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殺過去
“為什麽？”
“誰會嫌錢少？”
“你太讓我失望了！”
“是你太天真了！”
唐悅還是被押了進去。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好端端的，突然事情就敗露了，或許她永遠也想不明白。
蘇香蘭咬著牙，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騙背叛的滋味並不好受。
這時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現在警局門口。
一見來人，薑可人撒開退飛奔了上去，抱住楊瑞，紅唇猛然印了上去。
楊瑞陡然瞪大眼睛，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淬不及防啊。
感受著嘴唇上傳來的柔軟嬌嫩香甜，楊同學當場淪陷了。
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天天來警局喝茶。
良久，唇分。
薑可人深情款款，輕聲說道：“對不起。”
“誰跟我說對不起我都可以接受，唯獨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願意為你傾盡一切，哪怕是生命。”楊瑞柔聲說道。
“嗯。”
“再來一次？”
“哼，不理你了。”薑可人嗔怒一聲，俏臉紅撲撲的，轉身跑上了車。
“哈哈。”楊瑞大笑，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啊。
“楊瑞，媽對不起你。”上車後，蘇香蘭歉聲說道。
“媽，沒關係的，那種情況下，的確是我嫌疑最大。”楊瑞不在意一笑。
說他心裏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那種情況下，哪怕蘇香蘭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無論有沒有作用，他都會心存感激。
但是，為了薑可人，他願意去包容她的家人。
接下來，楊瑞並沒有回家休息，他就請了兩天的假，今天該上班了。
雖然他並不靠那兩千塊工資生活，但既然入職了，還是得做好分內的工作，這是負責任的表現。
薑可人一開始死活不願意，但見楊瑞不像開玩笑便默認了，她尊重楊瑞的想法。
來到餐廳，沒有看見主廚趙一霸，楊瑞向同事打聽了一下，都說不清楚原因。
楊瑞心中疑惑，之前聽說趙一霸孤身一人，在丹麟餐廳三年，準時準點上下班，工作勤勤懇懇，可從來沒有過遲到的現象。
一直到中午，趙一霸都沒有出現。
楊瑞洗了一個早上的碗碟，有些腰酸背痛，站起來抽煙。
“楊瑞，瞧你這洗的這什麽狗屁東西，上麵居然還有油漬，你腿殘就算了，手也殘嗎？”主管王峰不知何時出現在後廚，指著幾個碗碟對楊瑞一頓臭罵。
“你也要來一手誣陷？”楊瑞吸著煙，麵色古井無波。
“你說我誣陷你？你這不服管教的東西，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開了？”王峰威脅道。
“隨你。”楊瑞說道。
“哼，你今天的工資扣除，明天再幹不好，你就不用來了。”王峰冷哼，他認為楊瑞在嘴硬，你要真有本事，還來我們餐廳幹雜活，不就是缺錢嗎？
楊瑞冷冷掃了過去，那眼神，如同要殺人。
王峰想起之前楊瑞那勢大力沉的一腳，下意識退了兩步，然後又覺得丟人，再次上前一把奪過楊瑞手裏的香煙，扔在地上踩滅：“再他媽上班偷懶我開了你，沒本事就算了，還不上進，你說說你這樣的人能幹什麽？廢物一個！”
“認真幹活！”
丟下這話，王峰得意洋洋離開後廚。
回到辦公室，他想起剛才楊瑞的眼神，越想越氣，直接打了一通電話給領導打小報告。
因為楊瑞是上麵的人介紹進來的，而上麵又沒交代特殊照顧，所以他覺得楊瑞應該是哪個領導的普通熟人而已。
像那種仗著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有錢親戚耀武揚威的人，他見多了。
真出了事，隨時就當垃圾被扔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不等他回應，門就被打開了。
楊瑞走了進來，順手反關上門。
“誰讓你進來的？”王峰皺眉。
