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百章 年年歲歲花相似
第兩千二百章 年年歲歲花相似
所謂玄天,自然就是玄月和夜峰的兒子夜天,曾經的偏偏美少年,在凡俗間歷練將近二十年,早已不同往昔了。
從離開弒神聖宮,從封印修為和帝體那一刻開始,他周身的鋒芒便已經開始收斂。
離開聖宮之後,他便只是一個普通的青年修者,不是邪帝夜峰之子,不是大帝後人諸葛玄月之子,不是帝體,不是弒神聖宮的寶貝疙瘩,他沒有了諸多庇護……修為相比大陸上今年湧現的諸多天驕甚至還差了不少。
他一直名聲不顯,而從離開聖宮至今,他修為都不曾突破過,但這並非說他這些年修為沒有增長,只是全部被壓制,一旦等某天他體內封印打開,所有積蓄的力量都會瞬間迸發出來。
他身負帝體,沉積將近二十年,根本無法想象一旦封印打開他會破入何等境界。
不過自從離開聖宮,他都不曾回去過,但他知道,他母親玄月來過無數次,暗中默默看著他,他能感知到。
不僅是玄月,聖宮中有不少強者都暗中來看過他,那些強者曾經都視他為寶貝,在聖宮中都曾指點過他修鍊,特別是曾經幽居萬獸嶺那名老頭,暗中來看他的次數比玄月還多。
幽居萬獸嶺那名老頭算是夜天的師傅,從夜天出生開始,他就在用心指點,傾囊相授,他對夜天的付出,在夜天身上寄予的厚望,甚至比玄月和夜峰還多。
那些強者都只是在暗中觀察,並未出來和他相見,自是不想擾他心境。
不過這一切夜天都清楚,雖然他修為被施加了封印,但身負帝體的他,天生六識敏銳,這是與生俱來的,並非其他修者可以相比的,而且因為他修鍊的功法都非同尋常,有強者臨近,或是在暗中窺探,他都能有所感應。
大陸上修鍊界的變化,他親身經歷,感悟很多,他終究已經不是曾經不諳世事的少年了,身在聖宮中,雖然他自小就集萬千寵溺為一身,但身在那樣的勢力中,他所了解的也比尋常修者要多得多,如今天地道法變化,二十載歲月,堪比以往千萬年。
大陸上這些年風雲巨變,一位位天驕名聲大噪,一種種特殊體質也橫空出世,這是一個修鍊的黃金盛世,可以想象得到,將來的一段歲月中,這些青年一輩將會碰撞出無盡的絢爛之花。
夜天沒有加入任何宗門,他如曾經的夜峰一樣,靜心去體悟,行走於凡俗間,從大陸邊荒開始,與各路修者交手,磨礪自身。
如今的修羅聖域上,雖然還是原來的那些城池,但被幾大勢力割據之後,一切都變了。
這一天,夜天進入了青州城,這座城池在這數十年的動亂中歷經了無盡的戰火滄桑,那高大的城牆上留下了很多刀刻斧鑿的痕迹,在之前那連年大戰中,這片區域,附近的四州城池皆是大戰的中心,所有的修鍊家族和勢力幾乎都被替換了一個遍。
不過縱然歷經常年戰火摧殘,但隨著時間流逝,這裡四州依舊繁華。
如今目光所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進入那座石門之後,街道上一片繁鬧。
「曾經常聽母親說,父親曾在這裡戰鬥過,陳傲天伯伯的家鄉便在城外的一個村落中,雪瑤師姐的家鄉也在這一帶……都說如今修鍊界乃是黃金歲月,我出來歷練將近二十年,體內的力量在增長,體魄在不斷變強,雖然修為一直被封印,但這樣更有利於我來磨礪無敵身,就從這裡開始吧!」
走進城池中,看著那繁華的街道,夜天輕聲自語。
他之所以直接來到青州,是因為這裡似乎即將開啟一場盛會,封王之戰。
夜天曾聽玄月說過,曾經夜峰途徑這裡,也恰巧碰上了封王之戰,那些所謂的七王,被夜峰抬手間擊敗,曾經在此還留下了諸多傳聞。
不過與夜峰不一樣的是,夜天是故意為封王之戰來的。
環顧此時的修鍊界,青州城一帶也並非強者匯聚之地,不是如今四大至強勢力坐落的地方,所以此處的修者雖然也有出眾之輩,但並非是如今那些所謂的天驕級存在。
進入城池之後,這裡的修者明顯比以往多了很多,都是從這一帶的各方勢力和武道家族來的,都是為了這場所謂的封王之戰。
青州城總體來說並不大,相比坐落在北部冰原的弒神聖宮,這座城池還不及聖宮十分之一大。
不過走到那中心廣場之上,那裡矗立著一座十餘丈高的雕塑,雕塑通體由玄石雕刻而成,那是一位青年男子,身披殘破的戰甲,一手握劍,斜指南天,無形中帶著一種張狂和霸道。
看到這座雕塑,夜天忍不住停了下來,因為這雕塑雕刻的不是別人,就是夜峰。
雖然一座雕塑根本就無法展露夜峰那種神韻,不過那面容倒是非常相似,來到這座雕塑前,夜天心中輕嘆,眼眶微紅,夜峰離去已經二十年了,一直不曾歸來,也沒有任何相關的消息傳來。
「父親……你離去二十年了,如今破入帝境了嗎,還是已經達到了更高的層次,何時回來看看天兒,天兒很想你,母親也很想念你……」
突然看到夜峰的雕塑,原本這些年來磨礪的心境,此時也扛不住那種思緒的波動,他心緒都低落了下來,因為沒有誰知道夜峰去了哪裡,也不知如今到底如何了。
因為匯聚在此處的修者太多,年輕一輩的修者很多都都會停下來打量,很多人都聽聞過夜峰留下的驚世傳聞,更多的自然是一種崇敬,但也有修者自視甚高,而夜峰離去這麼多年不臨塵寰,對於夜峰本該有些一些敬意都早已消散無蹤,如今看到此處匯聚著不少修者,而且在封王之戰前,有人便故意出言不遜。
「呵呵,邪帝……好氣魄的雕塑,據說他離去數十年了,恐怕早已客死他鄉了,我等身在這黃金盛世,天驕輩出,群雄逐鹿,這是屬於我等的時代,如今修鍊界早已不似從前,還有有必要將一個前人的雕塑供奉在此嗎?」
這話語來自一位青年,一看其模樣就是平常狂妄囂張慣了的,說完之後還直接抬腳在雕塑上踢了幾下。
這一切,全都落在了夜天眼中,原本他就思念夜峰,心緒低落,如今聽到那話語,看到那青年修者的行為,一瞬間怒從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