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陰毒連環計3
頓了頓她才又道,「如果我沒猜錯,想必表姐和慕小姐成親禮后,你們就會離開大景一段時間了。
我和外面接觸不多,但好歹也在京都住了這些年,能接觸到一定的圈層。」
百里緋月笑道,「有什麼說,放心說。」
「阿婧你們在離開大景前的這段時間,萬事還需小心些。這個時候,阿婧還是不要和九皇叔賭氣了,能在一起最好在一起。」
百里緋月嘖了一聲,「心嫵,我怎麼覺著,我和長孫無極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阿婧你沒覺錯。你和九皇叔的身份地位,你們的一舉一動就是有數不清的眼睛盯著。」
百里緋月真的喜歡這個恭王側妃,看似涼薄,實際是個性情中人。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也可以讓人來通知我。」這句承諾,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
謝心嫵心中動容,笑道,「自然。」
百里緋月離開后,謝心嫵還望著她離開的地方。
「看來,你對誰都有真心,只是對本王拿不出真心。」突然,一道淡漠低沉的好聽男人聲音從後面響起。
謝心嫵輕嘲著笑了聲,「妾身見見親人朋友,王爺都要在暗室監聽。王爺如此待妾身,要妾身從哪裡去找真心?」
神情冷淡,卻分外俊美的高大男人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勾起她嫵媚漂亮的臉蛋。
「喔?既然如此,在你表哥要帶你離開時,為何不答應?或者,在九皇嬸兒就差明示你出口請她幫忙時,你為何不出口?」
謝心嫵輕輕垂下眼帘,「便是妾身得到他們的幫助一時離開了,王爺你就會放過妾身嗎。」
男人俯首,涼薄的唇落在她唇上,「你知道的,這輩子,你都只能陪在本王身邊。」
「所以,我何必做那些無用功。」謝心嫵譏嘲。
男人卻沒和她爭鋒相對,只是抱著她,「阿嫵什麼都好,只是不願意給本王生個孩子。為什麼?」
謝心嫵眼睛酸澀無比,「因為她不想生下的孩子身體里,流著和仇人一樣的血!
長孫聿,我家滿門都是你父皇和你皇兄殺死的。我怎會生下你們長孫家的孩子!」
抱住她的男人手臂緊了緊。半晌,聲音更暗啞低沉了些,「你如此恨長孫家的人,剛剛卻出言提點九皇嬸兒和九皇叔近來要小心。難道九皇叔就不是長孫家的人嗎。」
謝心嫵轉過身,目光清冷冷的看著他。
「你不要讓我覺得你噁心。以前我關心我表哥,你便懷疑我心中有表哥。現在我不過是報九皇叔的恩,加之喜歡阿婧的性子,你卻往那麼骯髒的心思上去想。長孫聿,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謝心嫵寒心的要離開,卻被突然緊緊抱住。
恨不得融入血脈里。
男人的聲音低低從頭頂傳來,「阿嫵姐姐,對不起。」
謝心嫵整個人都是一僵。
眼睛發澀。
當初家裡慘遭變故,躲躲藏藏的逃命途中,她還和表哥意外失散了。
在她幾乎活不下去了時,還撿到一位重傷的少年。她本只想偷了那少年身上值錢的東西就跑,但最終沒法扔下他不管。
少年身上並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佩戴的玉佩成色普通,衣服料子質地也就是普通小富人家的水準。
她仔細檢查了,確定不會招惹太大麻煩才費盡心力把少年拖到了隱蔽處,又遮蓋了痕迹。
少年身上有幾塊碎銀子,她拿著去買了金瘡葯和饅頭回來。
三天後,少年才醒來。醒來似乎因為發燒而記憶混亂不清楚了,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她看見少年醒來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就要和少年分道揚鑣。
少年出口就是一聲姐姐,她走哪兒他就跟哪兒,生怕被她扔下的模樣。
即便後來她知道了那一切不過是他裝的。
裝作失憶跟在她身邊是為了隱藏身份躲避追殺而已。
但那段時光,依舊是她遭遇滅門悲痛后,唯一感覺自己還活著,還是個人的時光……
……
再說百里緋月出府後,和等在外面的慕青蘇衍會合。
馬車上,慕青開口問,「怎麼樣?」
前幾天凌心沁舉辦的賞花宴上發生的,凌心沁針對百里緋月和謝心嫵的事,慕青也聽說了。
因為想到百里緋月最近都想再生個孩子,那被凌心沁挖苦生不出來的謝心嫵會不會也想生個孩子?
所以,慕青今天也是請百里緋月順便幫謝心嫵看看,身體可有什麼抱恙之處。
百里緋月搖頭,「我近距離仔細觀察了,她身體看上去不錯。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或許與我和長孫無極一樣,他們兩人中間也有一個不想生而已。我給她說了,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可以讓人來找我。如果真的是身體有問題她又想生的話,她肯定會來找我的。」
慕青一聽也覺得是。
只要身體沒問題就行。
想到這裡又盯著百里緋月。
她還沒開口百里緋月就曉得她要說什麼了。
「我說慕大小姐,你就安心待你的嫁。我和長孫無極,你就不用操心了。」
話雖如此,但和慕青分別後,百里緋月再次站在攝政王府門口,還是無法控制的想到了四天前長孫無極說的那句話。
得到消息迎出來的姽嫿看見的就是百里緋月微微蹙眉的樣子。
「主子?「自然的接過百里緋月手中剩下的兩個裝藥丸的包袱。
百里緋月壓低聲音問,「最近府中可有異動?」
「沒有。」姽嫿當然曉得百里緋月問的是康嬤嬤。
沒有嗎?
百里緋月挑了下眉,「你先把東西拿進去,然後和我一道去一個地方。」
姽嫿很快再度出來,和百里緋月兩人一起離開了府門口。
早在百里緋月回來時,府中的康嬤嬤已經得到了消息。
現在百里緋月過門而不入,直接又帶著姽嫿走了。
康嬤嬤身邊的銀翹道,「康姐姐,王妃這是還在惱著攝政王殿下?」
「攝政王那邊怎麼樣?」康嬤嬤不答反問。
「一直在他院子里,外面伺候的人越發膽戰心驚,根本不敢靠近了。」銀翹回道。
康嬤嬤眼皮微微耷拉下來,遮住了眼中神色,「幾日不出,這不太像攝政王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