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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你誇口不擇手段也要得到意願書的人。”霆霓調侃。剛剛不是也提過嗎?
哦!
副手,那個小偷,強盜!
“霆霓,你一早便知道他在那裏的?”必要時,一起阻止她完成委托。
“那時專注其他事情,沒有留意。”這是實話,沒她那麽小人。
在體內生成的晶石還分很多種類,這種事他怎麽可能知道。
哼,別以為裝糊塗就可以把幫凶的罪名撇得一幹二淨。
用強盜小偷當副手的,那個晷景夠行的,估計也不是什麽好鳥。白駒的速度是很快,光魔法係的確不容易對付,雲翳能在光之國生活對他的魔法修為會有很大幫助,不過品行這方麵完全不行。
期望值已經降到負數,這到處是一個樣,人情世故和年齡無關,學識和素質也不是想當然的能扭成一塊。
“不要掉以輕心。雖然他總是找各種借口缺席我們的邀請,但絕不是他膽小,說到算計,論資排輩,我們還沒有資格入列,但他是其中的佼佼者。”迅飆指著她鼻尖警告。
哦!
果真如此,連旁人都如此說了。
“就是說,他和那個飛火一樣是討人厭的老頭子。”她受教的點點頭。
對!差不多!
“可是晷景大人不是老頭子,他長得非常的”天帚突然詞窮,“那個飛火大人可算是化石級別的老爺爺。”
“光之國的人最擅長用容貌迷惑眾生,自以為長得漂亮就任性妄為。”迅飆再次警告她。
天帚看著迅飆,不怕死的繼續說:“看上去比迅飆陛下還年輕一點。”
“天帚,你知道作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的擔子有多重嗎?兩袖清風了不起,別以為你的殿下和晷景感情較好,你就可以胡言亂語,小孩子專心吃飯!”
感覺有點酸味。
“這包子是不是變質了?”她放下咬了一口的包子,轉頭問侍奉迅飆在旁的魔族。
“不,就是這個味。這裏麵夾了發酵的奶酪。”
人界的乳酪麵包不是這個味的。
“簡直像喝醋一樣,太酸了。”
是嗎?迅飆張大嘴巴咬了一口,本人通常是嚐不出來的。
“終上所述,”她用沾濕的手指在餐桌上描了幾筆,“晷景就是一個陰險狡詐的美男子。”
有著及地的亮麗長發,比女人精致的五官,優雅高貴的舉止,臉上浮現一抹悲劇女主一樣淒涼絕美的淡漠笑臉,卻是個男人。
描繪得一點不差,他們什麽時候這樣說過了?
哈嚏!哈嚏!哈嚏!
“大人?感冒了?”一個身材豐盈,大大咧咧的夫人大驚小怪的嚷嚷。
“不,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
跟在夫人身後的白駒背脊一陣涼意。
晷景對這種事特別敏感,說是神經質也不為過。
晷景揉揉鼻子,在西亞捏的小島呆了幾天,對風之國一陣幹燥一陣粘糊的風還是有點不適應。
受兩地文化同時熏陶,與光之國張望可及的小島,可溶性十分高,民風淳樸,自是沒有內陸國邊境緊張的氛圍,待光之國更如兄弟般。
桌麵上,是夫人剛泡好的茶,還有霆霓和曙雀的信函,晷景已經琢磨幾天了。
霆霓的信幾乎在巫女出發的時候寄出,曙雀的則是幾天後了。兩人寫信時應該相識不久,可是信中語氣不約而同的又欲蓋彌彰,似乎不讓巫女踏入光之國為好,後麵又說什麽妖邪之氣無法阻擋、信裏無法盡言。
“霆霓殿下和曙雀大人說什麽了嗎?”白駒一臉恭敬,小心地打聽,霆霓殿下和曙雀的來信絕不是報平安而已。
“霆霓並沒有把雲翳送到人界,人類讓曙雀成為他的導師。”
白駒驚訝地看著晷景,他的篤定證明自己耳朵沒問題。
不可能請曙雀當劍術導師,就是說,雲翳能使用魔法,這完全顛覆了此前雲翳非魔族的推測。
魔力有強弱之分,但雲翳的狀態一直是零,甚至負數。
雲翳的力量覺醒了,他能和他們一樣使用魔力了?曙雀大人也從火之國回來了?那就說,先王交托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一連串的問號把白駒壓得滿身冷汗。
“那一行人,那個人類有什麽異樣的嗎?”晷景首先問。
白駒一怔。
“什、什麽異樣?”
晷景慢慢轉過臉,兩人相視一會。
“你什麽都沒看到!你不是去打聽他們的行蹤?他們馬上就到西亞捏了,你沒見到他們嗎?你都幹什麽去了?”晷景幽幽的問,眼底卻迸出刺骨的冷。
白駒躲到牆角,反、反正,他就是容易得意忘形,還健忘!
