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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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傾落眼珠子一轉,語氣淡淡「那麼,身為三子的慶王爺,又是來做什麼呢?」她眉眼輕挑,唇角的笑,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誚。 

  「本王是來……」 

  「呵……如今那承乾宮裡,大家可是為了你和太子誰繼位而爭論不休呢。怎麼,慶王爺不留在那好好表示,倒是跑出來跟這我們作何?」 

  聞言,皇甫珏面色一沉。 

  而傾落的眼神在這一刻微眯起。這朝中有一個蘇拓,又怎會讓皇甫珏輕易繼位。方才他取了小貴子的命,也便是明目張胆的抗旨了。如今,那承乾宮又被御林軍圍住,不過……如今的蘇拓還不會取皇甫珏的性命。 

  畢竟,他還不敢與朝中百官為敵,而且……今日又有幾大元老在場。想這蘇拓還不敢妄來。不過……傾落斂眉思忖了片刻。 

  若是不出意外,這蘇拓怕是想取皇甫珏的性命了。而按照當初的歷史而來,皇甫珏必然會自動請調往偏遠的西北。 

  當初,他在西北很得民心。而自己,也是在那裡陪著他一步一步走來,最終走上了那個位置。可是這一世,皇甫珏在西北並未得民心。他,又該去哪? 

  思路還在飄飛之際,皇甫珏忽的出聲道,「太后命本王出來尋你們的,太后說……」說著,皇甫珏抬頭看向皇甫正,眼中有一絲威脅,又有一絲懇求。 

  「太后說,當時安郡王離皇上最近,想必知曉皇上駕崩之前說的到底是什麼。所以……太后命本王來請安郡王前去說出真相。」 

  真相?呵……傾落冷冷一笑。心道:這真相又有什麼重要的?即便是皇帝真說了將皇位傳給你,又有什麼用?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本事便可以稱王稱帝! 

  然而,面上傾落始終都是神色淡淡。 

  她的眼神越過皇甫珏看向門口的那個女人,此刻,那女人的穴道似乎已經解開,轉身看向他們。而她手中的小青蛇不停的吐著蛇信子。 

  傾落忽的眸光一亮,轉而對著皇甫正說道。「阿正,既然慶王爺都這般說了。咱們就去承乾宮吧。」 

  她的話音剛落,喪鐘響起。那一聲聲的鐘聲,聽的人心裡發顫。 

  在聽到喪鐘聲的時候,皇甫珏雙拳緊握了一下,面部有些僵硬。他背對過去說了句,「走吧。」然後,他便獨自走在前面。 

  傾落拉著皇甫正跟上,在經過那個滿目困惑的妃子時。傾落忽的手掌一翻,一把握過那妃子的手往前一伸,同時喊道。「慶王爺小心!」 

  而這一刻,那妃子手中的蛇接著傾落的掌風,直直的飛了過去。 

  皇甫珏本能的轉過身,一掌打了出去,恰好打中了那條蛇。他又順勢握住蛇身,另外一隻手在蛇腹上筆直的劃過。隨即,看著手中的軟綿綿的蛇,他直接丟了出去。 

  那妃子看著自己的蛇被皇甫珏親手殺死,甚至還直接丟了出去。她忽的尖叫了一聲,隨即抓狂的奔了過去。 

  皇甫珏始料未及,反應過來時,那妃子已經撲到了他的身上,整個在他伸手亂抓。 

  「你殺了我的小青,我要殺了你給我的小青報仇!我要咬死你,我要咬死你!」說著,那妃子真的一口咬了下去。 

  只聽一聲悶哼,傾落抬眸看到皇甫珏一臉痛苦的表情。他手上一個用力,那妃子已經被他揮到了地上。 

  「瘋子!」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后,他大步往外面走去。還同時呵斥道,「來人那,還不快把那瘋子看好,別嚇到了安郡王和安郡王妃。若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諾!諾!」聞言,看守冷宮的內侍急急忙忙的拿了繩子過來,將那還在掙扎的妃子捆綁了起來。 

  傾落回身看到皇甫珏有些亂糟糟的頭髮,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往上翹起。 

  「娘子,你又調皮了。日後這等事,為夫代勞便可,無須你親自動手。」看著玩意十足的傾落,皇甫正微微俯下身覆在她耳畔說道。一隻手,很自然的撫摸著她的小腹。 

  如今,那裡有一個他們共同的孩子。雖然,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要陪著他們一起努力。不過,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很開心。然而,開心的同時卻也不免心疼他的小娘子。 

