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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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王爺,這吉時到了,該去迎親了。舒骺豞匫」 

  聞言,皇甫珏點了點頭,便在喜婆的帶領下,往門外走去。 

  丞相府離慶王府並不是太遠,所以迎親花不了多少時間。傾落和皇甫正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後門。 

  看著那後門出的兩個守衛,傾落嘴角一挑,手中的銀針便這麼射了出去。門打開的那一刻,武鳳帶著蘇紫陌站在外面。那蘇紫陌一看到皇甫正,竟整個人朝他撲去,一邊還一直喊著,「珏,珏……你說過的呀,你當了皇帝就讓我當皇后的。可是,你怎麼可以娶別人呢?你怎麼可以娶別人呢?!」 

  「紫陌……」輕輕的一聲呼喚,成功的讓蘇紫陌安靜了下來。她有些獃獃的看向傾落,彷彿著了魔一般,一步一步走到花傾落的面前,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傾落。 

  傾落一笑,抬手輕輕的撫摸著蘇紫陌的頭。「紫陌,等等你會見到你的珏。他今日穿著大紅的喜服,身邊還站著一身鮮紅的王妃。只要你扒下那女子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你便可以嫁給你的珏了。到時,你可以牽著他的手說,珏,你許我的一世江山呢?你說的,只要我把蘇家的一切告訴你,只要我一直在暗處幫助你,將來你為帝,我便為後的!如今,你怎麼可以娶別的女子呢?怎麼可以呢?」 

  蘇紫陌一下一下安靜的點著頭,雙唇跟著傾落的話,一下一下的動著。彷彿正在複述一遍方才傾落說的話。 

  傾落滿意的看了眼蘇紫陌,隨即對著武鳳一個眼神示意,武鳳便帶著蘇紫陌找了一個暗處藏了起來。只等著時機成熟之後,便讓蘇紫陌往前院衝去。 

  回到前院的時候,皇甫正被平親王叫去與幾位元老談話。而她,閑來無事便一個人往慶王府的花園走去。 

  她出門,不帶丫鬟也不止一次兩次了。所以,大家都習以為常,沒人會去懷疑武鳳的去處。 

  這慶王府改建於之前的榮恩堂,由於榮將軍沒有子嗣,所以他去世之後這園子便廢了。直到如今,才被重新修葺改建。 

  亭台樓閣,水榭花開,伴著絲清冷的秋意,整個慶王府看上去倒是不錯。並不比平親王府遜色太多。 

  九曲橋上,傾落靜靜的看著那一池殘荷。 

  「竹塢無塵水檻清,相思迢遞隔重城。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 

  「沒想到,我們安郡王妃也有這般的閒情逸緻。好一句『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於你而言,這番景緻完全比不上金戈鐵馬,笑傲天下來得動人吧?」皇甫澈閃身來到她的身邊,握著玉骨扇的手猛的抬起伸向傾落,然而那手還沒觸碰到她的肌膚,便又頹然的放了下來。 

  秋風颯颯,吹起他們的衣擺,似波浪般翻湧,卻終究沒有絞纏。 

  傾落始終那樣淡然的站著,對於皇甫澈的舉動,她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彷彿,此刻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完全是一抹空氣,沒有說話,沒有做那個幾乎要掐死她的動作。 

  「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銀箏夜久殷勤弄,幾多心事訴與誰。」語畢,傾落低低一笑,看著那伸到九曲橋邊的蓮子,她俯下身採下,剝出一顆放在嘴裡細細的嚼著。 

  許久,皇甫澈終是挫敗的嘆了一口氣。 

  「傾落,你怎麼會這麼折磨人?明明,我該恨你的。明明,我該殺了你。可是,與你,我怎麼都下不去手。哪怕,明明知道你是那個害我的人!」 

  這一次,傾落終於起身,轉而看著他。 

  「皇甫澈,我花傾落的人生除去親人,便只有敵人。對於敵人,我從來都不會手軟!」 

  「所以,那一次我吻你,你沒有反抗便是因為方便你對我下毒么?」 

  傾落不語,然而看著皇甫澈的雙眸,她最終堅定的說出了那個字「是!」 

  世間最殘忍便是,你將我的不敢相信變成相信!花傾落,這世間還找得出比你更狠心的女人么?可是,偏偏,你對那個人是那般的掏心掏肺,那般的生死相隨! 

  皇甫澈踉蹌的倒退了一步,腦海中盤旋著她殘忍的聲音。 

  是!是!是!…… 

  那麼多的是,那麼多次的否定,那麼殘忍的在他心裡補了一刀又一刀。 

  不!他不會再允許這個小女人這般對自己! 

