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7章 贏家，誰請君入甕
而滄禹這邊，一夜之間，那些失蹤少女和九兒有關這個消息幾乎傳得如火如荼。
那些拿捏不準九兒在哪裏的百姓，許多聚集在將軍府外，或者蘇府外，甚至是一度書鋪和今朝樓以及蘇府的公開茶鋪那些地方。
最離譜的是，因為王小槿失蹤這事也傳了出去，丞相府外麵都開始有人聚集。
現在丞相府外。
“王二姑娘真的失蹤了嗎？”
“這還能有假？誰拿這種名聲有損的事情開玩笑？之前沒傳出來就是丞相府遮掩了。”
“可若真的和段阿九那妖女有關，王二姑娘怎麽會遭難呢？王二姑娘和她不是好友嗎？那妖女前些天為王二姑娘出頭的一幕幕，現在都還在眼前一樣……”
這小小的質疑聲立刻引來四周人的眼刀針對。
“你也真夠天真的。那妖女這一出，就是讓人不容易懷疑到她身上！畢竟，她的‘好友’王二姑娘都失蹤了！”
“就是，你們想想看，那妖女當初就憑空冒出來般。從她出現，哪裏不是奇奇怪怪的！”
“不是……我隻是在想，那妖女是如何一夜之間擄走那麽多姑娘的？好些姑娘還是在護衛嚴密的深宅大院……”
“這有什麽稀奇的，你回憶一下，大半個月前，那妖女在丞相府門前露的那一手。連丞相夫人那樣的人精都著了她的道，說被她控製就被她控製了，她再有些別的邪術不是很正常？”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激動。
“難道就這樣嗎？拿那妖女沒辦法？”
“不可能沒辦法的，即便平民百姓沒辦法，可別忘了還有那些達官貴人。他們的女兒可也被擄走了。”
“可是官府和朝廷都沒動靜！”
“沒有切實的證據吧？何況那妖女迷住了一大堆人，其中甚至有蘇公子和將軍府段容等等。牽連甚廣，也不好衝動。”
“這樣說，那樣說，就是現在對妖女沒辦法！各位家裏就沒有十六歲的女兒嗎？即便你們自己沒有，你們的親朋就沒有嗎？你們就不怕！”
周圍陷入了一陣沉默。
丞相府門口這算是很理智的了，最誇張的是將軍府門口。
現在上百的人圍在府門前砸門，叫嚷著把九兒這個妖女交出來。
將軍府的門被砸得哐哐哐響，將軍府內，已經易容裝扮完畢的九兒起身，衝身邊同樣易容成了另一個樣貌的段容笑吟吟道，“天快黑了，我們走吧~”
兩人此時此刻都是普通小廝模樣，段容看見她模樣就樂了，“你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話雖如此，卻一點沒有阻止的意思。
九兒興致勃勃，“人家都找上我了，我當然要去湊湊熱鬧！”
又探頭往府外大門的方向望了一眼，“你說這些人真的全部是來討伐我的嗎？有沒有想要渾水摸魚的？”
段容意味深長，“你覺得呢？”
九兒眨眨眼，“我覺得有！”
兩人沒從正門出去，雖然幾道側門也有人，但人少很多。
那些堵住側門的人看見門開了，出來的是兩個相貌平凡的小廝，愣了一下又嚷嚷起來。
“你們家主子呢？！讓他把段阿九那妖女交出來！”
其中段容扮的那個小廝不痛不癢‘木訥’道，“我們家主子現在正在陪阿九姑娘看戲玩耍。”
一句話，氣得那些人一梗。
九兒又很好心的建議，“各位，你們在這裏吼叫府裏完全聽不到的。”
話落兩人就要走。
“你們站住！”
有人回過味，探究的盯著他們。
“你們在這將軍府是負責什麽的，現在幹什麽去？！”
九兒衝他們無辜傻氣的一笑，“阿九姑娘說整日都是那些熟麵孔的戲子，很是無聊。讓我們去給她找幾個沒唱過戲的小姑娘來唱，那才更好玩。”
還很無邪的問，“對了，各位，你們家裏有那樣的小姑娘嗎？十五六歲。不會唱沒關係，府裏有人教。銀子很豐厚哦。”氣不死你們嚇嚇你們也好玩啊。
周圍的人一頓，莫名倒吸了口氣。
都覺得身上脊骨發寒。
九兒繼續表演，滿臉遺憾，“都沒有嗎？那我們隻能去人牙子那裏買了。哎呀，哥哥，我們快走吧。事情辦不好耽擱了，阿九姑娘一定會剝了我們和我們家人的皮製人皮燈籠的！”
這話，那些人更是從頭寒到腳。
就是這個間隙，眼睜睜看著九兒拉扯著段容走遠。
好半晌，他們才回過神。
有人喃喃道，“果然是段阿九那個妖女做的！”
“將軍府的人甚至都不避諱，還助紂為孽……”
有人驚叫起來，“我們要把這個事情告訴別的人，大家快！”
而等有人想起要跟上那兩個‘小廝’時，九兒和段容早就換了一個模樣和裝扮隱沒在人群中了。
一種無形的恐慌在百姓中蔓延開來，大家甚至開始怨恨官府和朝廷不作為。
深夜時分。
烏海神女所住官驛對麵一茶樓隱秘房間內。
本來在吃糕點的九兒瞬間嚼吧嚼吧把嘴裏的糕點吞了下去，“嗬，動了。”
一旁的段容漫不經心睨了一眼官驛的方向，“並沒有人出來。”