  雖然,傾落害喜的癥狀不明顯。可是,到了晚上,她的腳卻容易抽筋。每每看著她微蹙的眉頭,他就心疼萬分。 

  想到這裡,他便愈發的希望快點完成大業,爾後讓她還有腹中的孩子享福。而不是跟著自己受苦。 

  傾落抬眸的瞬間,恰好對上他溫柔繾綣的目光。當即,心又不禁一柔。臉上的笑暖意浮現,「好,以後我就當個米蟲,以後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什麼事都讓你做!」 

  「好!到時候我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皇甫正亦笑的開心,伸手捏著她的鼻子晃了晃。滿是寵溺的語氣,讓不遠處的皇甫珏腥紅了雙眼。 

  而傾落小嘴一撅,帶著些孩子氣般的說道。「白白胖胖?那不是豬了?」 

  「你就算變成豬了,我還是喜歡!」他頓了一下,眸光閃爍了一下。娘子啊,有的時候我還真希望你是豬算了。至少這樣,就不會讓我感覺心疼。 

  每次看著她費盡心思幫助自己的樣子,他除了感動之外,更多的是心疼啊! 

  另一邊的皇甫珏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安郡王,安郡王妃,這西琴國上上下下都知道你們夫妻情深,你們無須再特意在本王面前秀你們的夫妻恩愛。更何況,這承乾宮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等著我們呢。麻煩你們,是否可以快一些!」 

  說著,他的神情很是不快。 

  皇甫正沒有看他,擁著傾落的身子輕聲問道,「娘子,我們走吧。」 

  聞言,傾落點了點頭。忽然想到皇帝的死,她放慢步子壓著聲音問道。「阿正,皇上到底是怎麼死的?」 

  方才急急忙忙的,她倒是忘記問這個事了。 

  上一世,皇帝是在御書房去世的。那個時候,江湖動亂,而他國又來犯。再加上朝中蘇家過多的干涉,使得他氣結而死! 

  而這一世,他卻是在替毅郡王接風洗塵的宴會中去世。難不成,在宴會上蘇拓將他活活氣死了? 

  要知道,近日這皇帝的身體確實不怎麼行。據說,前幾日上朝的時候,也曾經有過暈厥。御醫也說了,皇上那是氣急攻心,要他好生的修養,不可輕易動氣。 

  「娘子,說不定父皇的死,是有人下毒。」皇甫正突然的一句話,將花傾落的思緒通通拉了回來。 

  她有些驚訝的看向皇甫正,「下毒?」 

  這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對當今的皇上下毒。而且,皇上向來多心,不管是自己的膳食還是自己起居的地方他都格外的注意。怕有妃子圖謀不軌,侍寢的妃子甚至不能留一整晚。每每到了丑時,便會專人將侍寢的妃子抬回自己的寢宮。 

  又是誰有這般的能耐?傾落的眸子不由的一暗。 

  看著她如此的模樣,皇甫正不由的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也只是懷疑!今日我便覺得父皇的臉色有些不對,而且,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不該有的香!」 

  「哦?」傾落好奇的輕吟了一聲。旋即問道,「阿正,你可知昨晚侍寢的是哪個妃子?」 

  皇甫正思忖了片刻,旋即說道,「似乎是張美人。」 

  「張美人?」傾落低聲的喃喃道,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張美人是吏部侍郎的女兒。也算是得寵之人,可由於一直沒有生孕,所以她的品階也就沒有上去。 

  等等……腦海中忽的有什麼一閃而過。傾落快速的抓住,吏部侍郎的妻子,與蘇拓的髮妻是姐妹。如此說來,這張美人也算是蘇拓的外甥女。 

  若是這般…… 

  呵……想到這裡,傾落愈發的覺得這蘇拓是瘋了。如今的他,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管不顧。只怕是,將來會連同自己的外甥也殺了,旋即自己當上皇帝吧? 

