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刺星
此刻,天居峰上的大殿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白風,盯著他手中的那柄宛如翠玉打造而成的精美大刀之上,這柄刀宛如青龍幻化而成,寶光流轉,神韻非凡,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但是這樣一件精美的器物之上卻凝聚著一股可怕的氣勢,一股足以頃刻之間摧毀整座天居峰,席卷方圓幾十裏之地的強大的力量。
在這裏力量麵前,縱然是自信十足的賀連博也不敢大意,因為這樣的力量已經足以取他的性命……他不相信白風這樣蓄力而發的一擊會這樣的簡簡單單,其中肯定蘊含著自己沒有看透的力量,所以自打一開始他就沒有選擇硬接下,而是打算躲避。
動手的一瞬間他就躲的遠遠,然後率領麾下的執法隊反擊,一擊擒拿下白風,定下罪名,當場轟殺,然後再掠奪其身上的一切財物,整座天居峰也能輕易的收入囊中。
若是再狠一些的話,那個香香也未必不能得到手。
這女人當初是蓉妃身邊的一個婢女,如今幾十年過去了,非但不顯老態反而越發的嬌媚,動人了,那前凸後翹的豐腴身子簡直就是為男人量身打造的,真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女人最後會落到一個名聲不顯的白風手中,而且還心甘情願的侍奉。
雖然有些嫉妒,不過這也從側麵體現出了這個白風的能耐。
若非有本事,此人也不會被康劍飛惦記,處心積慮的算計此人,讓此人沒辦法發生了。
而經過了短暫的交鋒之後賀連博也開始明白了這個白風的危險,有膽子將整支執法隊滅口的武者帝國武院可沒幾個,不,應該說一個也找不到,因為想要做這事情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已已經瘋了。
白風怎麽看都不像是瘋了,但是死卻是肯定的。
而且一定會死在自己手中。
這是賀連博對於自己的自信。
“白風能應付的了眼下的這情景麽?”站在不遠處的香香美眸之中盡是擔憂。
她從來沒有後悔成為白風的女人,在被這個男人得到第一次的時候她心中就知道,自己是屬於他的,而且也隻會是屬於他,所以她一開始雖然嘴巴上抗拒,但是內心深處卻已經留下了這個男人的烙印,若不然也不會心甘情願的任由這個男人吩咐,驅使。
女人總歸是會擁有第一個男人,不管是這個男人是好是壞,都會死死的占滿這個女人的芳心。
香香很慶幸這個人是白風,所以她格外的珍惜這份感情,對於白風也是異常的愛戀,隻要是女人可以為他做的,她都會去做,而且還是毫不猶豫的去做。
也許是心中焦急的緣故,又或者不想讓男人獨自麵對這樣的危險,總想一些法子幫忙相救,這個時候她真被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搬救兵!
香香腦海之中冒出了這樣一個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若是蓉妃大勢尚在的時候,她至少可以請來十方援助,但是現在香香卻隻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平日裏跟在白風身邊乖巧的不像話的絕美女子。
憐彩兒,沒錯,就是她,這個女人是白風的小妾,同樣是對白風死心塌地,比自己有過之而不及,若是她肯動用百花園的力量,這件事情可以輕鬆的擺平,哪怕是白風動手轟殺了這個賀連博此事也不會弄的沒有辦法收場的地步。
一念至此,香香立刻轉身離去,衝出大殿之後乘坐著大鵬鳥便離開了這裏,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天居峰上。
“哈哈,白風,看來生死存亡之際你的這個女人還是選擇棄你而去的,有句話說的果然沒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看這個女人不在乎你,你又何必在乎她,不如把證據拿出來,大家就當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如何?”賀連博大笑道。
白風臉色如常不為所動:“大鵬鳥是我的坐騎,沒有我的吩咐你以為香香可以坐著它離開?愚蠢。”
賀連博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香香是去搬救兵了?”
“誰知道呢,這個女人生活在帝國武院這麽久了總歸是有點能力的,也許她真能做出什麽事情來,不過眼下我們之間的廝殺才剛剛開始。”白風手中的斬龍刀上的氣勢已經凝聚到了極致。
隨著香香的離開他想明白了,自己不用對付其他執法隊的武者,隻需要將這個賀連博擊殺就行了。
他一死,一切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想到這裏,白風的斬龍刀改變了方向,宛如一根長矛,遠遠的對準了賀連博,隨後微微吸了口氣。
戰技三式:刺星。
長刀猛地刺出,天地所有的鋒芒和淩厲之氣似乎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這力量能貫穿蒼穹,能家中迅速劃破蒼穹的流星,能摧毀眼前任何一個想要阻擋的敵人。
一擊即出,前方之物無不貫穿。
賀連博在白風動手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危機感籠罩全身,他渾身的毛發都立了起來,有種森寒之意籠罩全身,這股寒意是來至於死亡的寒意,多年以前他曾經體會到了,他非常畏懼這種感覺,以至於在心中形成了一種魔障。
這種魔障隻要在心中一日他就永遠無法突破到通神境,永遠沒有辦法凝聚出武魂,成為一位強者。
所以他是一位武道路上的失敗者,和很多人一樣,一輩子隻能止步於此。
“避~!”腦海之中沒有其他的想法,就隻有這一個早已經醞釀許久的念頭。
隻是他避的了麽?