  再睜眸時,眼底的痛楚盡數消失,余留下的便是徹底的決絕! 

  「花傾落!這江山我要定了!而你,我同樣也是要定了!」他有些忿忿的說道,明黃色的袍子在風中獵獵作響。 

  傾落依舊只是淡淡的一笑,櫻唇微微張開,吐出的字卻比這秋風還猛還烈還冷! 

  「只怕……你要不起!」 

  清清冷冷的聲音,好似幾個冰珠子砸在玉盤之上,叮叮咚咚的聲音帶著寒意,直達人的內心最深處。 

  這一次,皇甫澈的眼裡也沒了之前的震驚。他冷冷的一笑,灰暗的眸子里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 

  「那好,咱們且走且看。」語畢,皇甫澈一揮衣袖轉身離去。腳步才跨出,他又忽的頓住。背對著傾落說道。「花傾落,我用我的全部,賭你的一生!若我輸了,來生,我一定重新來過!」 

  秋風刮的比方才還猛了,原本大好的天氣,此刻卻暗了下去,大有秋雨愈來之勢。 

  看著皇甫澈漸行漸遠的背影,傾落微微的眯起眼睛。 

  「皇甫澈,便是你賭上永生永世都無用!」淡然的聲音,卻好似命運所歸,預言了皇甫澈的失敗。 

  其實,她沒有告訴她。那一次她給他下的毒,就在近日他便會毒發了。除非…… 

  「小姐!」錦色忽然出聲,打斷了傾落飄飛的思緒。 

  她剛想轉身,便聽到錦色有些譏誚的聲音。「哦,不對,你已經不是我的小姐了。你是安郡王妃,而我是慶王府的側妃。見了面,倒是該改口叫你安郡王妃了罷。」 

  說著,錦色往前走著,直到走到傾落的身後才停了下來。 

  傾落轉身,看著眼前這個透著濃濃疏離的錦色,眼神一暗。錦色不比其他人,上一世錦色對她有恩,而且不止一次。當初,若是沒了錦色,或許花傾落死的更早,甚至於死的更慘! 

  然而,這一世,錦色卻是幫著她的仇人來對抗她。 

  想想,覺得老天爺真是可笑!居然跟她花傾落開這般大的玩笑。 

  「娘子,若是你的不忍害的你受傷的話,我便會立刻去結果了她的性命。我寧可你到時恨我,也不願你被她傷到一絲一毫。」皇甫正的話,忽的在她腦海里閃現。 

  將她心底的那絲不忍重重的揮去,她含笑著看向錦色,唇角的淡然自信讓錦色身子一震。 

  「錦色,別試圖來挑釁我。這傷害,是你受不起的。」這是她最後的忠告,若是這錦色還是一意孤行,那麼別怪她心狠了。 

  今日皇甫珏大婚,錦色的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昨日太醫告訴她,上次小產她的身子虛的很。可能近年來都無法受孕了。 

  一想到這點,她就氣的牙痒痒。一個女子,尤其是在大家族裡的女子,孩子有多麼重要她是知道的。 

  可是偏偏,她丟了孩子,甚至於近年來還無法再懷上孩子。而這一切的一切,在她眼裡都是拜她這小姐所賜!要不是她,她錦色不至於活到如今的地步! 

  想著,她一咬牙,滿目陰狠的瞪著傾落。 

  「安郡王妃,你還當我是那個年少不懂事的小丫頭么?呵……你說這傷害是我受不起的。那好,如今我把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我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很快就會到頭了。你以為安郡王會一直只有你這麼一個女人么?不,不會的,他很快就會有側妃,有妾侍,如今他可是忙著應酬那些官家小姐呢。呵呵呵……」 

  說著,錦色痴痴的笑了起來。然而,看著傾落半點不為所動的神情,她的笑聲一點點的低了下去,最後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她不置信的看著她,突然上前想抓住傾落的肩膀質問她為什麼不傷心,為什麼不難過,為什麼會這麼信任那個男人不會背叛自己。 

  可是,當她的手伸出的那一刻,她看到傾落的身子迅速的往後退去。 

  綉著小雛菊的繡花鞋在青石地面上似一陣風般的滑過,然後停在幾丈外。 

  「我還有事,恕不奉陪。」看著神情有些獃滯的錦色,傾落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步子邁出去的那一刻,她冷冷的說道。「錦色,人有的時候只要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你……好自為之!」 

  今生,她勢必會毀了皇甫珏。一步一步,將他誘騙入自己織就的層層陰謀之中。在眾人面前,撕掉他那一張張虛偽的表皮! 