  想到蘇拓帶兵打仗的本事,傾落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這蘇拓,留不得!看來,近日她得找皇后好好的「聊聊」了。 

  想著,她抬頭對著皇甫正說道。「阿正,過幾日我去找皇后談談她的好兄長吧。還有太子妃,想必如今他們父女的感情不是很好。據說,我們靖國公已經許久沒去東宮了呢。」 

  話音剛落,皇甫珏便轉過身來對著他們說道。「安郡王,安郡王妃,可否勞煩你們二位稍微快一些?」 

  傾落抬眸,看著他有些不耐煩的樣子,當即冷冷的嗤笑了一聲。「慶王爺若是等不及,大可以先過去。我們夫妻二人,不會跑掉。」 

  傾落對這個皇甫珏當真覺得無語,他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性?知不知道,如今有求於人的是他皇甫珏!而不是他們。他真是好意思催,他就不怕等等阿正直接說,皇上並未有任何的口諭,或者說皇上的口諭是傳位給太子殿下? 

  呵……難不成他是覺得如今有了太后的力挺,他便十拿九穩了?他知不知道,蘇拓那個人豈是一個太后可以控制的了的? 

  若是太后真的可以控制蘇家姐弟?當年的孝仁皇后也便不會死了! 

  聽著傾落冷嘲熱諷的語氣,皇甫珏一愣,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俯身作揖道,「皇嬸,珏兒只是心掛著父皇,所以才會如此急躁。還望皇嬸不要介懷,如今皇嬸有了身孕,萬不可動氣,那般會影響了胎兒。」 

  「對謝慶王關心了,呵……你這句皇嬸我可不敢當。我只盼,他日慶王當了皇上,容我和阿正退出朝廷,每日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便好。」說著,傾落的視線狠狠的剮了皇甫珏的頭頂一眼。心裡道了一句,皇甫珏,你永遠都別想登上那個位置!這一世,我會踩著你的屍體陪著阿正登上那個位置! 

  正當她要抬步繼續走的時候,她聽到皇甫珏來了一句。「皇嬸放心,我定然會讓你和皇叔過上那般的生活。」 

  聞言,傾落有些哭笑不得。這皇甫珏當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客氣!皇甫正只是無謂的笑笑,便擁著傾落繼續往前走去。 

  等傾落他們三人到的時候,承乾宮的氣氛顯得格外的詭異。 

  此刻,小貴子的屍體已經被人拖下去處理了。皇上的屍體旁邊,分別站著蘇拓,太后,還有華貴妃。倒是沒看到皇后,想來那皇後由於神志不清已經被帶下去了。 

  當內侍通報「慶王爺到!安郡王到!安郡王妃到!」的時候,跪在裡面的文武百官都齊齊的轉過頭看向門口。爾後自發的讓出一條小道,讓傾落他們經過。 

  「太后吉祥!華貴妃吉祥。」傾落和皇甫正一起對著太后和華貴妃請了個安,旋即一起看向那個躺在龍榻上的男子。 

  只見原本不可一世的男子,如今卻那般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他的雙眉甚至還緊緊的蹙起。看樣子,他去世的那一刻,似乎並不好受。 

  「安郡王,據長老們說,皇上駕崩之前,你離他最近。當時,皇上是否有口諭,說是將皇位傳給慶王?」太后一臉正色的說道,然而此刻她臉色的蒼白感,還是泄露了此刻她有多緊張。 

  皇甫正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太后,隨即又將視線落在一臉凶神惡煞的蘇拓身上。他沒有直接說,反而是轉過身環視了一圈眾人。 

  發現原本低垂著頭的文武百官,此刻全部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他,等著他說出這決定西琴命運的一句話。 

  「皇上他……」 

  緊緊三個字,眾人又不禁將脖子往前伸了伸,生怕自己會漏聽什麼似的。 

  看著眾人如此,皇甫正幾不可見的一笑,然後淡淡的吐出數字,「皇上當時說了個三字,便駕崩了。」 

  「三?」底下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三,那不就是三子的意思嗎?這皇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要把皇位傳給慶王爺啊!」慶王黨的人激動的說道。 

  「就是就是啊,皇上說了三這個字,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說三皇子,也就是慶王嘛。這皇位,自然是該傳給慶王的!」 

  「對,慶王,慶王!」 

  「……」 

  慶王黨的眾人越說越激動,若不是因為此刻皇帝屍骨未寒,估計他們都要開心的跳起來了。 

  「都給我住口!」 

  忽的,蘇拓面目猙獰的大吼了一聲。一下子,承乾宮一片安靜,甚至連清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哼……皇上不過是說了一個三字。你們便這般篤定是慶王了?呵……在老夫看來,皇上說的三是指,他是被三皇子害死的!」說著,他那一雙鷹眉猛的一斜。 