離開小島不久,他就在山林遇見正和小孩爭執的霆霓殿下,還說父母之類的,以為會扒出驚天動地的緋聞。然後,他安然匍匐在安全的範圍偷窺。
雖然不是霆霓殿下的小孩,倒沒有讓他失望。他看見了被當成山羊養的饕餮華麗地張大嘴巴把被五花大綁的霆霓吞了,看見了暗黑精靈變成黃金精靈,然後又變成暗黑精靈,看見了沒有魔力卻使出強大魔法的人類,她還一手插進精靈的心髒
這一切都是不合理,且匪夷所思的。
所以受驚過度的他把皿之璧吞了。
晷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白駒。
“你把晶石吃掉了?”
白駒咽了一下口水。
“把皿之璧吞進肚子裏了?”晷景不覺扯動嘴角的笑紋,繼而吃吃地笑起來。
還沒有見過晷景笑成這樣,他不會再責怪他了吧!
“嗯,她一臉呆滯,都看傻了,哈哈”
把皿之璧取出體內精靈還活著難怪異族敢讓人類獨闖魔界,才幾百年,外頭的世界已是日新月異的變化。
挺行的嘛,晷景拍拍白駒肩膀。
白駒見狀,更笑得肆無忌憚。
靜默了一會,晷景猛地站起往門口走去,披風在轉身之際掀起一陣狂風。
“走吧,我們先行回去。”
“咦?大人不是想把巫女堵截在這裏嗎?”光之國不接待客人,尤其是來曆不明的客人,所以他們才特地跑出來的。雖然他已經收下巫女的見麵禮,但是對方似乎不是很情願,而且她渾身邪惡的火藥味,會給國民帶來災難的。
“事情有變。還有就是,回到光之國後,趕緊把皿之璧拉出來。”
咦?不要說這種強人所難的事!
白駒追出門,早不見晷景蹤影。
事情總是不會那麽順利,命運的齒輪從沒有停歇,冥冥中踏著既定的軌跡轉動,根本半點不由人。
它此時擺弄著他回到自家,靜候異界傳導者帶來的信息。
夫人捧著早點,姍姍來遲。
“晷景大人,早餐好了。”
“抱歉,婆婆,我們有急事”白駒抱歉道,不忘把幹糧拿走,茶還冒著煙,來不及喝了。
“嗬嗬,不要緊。那留給迅飆陛下吧,他應該馬上就到了。”
迅飆?他和霆霓一起?
他竟然也跑這裏親自接待那個人類?
原來如此!
就算是人類,她現在也是代表著魔界外所有的異界。
來吧,讓他們看看這個所謂異界傳導者有什麽能耐,他會舉國相迎,就當是皿之璧的謝禮。
空氣中傳來黏黏的腥味,是海風,快到了。
有皇氣護航就是不一樣,天一亮就出發,一路乘風而去,暢通無阻,本來日夜兼程最快都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到達群島西亞捏,在第二天中午就到達。
雲隼還沒停下來,她已經迫不及待往下跳。
“屁股都坐疼了,我要去溜溜。”
溜什麽?
眾人都來不及反應,她已經消失在市集。
“玥小姐要去哪裏?”雲翳問。
“大概是肚子痛!”迅飆摸著下巴琢磨著,她身材瘦巴巴的,每餐的飯量卻驚人,到底塞哪裏去了?
“雲翳,今天的課程是跟蹤。”人家老師都還沒說什麽,天帚就自作聰明提議。
倒是雲翳懂事,先是看看霆霓,再詢問曙雀。
“跟蹤是一門高深的技術活,首先摸清自己魔力的輻射範圍,借此便能大概了解敵人的強弱”曙雀煞有其事的開起課堂。
就是說這三人都想跟著人類小孩了?
“小心點。”
“是!”
“我會帶特產回來的。”天帚順口一句暴露了目的,還渾然不覺。
迅飆略微同情地拍拍霆霓的肩膀,終於理解為何他帶著麵具,依舊能感覺到裏頭是一張臭臉。
有些人就是生來不知分寸為何物,最可怕的是經親自示範後,還能煽動旁人的情緒。
叛逆而行,讓別人幹瞪眼睛,從來都是一件惡劣的樂趣。
閑雜人等很快消失,不用打發他們,霆霓和迅飆也樂得清閑。
他們趕至晷景留宿的民房,當然已人去樓空。
“他要讓小丫頭進入光之國?”迅飆拿起桌上四杯溫度剛好的茶,主人才離開一陣,希望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如果她能順利進去,他心裏是在盤算什麽。”。
事實是,如果晷景在這裏等著,事情會簡單得多。
當無法權衡利弊,就隻能聽從運氣,或者,命運更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