  忽的,錦色往前跑了幾步,對著花傾落的背影說道。「安郡王妃,你忘記了,當年是我伺候你的。你所有的缺點我都知道,你的身子,我比你更了解。你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碰什麼東西會過敏。說不定,你自己都沒記住吧。可是,我知道呢。」 

  聽著她幾乎有些炫耀的語氣,傾落只覺得心底的怒意隱隱的接近了爆發的邊緣。 

  「你讓我好自為之?呵……該好自為之的人,是你才對吧!」說著,她的眼神驟然一凜,滿含殺意的瞪著花傾落。 

  「啪……」沒人看清,花傾落到底是怎麼打到錦色的。只覺得眼前的身影一晃,便聽到了那清脆的巴掌聲。再然後,大家看到傾落的身形又退回了幾丈之外。 

  「錦色,這路是你自己選的!即便是萬劫不復,你也只能自己認命!」 

  她的話音剛落,外頭便響起了一陣吹打聲。 

  原本準備撲上去揪住傾落一陣毒打的錦色,因為那一陣吹吹打打,整個人都頓住了。正妃未進府前,她這個側妃便是正主,府內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說了算。所有的人,都是看她的臉色行事。 

  而如今,卻換做另外一個女人了。甚至於自己,也要看那個女人的臉色行事。 

  低頭看了眼身上的桃紅色的衣衫,她只覺得刺眼。桃紅,桃紅,適合妾侍的顏色。再得寵又能怎樣,終究無法穿上那一襲紅裳。 

  看著傾落漸行漸遠的身影,錦色暗暗咬牙。她錦色不會再屈服於命運,她一定要逆了這身份,讓所有人都叫她一聲,慶王妃!而不是側妃! 

  走到大廳的時候,皇甫正已經在門外等著傾落。見著她來,上前幾步握住她的柔荑,十指交握著走進了大廳裡面。 

  主位上,皇上和華貴妃含笑著坐在那。只等著吉時一到,看眼前的一雙璧人拜堂成親。 

  傾落被皇甫正牽著手走到了平親王的身後,而金氏則是站在平親王的旁邊,模樣恭順,低眉順目的。 

  「才子配佳人,織女配牛郎,花好月圓,地久天長!新郎新娘拜天地……」禮官渾厚的聲音響起,中氣十足。 

  在座的賓客紛紛鼓起了掌,華貴妃臉上的笑,滿是欣慰。 

  傾落譏諷的一笑,這華貴妃以為自己的兒子娶了左丞之女便離成功不遠了么?那她真是大錯特錯了,左丞,根本就幫不到她什麼。一個文官,全憑一張嘴皮子。然而,這江山,到底還是得靠打下來的! 

  「一拜天地之靈氣,感謝吾皇賜姻緣。……一鞠躬! 

  二拜日月之精華,感謝月老牽紅線。……二鞠躬! 

  三拜天為媒地為妁,比翼齊飛,喜結連理!……三鞠……」 

  一個躬字還沒說出來,眾人便看到一個身影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一把扯掉樓煙婼頭上的那個紅蓋頭。 

  「你這個狐狸精,你居然跟我搶珏?快,你給我把衣服都脫下來。這是我的嫁衣,是我的!」 

  說著,蘇紫陌拚命的撕扯著樓煙婼的嫁衣。嚇得樓煙婼整個花容失色,只能尖叫著去保護自己的嫁衣。 

  皇甫珏看到蘇紫陌的時候,渾身一震。他也沒想到,這蘇紫陌到如今居然還是活著。要知道,當初看著那滿地荊棘的時候,他已經認定她死了! 

  猛的抬起頭來,看著平親王身後,那個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的小女人,他恨恨的一咬牙。該死,這花傾落生來就是克他的么?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她總是能想著法的折磨自己? 

  而這一次,她甚至在他的婚禮上搗鬼。她這是要毀了他的一切么? 