  「靖國公,這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講!這等大逆不道的話,豈是可以隨便亂說的!真是荒謬!」樓志寒氣的渾身發抖,指著蘇拓怒斥道。 

  「就是,靖國公你這根本就是歪曲事實,還要欲加之罪!」樓志寒的身後,慶王黨激動的反駁道。 

  而那邊,太子黨的也不甘示弱,對著他們喊道。「這可難說,皇上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變捂著胸口駕崩了。定然是有人做了手腳,近日慶王爺與皇上接觸的機會做多,自然他是最有可能下毒的人了!」 

  「就是,就是!」一干人忙著附和。 

  一時間,兩方僵持不下,都堅持著自己的意見。然後將對方貶的一文不值,紛紛斥責對方存在歪心思。 

  就在雙方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時候,只聽嘭的一聲,隨之而來的是太后的呵斥聲,「都被哀家閉嘴!」 

  一下子,所有人都一臉誠惶誠恐的跪了下去。「臣惶恐,太后恕罪。」 

  倒是蘇拓,依舊不曾跪下,反而斜斜的一笑,轉而對著太后說道。「太后,兩個都是你的孫子,你又何必如此堅持。太子繼位,本就是眾望所歸,你又何須硬是扯上慶王呢?」 

  說著,蘇拓徑自走到皇甫澈的面前,對著他直直的跪了下去。「臣參見吾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蘇拓的舉動,太子黨的眾人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們立刻轉過身子,對著皇甫澈一個跪拜。 

  「臣參見吾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太子黨的眾人如此,慶王黨早已經被氣的髮指。就在樓志寒剛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太后忽的揚起龍頭拐杖就要打下去。 

  而就在這時,蘇拓恰好轉過身來,他一把握住太后的拐杖,然後狠狠的往後一推,看著太后踉蹌的倒退了數步,險些跌倒的樣子。他冷冷一笑說道。 

  「哼……太后,你就別不自量力了。實話告訴你,如今這皇宮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現在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我說了,今天,這太子當皇帝是當定了!」 

  太后看著蘇拓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她氣的整個人都在打顫。旋即,她看著始終靜默不語的皇甫澈說道。 

  「澈兒,你別忘了,你身上流的是皇甫家的血!你是皇甫珏的子孫!」語畢,太后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一時間,承乾宮亂作一團。原本皇帝的大喪該是首當重要之事,可是結果卻在一個勁的爭論儲君之事。 

  看著蘇拓蠻橫的樣子,慶王黨的眾人都開始反抗。可是,哪知曉就在蘇拓的一聲令下,外面立刻湧進了一大批的御林軍,拿著武器和那些百官對峙。 

  看著有幾個反抗的官員,那蘇拓冷冷的說了一句。「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於是,手起刀落,眾人只看到一股鮮血噴涌而出,然後那樣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沒了。 

  接著,又是好幾個官員。有許多官員被嚇的不輕,一個個都忍不住往後退去,再不敢輕舉妄動。 

  幾個元老看著只是搖頭,只覺得這西琴的天,真是要變了! 

  最終,皇帝是在三日後出殯的。結果在入殮的那一天,眾人才得知,皇帝中了一種蠱毒。皇帝近日身子不好的原因,是因為那蠱蟲將他身體里的五臟六腑一點點的啃噬掉了。而那日,皇上在喝完數杯酒後,恰好讓這蠱蟲徹底爆發了…… 

  得知這些的時候,傾落沒有半絲的同情,她的雙眸微微眯起。這便是所謂的惡有惡報么?這皇帝算計了一輩子,卻沒想到自己會被算計。而且,還讓他死的不明不白不說,還那般的凄慘。 

  想來,他這般的死法,這古今以來的帝王中,怕也只有他這一人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她倒是好奇,到底是誰對皇帝下了這般的毒。蠱毒?那不是苗疆善用的么?西琴與苗疆並無關係,而且也沒有聽說誰的府上有苗疆來的門客。 

