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二十二章 明日
最近一段時間,這座弒神聖宮分殿中的強者也都一直在商議,因為他們其實有已經有了一些警覺,特別是那位曾跟隨神上征戰過的鳳凰神族強者,他早已有所感應,冥冥中已經生出了危機感。
雖然不曾告知眾弟子,但分殿的高層,那些長老都早已在一起商議,都知道恐怕是有災難要降臨在元天大陸上了。
對於准帝境以上的強者來說,他們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他們已經接觸天地大道,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一些感應,一旦有了不祥的預感,這便說明有莫大的危機臨近。
如今看到夜峰迴來,雖然這些強者都知道他修為在數年前已經被困鎖,但看到他默默立在這裡,誰心中都多了一份安寧。
這種安寧似乎源於夜峰曾經那無戰不勝的傳奇,源於夜峰的萬般手段,因為曾經夜峰就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他為自己而戰,為親人朋友而戰,當初九神衛下界,本是必死的局面,雖然其中也有其他力量插手,但夜峰終究還是活了下來,以一己之力保住了大陸安寧。
夜峰心中像是有陣陣暖風拂過,看著眼前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心中說不出的欣喜,當初大戰九神衛后,他便離去,至今為止,才和這些人相見,這些人都猶如他的親人一般。
他身軀都有些顫抖,心緒波動很劇烈,走過去朝那些強者一一行禮,他已經是九重天的准帝級帝體,戰力已經堪比尋常大帝,本該世人朝拜,在大帝不出的年代里,他便是最強的存在。
但夜峰面對親人朋友之時,一如既往,不曾有半點威嚴。
「前輩……」
「師傅……」
……
他走上去,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目光看向那一張張同樣滿含感情的臉龐,一一行禮,最後在雲破天身前拜了下去。
「峰兒,起來!」雲破天眼中淚光閃動,當初聽聞夜峰修為散去,從九重天變成了一個不能動用絲毫力量的廢人,他心中萬分擔憂,因為夜峰太年輕,承受這種常人無法體會的挫折,心性未必能承受得住。
當初聽聞夜峰似乎回到了元天大陸上,他也曾去尋過,但到頭來卻什麼也沒尋到。
如今看到夜峰毫髮無損的出現,他心中自是萬分欣喜。
雖然他也察覺到夜峰的異常,因為夜峰身上沒有修為波動,但只要夜峰還活著,還安好,這便比什麼都重要。
「峰兒,別怕,我們都在,不管將來如何,都有我們陪著你!」雲破天將夜峰扶起來,重重的拍了拍夜峰的肩頭,這樣開口。
他心中也是一陣黯然,扶起夜峰的時候,他已經感應到了,夜峰體內沒有力量,他身為夜峰的師傅,一直以來都以夜峰為傲,如今看到這種狀況,又如何能淡然處之。
「師傅別擔心,我已經有了眉目,等明日便動手打破枷鎖,將困鎖周身的力量釋放出來!」夜峰開口,他知道雲破天那欣喜面龐下掩飾的濃濃憂慮和黯然。
「小子,有眉頭了?你修為被困鎖前似乎已經是九重天的准帝,但力量依舊被困鎖,你的方法不會有危險吧?」顏幻開口,聽到夜峰有方法,他忍不住了,只是他心中也清楚,夜峰那麼強的修為,力量都被困鎖,這足足數年的時間都不曾恢復,如今一朝要恢復,豈會如夜峰說的那麼容易。
鳳凰神族的諸多強者也看向夜峰,夜峰的事情他們都已經清楚,如今聽顏幻的話語,目光全都聚集在夜峰身上。
顏幻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就算真如夜峰所說那樣,已經有了破解的方法,但恐怕也是九死一生,畢竟這麼些年夜峰都無法從困境中走出來,想要在短時間打破枷鎖,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自然不會那麼容易,但這幾年我行走星空,感悟諸多,這似乎是唯一的方法,本想在等一段時間,但來不及了,我有種感應,天外已經有強者蟄伏!」夜峰開口,目光朝著高空掃去,他雖然沒能直接感應到,但有種直覺,天神已經有降臨的了,只是還未曾動手,但一切來得必定很快。
所以他才決定明日動手。
「你真要明日動手,峰兒,要不再等等,等把握足夠大再動手不遲!」雲破天開口,在夜峰和那所謂的浩劫面前,他更多的是擔心夜峰,因為在他眼中,夜峰就是他的全部,比他性命還重要。
夜峰微微搖頭,開口道:「沒時間了,必須冒險一搏,以往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沒有絲毫希望,但此番歸來,我也有了新的感觸,在其他地方或許難以成功,但這裡卻多了幾分機會!」
夜峰的目光穿透虛空,遙遙看著那座矗立在星空中的大墓。
他的話語在諸多強者聽來,根本就無法理解,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連鳳凰神族那名准帝層次的強者也不明白夜峰的意思,忍不住開口問道:「此話怎講?」
夜峰只是笑了笑,並未解釋,開口道:「等明日,一切都見分曉!」
晚間,夜峰去一一見了眾人,去見了夜無聲,去見了那幾名一直在聖宮分殿中修行的女子,去見了李笑,白無憂……
深夜,他心中莫名的不安,獨自走出小院,抬頭看著那漫天繁星,許久之後,他一步步踏著道痕來到高空中,隨後周身道痕無聲擴散,他在演化兩個古字。
如今能將他這身戰體以及神魂徹底碾碎的,唯有大道之力。
他頭頂和腳下,各有一個古字在演化,無形的力量在滋生,時間和空間的力量在交匯,他想借用時空的力量,將他身軀分解,徹底碾碎,藉此來打破枷鎖。
無聲無息,整個暗夜中,開始動蕩起來,無盡的大道之力擴散而出,將整個聖宮中的強者都驚動了,一道道身影接連從那些殿宇中衝出來,朝著深空看去。
漫天繁星下,有兩團光,夜峰默默立在兩個古字中,戰體被緩緩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