  思緒還沒來得及收回,他忽的感覺到手臂上的力一緊。隨即便聽到蘇紫陌楚楚可憐的聲音傳來,曾經,這個聲音是他所喜歡的。可是,這一刻,他卻極度的厭惡。恨不得用滾燙的開水毀了她的嗓子,讓她永世都說不出話來。 

  感受著皇甫珏的排斥,即便是已經瘋癲的蘇紫陌,也忍不住低了低頭,縮著脖子說道。 

  「珏,你,你不喜歡我了么?可是,你說過的,你說過你要許我一世江山的。你說,你為帝,我便為後!今生,絕不背棄我!只要我把蘇家的一切告訴你,我便可以完完全全的擁有你。你說過的,你不可以反悔的!」說著,蘇紫陌執拗的搖了搖他的手臂,對著他撒氣嬌來。 

  「荒唐!」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終於聽不下去了,他猛的一拍桌子,氣勢洶洶的瞪著皇甫珏。 

  「來人吶,還不速速給朕將這瘋子拖出去砍了!慶王府的侍衛竟然這般沒能力,讓一個瘋子闖進禮堂。所有人,都自個兒去領三十板子!」說著,他已經站了起來,對著禮官說道。 

  「吉時都快過了,還不快快把禮數弄齊。」 

  禮官一怔,隨即哎了幾聲,點著頭收回自己飄飛的思緒,隨即對著皇甫珏和樓煙婼說道。「禮畢,送入洞房!」 

  「不,不,珏是我的,要洞房只能我和他!」說著,蘇紫陌竟然似一個八爪魚一般的掛在皇甫珏的身上。死活拉不動她。 

  而一旁的樓煙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皇甫珏,眼底隱隱有淚光閃動。 

  皇甫珏被樓煙婼的眼淚刺了一下,他不顧蘇紫陌的掙扎,強行的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掰開。「瘋子,你給我放開!」 

  「不放,不放,你是我的,我誰也不讓,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把你搶走!誰也別想!誰要是敢和我搶你,我就咬死她,咬死她!」說著,蘇紫陌恨恨的瞪向一旁的樓煙婼。那呲牙咧嘴的模樣,像極了一隻發瘋的母狗。 

  喜婆嚇得拉著樓煙婼往後退了幾步,心有戚戚的看著那個依舊掛在皇甫珏身上的女子。 

  坐在主位上的華貴妃此刻臉色也極度的不好看,尤其是當她看到皇帝的臉色時,她整張臉瞬間慘白了下去。 

  最終,她只能顫著聲音說道。「來人吶,還不快把這個瘋子給本宮拖出去杖斃了。一個個還杵在這做什麼?」 

  一想到蘇紫陌方才說的那些為帝為後的話,華貴妃就覺得極度的不安。要知道,當今的皇上是極度不喜歡任何人侵犯到他至高無上的皇權!為帝?呵……即便是他真的屬意珏兒,卻也絕對不會允許珏兒自己在私底下有這番心思。 

  如今,看來他們這麼多年的努力,怕是要功虧一簣了!想到這裡,華貴妃有些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然而當她的視線無意間觸及到柳眉輕蹙的傾落時。她的心,猛的一陣鈍痛! 

  這事,定然又是這個女子所為!為什麼,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玩手段算計珏兒?為什麼,她就不能稍微安分一點呢?莫非,她想要讓皇甫正當上皇帝? 

  想著,華貴妃有些出神的看向皇甫正。她總覺得,皇甫正很像一個人,尤其是那雙眼睛。她總覺得很眼熟,有時候眼熟的讓她感到害怕。 

  「妹妹,你幫幫我好不好?妹妹,你幫幫我好不好?」一道悠遠的聲音,劃破沉寂的氣氛,自悠遠的記憶深處穿越而來,似一道驚雷劃過她的腦海。 

  世間,忽的一片純白! 

  又在剎那間,一片血色蒼茫。 

  那個美得清麗脫俗的女子,就好似一片潔白的輕羽,飄然落下,再然後便是一眼的血紅,彷彿。剎那間天地都下起了紅雨…… 

  腦海中那個女子的影像慢慢的和眼前的人重合,那般的形似,那般的神似,那般的幾乎如出一轍! 

  猛的,華貴妃整個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不,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是自己親眼看著她死的。連同她腹中的胎兒,都死了!血,那麼多的血,怎麼可能還會活著?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傾落不經意的看到華貴妃那慘白的容顏,那種幾乎與白日里見到鬼的模樣,讓她起了疑。莫非,這華貴妃當年也是目睹孝仁皇后之死者之一?算算日子,當年這華貴妃確實也已經入宮了。 

  「啊……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蘇紫陌奮力的掙扎,還不惜像狗一樣的張開嘴巴去咬那些抓住她的人。 

  那些人吃痛,手才一松,蘇紫陌便瘋了似的沖向坐在主位上的華貴妃。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毒婦不準珏和我在一起。都是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說著,她的手胡亂的捶打著華貴妃。 