  想著,傾落便吩咐酒兒去文花那打聽。要知道,跑腿這事,酒兒是最最樂意的。酒兒就是一個猴子的性格,閑不住,坐不住,巴不得每天里裡外外的跑。 

  「王妃,王妃……」武鳳急急的跑了進來,看到此刻拿著醫書仔細看的傾落,她連喘氣都顧不上,便說道。 

  「太子於三日後登基為新帝,年號川平。他將漠北給了慶王,而三日之後慶王全府的人便得啟程。還有據說,左丞已經辭官,舉家回鄉去了。」 

  聞言,傾落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旋即又翻了一頁醫書,耳邊又傳來武鳳的聲音。 

  「王妃,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什麼都不做嗎?」看著如此氣定神怡的傾落,武鳳真是要急死了。 

  這三皇子若是去了漠北,便是有兩個可能,第一是在半路上被殺死。再或者就是這慶王受得住漫漫長夜,爾後親手殺掉那個奪他皇位的男子。 

  不過,她倒是覺得後面一種可能比較大。 

  想著,武鳳又滿是好奇的看向傾落,然而,當看到她專註看書的樣子,她就不忍打擾。想了想,她最終還是默默的走開。然而,她才轉過身,便聽到身後的傾落開口道。 

  「兵法有雲,以不變應萬變!武鳳,如今我們什麼都不做。每日只管吃好喝好睡好便行了。明日,我和阿正帶你們出去走走,再過些日子,這天可是要冷了。不知道,今年的冬天,會不會下雪呢?」 

  說著,她抬頭看著那有些陰沉沉的天,柔柔的一笑。 

  純白的雪上,開出那一朵朵妖艷異常似紅梅般的花,不知道會是如何一番景緻呢?想必,定然是凄美異常的吧? 

  新帝登基的那日,皇甫正和她都被召進了皇宮。 

  只是,當進入皇宮的時候,皇甫正被一位公公帶去了御書房。而她,則是被帶去了金鳳宮。說是皇後娘娘要見她,可是隱隱的,她和皇甫正都覺得此事不簡單。 

  他們二人互看了一眼,旋即,傾落輕輕的開口道。「阿正,我先去見皇後娘娘,你等等快些過來找我。我怕到時候退又抽筋了。」 

  說這話的時候,傾落看到那內侍的眼神轉動了一下。就是那麼一下,更加篤定了傾落內心的想法。 

  「安郡王,隨奴才走吧,皇上在御書房等著您吶!」 

  「安郡王妃,隨奴才走吧,皇後娘娘在金鳳宮等著您吶!」 

  兩個內侍幾乎同時開口說道,傾落聞言點了點頭,隨著那內侍的腳步往前走去。身後跟著武鳳。 

  走到金鳳宮的時候,裡面空無一人。安安靜靜的,甚至連一個宮女內侍走找不到。而此刻,武鳳被那個內侍攔在外面,根本無法進來。 

  傾落靜靜的環顧了一圈殿內,看著那些飄飛的帷幔,她轉頭就往門外走。然而,她的步子才沒跨出幾步,身後忽然出現一個力,就在那力要觸碰到她的時候。 

  傾落忽的一個旋身,往旁邊避開。而那力似乎也快速的反應了過來,他幾個疾步,上前就要抓住傾落的雙臂。 

  忽的,他覺得掌心一痛。低頭一看,只見三枚銀針直直的扎進他的手掌,微微的刺疼。 

  傾落後退了幾步,看著皇甫澈此刻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而他的頭上戴的是十二玉珠鏈的冠冕。整個人,較之前多了一絲霸氣。而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里,分明是濃濃的佔有慾。 

  只見,他伸手將掌心的三根銀針猛的拔掉,爾後看著她說道。 

  「傾落,我說過的。這王位我要定了!而你,我也要定了!」說著,他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放大。 

  無視他一臉欣喜的表情,傾落只是冷冷的說道。 

  「呵……皇甫澈,如今開心還未免太早。你放皇甫珏一條生路,便要做好準備他可能會隨時反咬你一口!」看著皇甫澈一步步的靠近,傾落緩緩的後退避開。心裡默默的數著,一,二,三…… 

  而對面,皇甫澈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旋即說道。「傾落,你太小看我了。我怎會輕易放過他?這一路上發生個意外什麼的,說不定他便沒了。」 

  語畢,他就在靠近傾落的那一刻,快速的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可是,他忽的雙手一僵,整個人恍惚失去了知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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