白風的三式戰技,其實都可以避開,也都不可以避開,之所以可以避開那是得在這攻擊並沒有發出來之前躲避,如此一來你才能安然無恙,一旦等攻擊出現,那麽以武者的反應,以武者的速度是斷然不可能避開的。
就和狂風暴雨落下一樣,你身處於暴雨之中如何可以躲避,唯有在暴雨來臨之前做好準備才能避雨。
刺星可怕之處在於速度和無與倫比的貫穿裏,白風的這一擊若是在大荒山之中可以貫穿至少三百座大山,若是在尋常的山脈之中至少能貫穿十萬座大山。
將所有的力量凝聚到極致,然後頃刻之間迸射而出。
如白駒過隙,又如氣衝鬥牛。
瞬間,那想要躲避的賀連博便被一道白色無暇的匹練給擊中了。
白色並非這勁氣的顏色,是勁氣劃破空中之後留下的痕跡,就好像大妖振翅在九天之上,雙翼劃過會留下一道明細的雲痕一樣。
所以當看到這樣眼色的時候說明事情已經過去了。
相隔十丈,兩層鎧甲,一身護身罡氣,外加充分的準備,按理說是萬無一失的防禦,別說是白風這樣一位顯化境中期的武者了,就算是十位顯化境後期的高手一起出手也不一定能保證將賀連博給轟殺。
是的,做不到。
然而現在,光芒撕開長空,貫穿外麵的烏雲,擊碎一道道閃爍不止的雷霆,如破曉之光一樣遙射遠方,形成了一道完美筆直的長虹,一直到最後消失在了九天之上,無盡雲海之中,但是那地方已經不是武者可以看到的了。
帝國武院的武者隻看到了這道白虹綿延萬裏,破空襲來,其威能雖感覺不到,但觀望片刻之後心中皆有一股寒意冒出。
然後一個念頭突兀的冒了出來:好可怕的一擊!
很快便有武者紛紛猜想到底是什麽地方的武者在交手,又是誰施展出了如此可怕的武技。
隻是這一切在白風看來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似乎戲虐,似嘲諷。
賀連博依然還是穩穩的站在了大殿之中,身材高大,氣質不凡,身披重甲的他很有大將之風,隻是現在他的臉色是錯愕的,因為他微微低頭看見了一道拳頭大小的口子出現在了自己的胸前,這口子穿胸而過,前後通風,可以肯定自己所做的防禦根本就沒有抵擋白風的這一擊。
略微掃看了一下其他人,發現執法隊的其餘武者毫發無損,他明白了剛才白風改變刀勢,將那大刀對準自己就是為了集聚所有的力量轟殺自己。
“汩!汩!”
短暫的平靜之後賀連博的那道口子立刻血如泉湧,他的這些血液並不粘稠似水,反而落地有金屬之音,一顆顆血珠子清晰透明,如琥珀一般透亮,都說武者的血液如重汞,落地生生,但是他的血液落地已經快凝聚成珠玉了。
可見他的底子有多麽的雄厚,可見他平時多麽注重積攢自身的修為。
但是這一切眼下都沒有用了。
渾身略微一軟,賀連博捂著胸口,感到了一股揪心的疼痛,這道口子的開的極其巧妙,沒有讓自己穿心而死,而是將自己的一半心髒給擊碎了,擊的粉碎,完全看不到一點血肉。
這不是白風手下留情,而是剛才自己想要躲開卻沒有躲開,才勉強避開了一點要害。
但也僅僅隻是一點而已,對結局的影響不大。
“樹無心可以活,人無心,賀連博,你覺得自己還能活麽?”白風聲音冷淡,同時掃看其他執法隊的武者。
一擊重創賀連博,已然起到了殺雞駭猴的作用,剩下的武者開始心神動搖起來。
賀連博咬著牙,劇烈的疼痛伴隨著身生機的快速流失讓他臉龐有些扭曲,不過武者強大的生命力讓他並沒有立刻死去,他勁氣一運強行止住了鮮血流失,心髒雖然不再跳動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可以用勁氣代替心髒,讓生機重新回到身體內。
“你這一擊殺不死我的。”
白風看著他這熟練的治療手段,不禁感慨道:“果然是老而彌堅,到底是經驗豐富,這樣的重傷也能穩住,換做是其他的武者這時候隻怕已經趴在地上不能動彈了吧,隻是現在的你若是立刻離開的話找個地方迅速的調養傷勢或許還能活下來,不過下半輩子別想睡一個好覺了,沒有了心髒的你隻能靠勁氣為此血液運轉,保持生機,丹藥能讓你的外傷恢複,卻不能讓你的心髒重新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