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賊心不死
大約半個小時後,一輛出租車在醫院大門外停下,車上的青年人先是透過車窗玻璃,往外張望了片刻,隨後才拉下車窗,衝著坐在不遠處花壇邊東張西望的薑春暉招了招手。
薑春暉當即小跑上去。
“小兄弟,我們……”
“閉嘴,上車。”
青年人皺眉,喝斥一聲。
他是打出租過來的,邊上還有外人,也就是司機,這薑春暉還以為這是自己家?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狂什麽,態度好點。”
在薑春暉心裏,對這類社會混子其實是既鄙夷又懼怕。
鄙夷是因為他覺得這種人上不得台麵,就好像躲在陰暗角落的老鼠,見不得光。
懼怕則是因為怕對方揍他。
不過像眼前這青年人,給人當馬仔的混子,他根本不放在眼裏,所以見青年人對自己不客氣,他立即就板起臉訓了回去。
當然他也意識到自己不該亂說話,訓完也沒敢再說什麽,直接鑽進了車裏。
青年人心中嗤笑,也不跟薑春暉計較,示意司機開車,充滿防備的眼神不時打量著四周。
他在賭場負責望風,屬於比較機靈的那一種。
大約十幾分鍾後,青年人帶著薑春暉下車,上了另外一輛出租,又繞了一小圈,最後才上了一輛帕薩特。
此時,郊區某僻靜街道,路邊停著一輛不起眼的三菱越野車。
“不現在殺進去?”
坐在越野車副駕駛的刀疤轉頭看向坐在後座的楊瑞。
“再等等。”楊瑞看了眼手機說道。
林飛已經發來消息,光頭的人把薑春暉從醫院接走了,他在賭薑春暉會過來這裏。
這想法挺荒唐,畢竟按道理來說,此刻薑春暉應該是驚弓之鳥,但他心裏就是有這種感覺,他覺得薑春暉會繼續作死。
等了大約十分鍾左右,他皺了皺眉說道:“我想再等會,小珠的安全能保證嗎?”
“放心吧老板,那光頭我打聽清楚了,我們老城區的一個老混子,行事謹小慎微,他以為現在警方正在全程搜索他們,這時候他不敢動小珠的。”刀疤篤定道。
別說是光頭,換作他,在這個當口同樣不會動小珠。
因為小珠受到的侵害嚴重與否,將直接影響光頭的量刑。
當然,光頭不知道的是,楊瑞已經讓湯誌明那邊停止警方的搜查行動。
“嗯。”楊瑞微微額首,琢磨了會,給薑可人打去電話。
“找到小珠了嗎?”
電話才接通,便傳來薑可人焦急的聲音,她就是這麽善良。
別說一個天天伺候自己生活起居的保姆,就算是半生不熟的朋友出事了,她也會擔心。
“找到了。”
“她怎麽樣?你們在哪,我們現在過去!”
“我有個想法。”
“你說。”
“這件事和爸有關,上次是女大學生張桐,這次是保姆小珠,這隻是我們知道的,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
楊瑞這話說完,電話裏便是久久無音,顯然電話那邊的薑可人沉默了。
過了許久,薑可人默然說道:“警方知道了嗎?”
“暫時不知道,我可以讓他們永遠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爸做了很多錯事,可要我眼睜睜看著他被抓進去,我真的做不出來,我對不起小珠……”
“你沒有對不起誰,小珠不會有事。”
“謝謝你。”
“傻瓜,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任何時候我都聽你的。”
“你把地址發給我。”
“好。”
說實話,楊瑞很想把薑春暉送進牢裏,但因為薑可人,他選擇暫時壓住警方那邊,讓薑可人自己做決定。
不過薑可人既然選擇保薑春暉,他也沒什麽好說的,如他所說,任何時候他都會支持薑可人。
什麽道德良心,對他來說都是狗屁,老婆大人第一,對不起誰也不能對不起老婆大人啊。
楊瑞當即把地址發給薑可人。
不久,一輛帕薩特出現在視野中,最終停在了不遠處的一棟三層樓民房前。
帕薩特下來三人,兩個青年人,一個中年男人。
“老板,這位老丈人膽子有點肥啊。”刀疤頓時臉色古怪道。
“賊心不死。”楊瑞冷笑道。
“現在進去嗎?”刀疤問道。
“再等等。”楊瑞說道。
既然不把薑春暉送進局子裏,那就來個抓奸在床,非得好好教訓這老丈人一頓不可。
按常理推斷,薑春暉進去後,肯定會先和光頭談善後的事,所以大概五分鍾過後,楊瑞才打開車門,率先下了車。
他這一下車,副駕駛的刀疤,連同這條街道以這輛三菱越野為核心的前後兩邊加起來的十幾輛不起眼的轎車,陸陸續續都鑽出了人。
“動作快點,拍幾張照片。”楊瑞說道。
“是。”
刀疤一招手,其中一輛轎車調了個頭,飛速衝向民房,砰的一聲巨響,直接把大門給撞爛了。
接下來刀疤一馬當先,領著四五十號人立即衝進了民房。
一樓的兩人瞬間被五六號人拿下,刀疤片刻不停,領著其他人快速奔向二樓。
“誰!”
“操家夥!”
二樓大廳裏隻有光頭和另外一個馬仔,兩人聽到動靜,下意識掃向樓道,便發現黑壓壓的一群人,當即操起沙發坐墊底下的砍刀。
“光頭,你很狂啊,敢在我麵前動刀子?”
一個略帶嘲諷的冰冷話語聲從樓道傳了上來,光頭看清來人,頓時瞳孔驟縮,哐啷,拿刀的手一哆嗦,砍刀掉落在地上。
而在刀疤身後的人腳步不停,繞過刀疤,從兩側衝向二樓,有人拿下光頭兩人,有人去踹房門,很快在邊上的某個房間裏傳出哢嚓哢嚓的拍照聲。
“刀、刀疤老大……您怎麽來了?”光頭顫巍巍問道。
“你動了我的朋友,我還不能來?”刀疤冷冷說道。
“您的朋友?”
聽到這話,豆大的冷汗珠子頓時從光頭的額頭上掛了下來。
“光頭!光頭!”
“你特麽怎麽辦事的,這些都是什麽人!”
這個時候,房間裏傳來薑春暉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與此同時,就見薑春暉邊提褲子邊怒氣衝衝跑出房間,可當他一眼看見外麵黑壓壓的人群以及直冒冷汗的刀疤時,他一下子就慫了。
突然,他眼角餘光掃見一個熟悉的人,正是後麵上來的楊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