而是在君墨皇那一個獨立的空間里,兩人走出房間是一個庭院,庭院外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看到如此風景,夜染的心情不禁大好。
離開了這獨立空間,兩人徑直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君墨皇作為皇子,禮是如何也不能廢的。
入了皇宮,一路上宮女太監侍衛們都在恭敬的行禮,因為一場喜事,整個皇宮現在還是一片喜氣洋洋。
兩人相攜,首先到了皇帝陛下所在的乾坤殿,半跪行禮。
皇帝陛下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朕還以為你們兩個連這請安都不來了。」
儘管語氣仍舊溫潤,只是誰都聽得出來這位皇帝陛下對於夜染和君墨皇兩位半路從婚宴離開的行為而不滿。
「兒臣不敢。」君墨皇薄唇微微揚起,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哼!」皇帝陛下對君墨皇鼻音輕哼了一聲,便轉過眼笑眯眯的看向夜染,語氣有些危險,「染丫頭,你剛剛喚朕什麼?」
夜染一愣,這才想起方才她行禮的時候,似乎喊得還是皇帝陛下?
「兒媳參見父皇。」夜染盈盈施了一禮,微微笑著。
皇帝陛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好了,朕就不追究你們兩個半路離席了,一家人沒那麼多規矩,去見老爺子吧,省得他一會兒鬧脾氣。」
夜染和君墨皇相視一笑,行了禮之後,便離開了乾坤殿,朝著太上皇所在的寧壽殿而去。
君老爺子看到自己最喜歡的孫兒和最滿意的孫媳婦兒相攜而來,喝了兩人敬的茶,滿足的聽到兩聲爺爺,便笑眯眯的揮手將這兩人打發走了。
夜染和君墨皇出了寧壽殿,迎面而來看到的是太子君墨天和公主君墨歌兩人。
君墨皇對兩人淡淡的點了點頭,夜染也是微微一笑,還未抬步離開,便被君墨歌的聲音攔住了。
「三皇兄,可否讓皇妹和三皇嫂單獨說些話?」君墨歌的語氣很緩慢,臉上的笑容也恰到好處,禮儀完美到令人無法挑剔。
君墨皇臉色有些下沉,夜染看著君墨皇笑了笑,君墨皇點了點頭,「去吧。」
待夜染和君墨歌離開之後,君墨天似乎還是那般扶不上牆的爛泥一般,油頭粉面,只見他往前走了一步,臉上的笑容失去了往日的痞氣而多了些肅殺,與君墨皇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幾句清涼的話語傳進了墨皇的耳中,「三皇兄,既然有了家室,就要時刻小心了啊。昨日,還聽父皇說要退位呢。皇兄說,這龍椅,誰來坐呢?」
君墨皇側目掃了一眼君墨天,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留下一句話,君墨皇抬步走到了不遠處的涼亭中坐了下來,拿夜染威脅來威脅他?是該說他的這位兄弟太有自信還是太傻?
想到藍雲國的變故,君墨皇不禁心下嘆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閉目養神。
君墨歌和夜染站在一處湖水邊,君墨歌轉眼望著身邊的夜染,眼神有些複雜,「你有沒有想過讓三皇兄坐上皇位?」
夜染聞言輕笑了起來,轉目看著君墨歌,隱隱帶著幾分戲謔,「公主,父皇他還可以做很多年的皇上。」
對於君墨歌的野心,夜染是了解的,這一位少女也有著令人折服的手段,只是——
「野心和實力是對等的,在沒有實力的時候談野心,前方等著你的,只會是——萬劫不復。」夜染望著天空,淡淡的說道。
夜染話音里的意思,君墨歌怎麼會不明白?
只是,君墨歌搖了搖頭,唇角帶著幾抹笑容,是寂靜和落寞,「有的事情,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了,如果未來我敗了,你親手殺了我吧。」
夜染挑了挑眉,看著君墨歌緩緩眯起眼睛,「明知是飛蛾撲火,卻還是不願抽身?」
「不,或許不是飛蛾撲火呢?」君墨歌的語氣開始變得堅定,只有開始沒有結束,想要結束,便要流光她全身的血液才方可。
所以,不拼,她只有死之一路。
夜染深深的看著君墨歌,半晌之後,才轉過眼睛,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她說,「沒有如果,最後的結果,你註定是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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