  華貴妃吃痛的一巴掌扇了出去,然而那手在空中揮過去的時候,卻被蘇紫陌一把抓住。爾後,她狠狠的咬住她的手指。 

  「啊……」刺骨的痛讓華貴妃忍不住尖叫出聲,她另一隻空閑的手拚命的推著打著蘇紫陌。然而,蘇紫陌卻半點不為所動,繼續狠狠的咬著她的手指。身後一堆侍衛衝上來拉,卻沒有一個人能拉得動。 

  傾落看好戲般的看向華貴妃,只覺得這華貴妃原來的端莊大體,此刻已經一絲一毫都沒了。她毫無形象的大喊大叫,甚至於熟練的扇著蘇紫陌耳光的舉動。都讓在場的賓客感到震驚。 

  「啊……」終於,在華貴妃一聲短促的大叫聲后,蘇紫陌咬著那節斷指嘿嘿的傻笑起來。 

  「都說十指連心,我看看,咬了你的手,你的心會不會痛。嘿嘿嘿……」說著,她拿著那一節斷指,轉身對著皇甫珏搖了搖。 

  皇甫珏的怒意,此刻已經到了一個爆發點。他氣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蘇紫陌的臉上,蘇紫陌受不住那個力,整個人狼狽的摔倒在地上,鮮紅的血順著她的嘴角溢了出來。 

  眾人看到她動了動嘴巴,接著就有幾顆牙齒掉落了出來。那血,更是吐出了一大口。 

  賓客中,已經有幾位女眷暈死了過去。而這一刻,連同身為新娘子的樓煙婼也暈死了過去。 

  喜婆急的大叫,「不好了,慶王妃暈過去啦!來人吶,快來人吶!」 

  華貴妃身邊的小丫鬟嚇得牙齒直打顫,看著華貴妃那不斷冒著血的斷指,她最終兩眼一翻白,也暈了過去。 

  一時間,原本熱熱鬧鬧的喜堂,一下子亂作一團。站在門口的錦色,只是嘲諷的笑笑。看向花傾落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絲的感謝。 

  皇甫珏晃了晃華貴妃的身子,喚了幾聲母后,沒有反應。他又跑到樓煙婼的身邊,晃了晃她的身子,喚了幾聲王妃,也一樣沒有反應。 

  看著那滿臉頹然的男子,傾落的臉上閃過一絲快意。皇甫珏,這還不夠,這些遠遠還不夠。你就等著慢慢的接招吧! 

  想著,她滿是不屑的輕哼了一聲。既然,當初你說了,沒我照樣可以擁有這個江山,那麼,今生你便來試試看吧!看看,沒有我花傾落在一旁幫助你。你……還能不能成功? 

  皇帝的臉,此刻已經黑到了一定的境界。他從沒想到,今日的婚禮居然會這般來收場!這個蘇紫陌,他還是知道的。曾經是皇後身邊的貼身侍婢,而她實則是靖國公的私生女,當初和珏兒似乎有些情分。 

  不過,當初她不是應該死了么?當初平親王要求這女子交給他們處置,他答應了。因為,他知道,想花傾落這般心腸歹毒的女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她的人的。可是,這女人,居然沒弄死這個蘇紫陌,甚至還讓她來毀了今日的婚禮! 

  想著,皇帝滿是氣憤的看向花傾落。 

  四目相對的那刻,他看到她眼底那俏皮的神色,彷彿是無盡的嘲諷! 

  果然,果然又是她的傑作!這個女子,當真是留不得!不能留! 

  若是,再讓她這般為所欲為下去,這西琴國,定然會被她用的永世不得太平的!想著,他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濃。 

  然而,當看到她用嘴型說的那幾個字時,他渾身一震,緊握的雙拳捏的越發的緊,恨不得此刻捏住是花傾落的脖頸。 

  此刻,蘇紫陌已經被人一左一右的架了起來。慢慢的往外面拖去…… 

  暗處,武鳳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被人架著出來的蘇紫陌,她眼底殺意一閃而過。這蘇紫陌,如今算是大功告成,也該死了! 

  想著,她冷冷一笑,將自己很好的掩藏在暗處,只等著對方走過來。 

  「等等,把那瘋子給我拉進來!」突然,皇帝沉聲喝道,嚇得剛剛趕來的御醫幾乎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而門外,原本架著蘇紫陌的兩個侍衛步子一頓,眼底竟然閃過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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