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探親
“馭炎,謝謝你這麽信任我。”我依偎在骨馭炎的胸膛,低聲道。
骨馭炎輕輕地將我的發絲攬到耳後,凝目道:“你我既已是夫妻,自然是要互相信任的,有什麽好謝的呢?”
我心存感動,卻不知該說什麽才好,隻能將骨馭炎抱得更緊一些,試圖通過擁抱讓他感受到我真正的內心。
是夜,我靠在骨馭炎的懷中沉沉地睡了過去,一夜無夢安穩香甜。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了屋內,正好照射到窗邊的床上。我揉著朦朧的睡眼緩緩起身,正好看見骨馭炎裸著上半身站在陽台前。
陽光灑落在骨馭炎的身上,將他慘白的肌膚照出了些許紅暈,肌肉分明的身軀配上他完美的身材比例,這簡直就是最好的醒神良藥。
我隨手披了件骨馭炎的外衣跳到床下,一把便圍住了他的腰際,彎著腦袋笑著說:“馭炎,早上好!”
骨馭炎側過臉來,露出一個比陽光還要明媚的笑容寵溺道:“晴兒可是做了美夢?怎麽今天心情這麽好?”
我鬆開他的身子站到一旁伸了個懶腰,道:“沒有做美夢,隻不過是我想通了而已。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有得必有失的。我既然已經有你這麽好的丈夫,自然是不能再去奢求別的什麽。更何況我現在已經很幸福了,不是嗎?”
骨馭炎轉過身揉了下我本就淩亂的頭發,笑道:“晴兒能想明白這自然是最好的,但為夫還是有句話想告訴你。如果是你應得的,總有一天都會來臨,不必著急。”
我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其實我這個人本來就沒有多大的欲望,有的頂多就是些不甘心罷了。不過,既然宋銘不希望我再去打擾他,那我也不必繼續強求什麽。
這時,骨馭炎忽然收起了笑意,蹙眉道:“晴兒,昨夜祖奶奶又捎信來了,要我們趕緊解決陽間的事情回王府去。”
我低著頭,沉默了許久。
祖奶奶好不容易才答應我和骨馭炎的婚事,我卻遲遲逗留於人間,想必祖奶奶心裏一定多有不快。
可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我之前不知道關於父母的死因有蹊蹺,或許我也就快快樂樂地回王府過日子了。隻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別有內情,怎麽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讓它過去?
骨馭炎見我不說話,再次攬住了我,將我抱在懷中安慰道:“晴兒,你也不必這麽擔心,祖奶奶頻頻來信隻是因為掛念燦陽罷了,對你不會有什麽看法的。”
我仍舊低著頭沒有說話。
雖然骨馭炎這麽安慰我,但我心裏也知道祖奶奶就算明麵不說,心裏肯定會有自己的想法。像王府這種規矩森嚴的地方,怎麽可能容許過門的媳婦總是在外麵亂跑。
我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索性晃了晃腦袋不再糾結。
反正我也沒打算一輩子留在人間,隻要查出爸媽死因的真相我就回去了。大不了回去的時候態度好些,向祖奶奶負荊請罪,說不定她會看在骨馭炎和燦陽的份上原諒我。
隻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在於,我該怎麽開始調查爸媽死因的真相?他們去世之後我就和爸爸這邊的親戚完全斷了聯係,十多年過去了就算要找也好比大海撈針。而媽媽這邊的親戚也就隻剩下姨媽一家,可現在姨媽姨夫都死了,就隻剩下關文文了。
關文文一個小輩,當年的事情更是不可能清楚,問她還不如靠我自己回憶呢!
可惜當年父母去世太過突然,我又過於年幼,是真的一點兒記憶也沒有就模糊地知道個大概。這種事情若是想查出個所以然總歸還是要找到些根據。
這時,我忽然想起關文文從美國回來之前,姨媽想要請家裏的長輩們吃飯炫耀下關文文學成歸來。想必在姨媽家多多少少應該還留有一些親戚們的聯係方式。
雖然這些親戚現在看來也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了,不過當年他們都來參加了爸媽的葬禮。如果爸媽死因真有蹊蹺的話,他們或多或少應該都知道一些內幕。
如此想來,我是時候去探望下我的表姐關文文了。
“馭炎,我想回家去,你能陪我嗎?”我問。
骨馭炎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我。
我扯著嘴露出了一抹苦笑,道:“我說的是回我姨媽家。”
唉,果然習慣是一種無法治愈的疾病。無論時間過去多麽久,我對姨媽一家怨恨有多深,可十多年養成的習慣卻怎麽也改不了,在我心底最終還是把那個地方當作了自己的家。
骨馭炎微微一笑,道:“晴兒若是想回去,為夫自然奉陪。隻是為夫不明白你怎麽突然想要回去,他們一家都是些心腸歹毒之人,如今就隻剩下你那個表姐關文文,為夫覺得對她還是能避則避的好。”
嗬,沒想到骨馭炎和宋銘這兩個死對頭在對關文文這件事上竟保持著相同的看法。
說實在的,我也不想去答理關文文,每次想起她那張咄咄逼人的嘴臉,我心裏就難受得厲害。可是我也沒辦法,誰讓她是我表姐,就算是她真的十惡不赦,我也不能真的棄她於不顧。
決定好要回姨媽家後我們便快速地收拾了下自己,又到樓下吃了個死貴的自助早餐才又往姨媽家趕去,為了顯得有禮貌,我還特地在街邊水果店買了一籃水果帶去。
到姨媽家門前時,望著眼前熟悉的大門,我忽然有些慌了。
現在姨父姨媽早就不在了,這間屋子裏也就隻有關文文一個人住著。不知道我那個狹小擁擠的房間現在還留著嗎?亦或是說早就被關文文當作是儲物間給用了。
站在門前猶豫了許久,我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按下的門鈴。
屋內很快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便是一陣開鎖的聲音。
就在我忐忑地在心裏醞釀著見到關文文開口該說什麽的時候,門後竟露出了一張陌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