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莫鸞的回憶（4）

  “哈哈哈哈~”


  他又笑了，胸膛震顫，連帶著她的肩膀也跟著顫抖。


  莫鸞冷著一張臉：“你夠了。”


  “好好好，夠了夠了。”


  在小木屋裏住了幾天，吃的東西是莫鸞專門去街上買的。


  去了一趟，買了好幾天的食物還有藥品。


  這天夜裏，小男孩又夢魘了。


  與他白天的爽朗陽光不同，黑夜裏閉上的眼睛的他好似陷入了泥沼地獄。


  莫鸞從長椅上起來，走過去站在窗前看他。


  屋子裏燃著火，借著火光她看見他臉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嘴唇蒼白顫抖，四肢卷縮在一起。


  嘴裏喊得是“痛”。


  莫鸞沒有叫醒他，她看著他無意識的流淚，痛苦的咬唇，說胡話，到最後歸於平靜——


  在她轉身回長椅繼續睡的時候，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小鳳鸞。”


  他有氣無力的開口，“幫我倒一杯水吧，壓壓驚。”


  莫鸞站了幾秒，打開了台燈。


  光亮驅散了黑暗，她拿著保溫壺倒了杯水，遞給他。


  他一口氣全部喝光說道:“我是不是又說胡話了？”


  沒等莫鸞回答，他又道：“明天我就離開，離開她，離開這個鬼地方，永遠都不回來了。”


  莫鸞想了想，無話可說，便隻盯著他看。


  男孩說：“我要去找我爺爺，找到他就改變命運。”


  莫鸞開口：“你想活下去的話，就找個能讓你活下去的地方。”


  “哈哈哈，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


  他把空杯子放到床邊小木桌上，說道，“睡吧，我要鉚足了勁兒從這裏逃出去。”


  莫鸞沒有說話，關了台燈，回到長椅上躺下。


  然後拉起厚毯子蓋在身上。


  房間裏恢複了寂靜，隻是偶爾會有動物的叫聲傳來。


  半晌，在她快要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


  那個美人小哥哥忽然開口了：“小鳳鸞，和我說說你的事吧，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有房子？還要每天做那麽危險的功課？”


  莫鸞：“你不是要養足精神，鉚足了勁逃跑嗎？”


  他笑了兩聲，“最後一晚了，聊聊天嘛。”


  莫鸞抿了抿唇，用她脆脆冷冷的童聲說：“這個房子是我休息用的，功課是每天必須要做的。”


  “為什麽呢？”


  莫鸞奇怪的看他一眼，“沒有為什麽，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好吧，那你功課還有什麽？”


  “騎術，射擊，武術，音樂。”莫鸞隨便說了幾樣。


  男孩目瞪狗呆，“沒說完？”


  “沒有。”


  “怎麽學這麽多東西啊，你才多大啊，不對，不管多大都不能學這麽多吧，能學的過來嗎？”


  莫鸞理解他的驚詫，麵無表情說：“他說，他想看看我的極限在哪裏。”


  “他？你家人，你父母？”


  空氣安靜了幾秒鍾，女孩清脆冷漠的聲音說：“算是。”


  男孩咂舌，“你還這麽小，能受的了嗎？”


  “還行。”


  莫鸞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小鳳鸞，我被你刺激到了。”


  莫鸞：？？？

  他繼續說：“我比你大，卻沒你厲害，感覺有點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