又道，“慢點吃，也不怕噎著。”
九兒嘿嘿笑了聲，又道，“那肯定走的暗道之類的唄。畢竟聖蜂已經發出信號，想要追上去了。”
段容似笑非笑，“看來真有暗道，我竟然不知道。”
九兒才不相信他，去扯段容的袖子，“走走走，我們快跟上去。”
烏海神女的確走的暗道。
身邊跟著一名最得力的親信侍女。
此時此刻，暗道裏隻有烏海神女和侍女兩人。提著燈的侍女有些擔憂的道，“神女大人，現在整個滄禹京都傳段阿九是擄走少女的妖女都傳瘋了，今天還有很多人在和段阿九有關的地方譬如蘇府，將軍府，有間書鋪這些地方外麵包圍鬧事……”
烏海神女腳步沒停，“你想說什麽直說便是。”
“奴婢是在想，那段阿九以及她背後那些人都不是好招惹的。不可能讓段阿九平白無故背這口黑鍋。”
“這是從傳出段阿九是擄人的妖女後，神女大人你第一次出去替滄禹皇室做事。奴婢怕段阿九那邊就等著神女大人您的動作……”
烏海神女淡淡道，“阿蘭，我們沒有選擇。烏海國的百萬子民一日不能搬離烏海，就一日無法睡個安生覺。”
侍女阿蘭咬了咬唇。
是啊，烏海國百萬子民還在等著！
她們沒有選擇！
兩人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後，從密道口出來，那裏早有人在迎接。
這時候街上已經宵禁，別說人，鬼影子都看不到一隻。
那個黑衣人直接帶著烏海神女二人彎彎拐拐走了幾圈後，進了一處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普通院子。
但是當推開其中一間更不起眼的房間後，房間裏橫七豎八赫然躺著十來位年輕姑娘！
看年紀都差不多十五六歲，有穿金戴銀的，也有布衣荊釵的，顯然又是一批新失蹤的少女！
黑衣人麵無表情的道，“有勞神女了。”
烏海神女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而跟著聖蜂追蹤而來的九兒和段容此刻隱沒在宅院不遠處的一處暗影裏。
九兒還真有點好奇烏海神女是怎麽破她的聖蜂的，不過也沒打算現在去打草驚蛇。
但是這個地方蚊子太多了，九兒正要去拍咬了自己一口的蚊子，就被段容一把攬過來，護到懷裏。
段容做得很自然，九兒也就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她本來就是被眾人眾星捧月長大的，一溜子各種哥哥，哪個都寵她得很。
而宅院裏麵，神女的動作很快。
短短一會兒，烏海神女就開門出來，“好了，段阿九短時間已經無法追蹤到她們了。”
“多謝神女。神女這邊請，我們有人送您回去。”
烏海神女點點頭，帶著侍女跟著另外的黑衣人離開院落。
九兒和段容並沒有繼續跟著烏海神女，而是留在原地。
段容懷裏的九兒俏咪咪的略仰頭對段容道，“這處宅院要是也有暗道，我們今晚上可就白忙活了。”
段容低笑了聲，“即便有暗道，他們也跑不了。”
事實證明，這裏的確有暗道。
因為整座宅院好久沒動靜。
滄禹這個國家暗道機關之類的，實在太平常。
不過很快，一名段容的屬下來回稟，說是他們有專業的這方麵的人已經跟上了宅院裏那些人轉移少女的行跡，且在地上沿途做了記號。
於是，那些轉移少女的人從地下暗道走，九兒和段容以及一名黑衣下屬從地上根據暗號追蹤。
追著追著，暗號停下的最終地方居然是京兆府！
九兒挑眉，嘖了聲，“來都來了，我們進去看看？”
段容也饒有興味，“我也想看看。”話落抱起九兒身形一閃，無聲無息悄然落在京兆府某處房梁上。
此刻已經到了後半夜，即便是京兆府似乎也陷入一片沉眠中。
除了少數值夜的官兵，再不見其他人。
各處殿院房間倒是很多，且哪個房間看起來都能藏不少人。
九兒和段容一道，段容那個下屬一道，分成兩隊，分別去不同的方向找。
他們找人都是專業的，一眼就能知道，什麽地方最有可能藏人。
沒一會兒，九兒和段容找到一間看似普通的房屋門前。
兩人第一時間察覺屋子裏不對勁，對望了一眼後，段容一手把九兒護住，一手不發出聲響的推開房門。
屋子裏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全部是少女！
也就是這時候，四周無人的庭院突然衝出密密麻麻的官兵來。
官兵快速的包圍住九兒和段容，手中的火把瞬間蹭蹭蹭點燃，一時之間，照耀得黑夜如同白晝。
也把九兒和段容照得清清楚楚。
京都府府尹是新上任不久的，此刻從人群後踏步出來。
“總算讓本官抓住擄走少女的幕後黑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