砰！
楊瑞飛出一腳，坐在老板椅上的王峰連人帶椅子飛出幾米，摔在角落。
“我操，你他媽……”王峰疼得齜牙咧嘴，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這一腳還熟悉吧？”楊瑞說道。
“你信不信我報警抓你！”王峰吼道，他就想不明白了，這死瘸子怎麽這麽能打？
“刁難我一次，我就給你一腳，記清楚了。”楊瑞淡淡說道。
“你太過分了，我是你的領導！”王峰氣急敗壞，他從沒遇見過這樣的員工，動不動就跑到辦公室給他一腳。
“領導，趙一霸今天為什麽沒來上班？”楊瑞問道。
“我也在找他，電話聯係不上。”王峰一怔，隨即如實說道。
“他有什麽親戚朋友嗎？”
“沒聽說過，不對，我記得他有個養母，趙一霸是從孤兒院長大的孩子。”
“謝謝領導。”
“不用，記得好好工作，以後對領導尊敬點。”王峰大度地擺擺手，以前別人喊他主管領導什麽的，他沒啥太大的感覺，但現在楊瑞喊他領導，他感覺太暢快了啊。
“看來這廢物還不算太傻，知道我是他領導。”王峰心中得意說道。
來到外邊，楊瑞給林飛發去微信，讓他查一下趙一霸。
這兩個月來，整個餐廳就趙一霸和他走得最近，其他人更多的是避而遠之。
雖然他不欣賞趙一霸息事寧人的處事原則，但不管怎麽說，老實憨厚的趙一霸確實是個值得結交之人。
不久，林飛打來電話。
“楊先生，您讓我查的這個人不簡單啊。”
“是嗎？”楊瑞絲毫不意外，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自然多少有察覺。
“您知道莞城三爺嗎？在我還在上學的時候，莞城灰色地帶隻有一個王，江湖人稱三爺。”
“三爺手底下有一員猛將，號稱打遍莞城無敵手，擅使菜刀，江湖人稱刀霸，那個年代混黑的人，聽到三爺的名號未必會怕，但聽到刀霸，絕對是心驚膽寒。”
“後來，三爺因為行事太過高調乖張，得罪了省裏來的大人物，三爺的勢力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而後三爺被抓，判了死刑，刀霸卻就此失蹤。”
“據我調查，那趙一霸很可能就是當年的刀霸，雖然近二十年過去，相貌有所不同，但趙一霸和刀霸一樣，小時候都是在孤兒院長大，後來被一個婦人領養。”
“人呢？”楊瑞問道。
“我猜他去老城區了，包光輝好像要逼刀霸出山為他做事，抓走了他養母。”
“去老城區。”
“好，等我籌備人馬。”
“你和我先過去。”
“這……”
那邊的林飛話音未落，楊瑞已經把電話掛了。
坐在金色年華董事長辦公室裏的林飛，聽著電話裏的忙音，一臉糾結。
他覺得楊瑞太衝動了，那可是老城區，是包光輝的地盤，就算他組織好人馬殺過去都未必能討得便宜，更何況他們兩個還要過去打頭陣。
到時候，他和楊瑞的小命都可能交代在那裏，即便不死，缺胳膊少腿都是常事。
他在考慮，要不要陪楊瑞去冒這個險。
可是轉而想到自己有今天，都是楊瑞一手提拔的，他便咬了咬牙，決定拚一把。
“組織人馬，去老城區，立刻！”
掛斷電話，他拿上車鑰匙，快速出門去接楊瑞。
就在楊瑞和林飛兩人殺往老城區時，老城區“黃金海岸”酒吧。
大門緊閉，可酒吧內，卻三步一崗，入眼皆是打手。
“放過我媽。”
某包間裏，趙一霸攥緊拳頭，如雕像般挺立在那兒。
“為我做事。”
“不可能，我已經決定金盆洗手，這輩子都不會再拿刀。”
“你媽要死了。”
“別逼我。”趙一霸眼神狠厲，一米九幾的大塊頭，比那林彥華還要高出一些，黑壓壓如同一座小山。
“逼你怎麽了？你還以為現在是三爺的天下呢？”包光輝冷笑，“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為我做事，要麽你媽死。”
頓了一下，他又道：“你也死。”
“不要逼我，好嗎？”
媽死，這兩個字讓趙一霸泄了心力，他毫不猶豫跪了下去，嗚咽哭道：“我造了太多的孽，我現在隻想好好給我媽養老，不要逼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說著，他砰砰磕起頭來，磕得滿頭鮮血。
“真是個大孝子。”包光輝歎了一聲，“你很多年沒嚐到刀子砍在身上的滋味了吧，不知道當刀子砍在你皮肉上的時候，你還能孝順得起來不？”
話音落下，林彥華執刀，劈在了趙一霸的肩膀上，深可見骨。
見趙一霸眉頭都不皺一下，林彥華吼道：“一起動手，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