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情敵見麵
“不要管他。”骨馭炎低聲道。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有些尷尬地說:“是宋銘。”
骨馭炎臉色頓時一僵,縮回了身子,沉著臉呢喃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我握著手機,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們又不缺這一兩分鍾,以後再親好嗎?”
骨馭炎陰著臉,似乎很是不快,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趁著這時趕忙接起手機,道:“喂,宋銘嗎?你到了?”
電話那頭隨即傳來宋銘著急的聲音:“你怎麽才接電話,我已經在酒店樓下了,你住哪間房,我上去找你。”
我瞟了眼骨馭炎隨後道:“我在1029,你上來吧!”
宋銘輕輕地“嗯”了聲,就立馬掛下了電話。
我和骨馭炎也不好在忘川之巔再多停留,趕在宋銘沒到之前匆匆回了酒店。
“叮咚叮咚——”
才剛到房間,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我連忙走到門邊,將房門打開。
宋銘穿著一身輕便的休閑裝,背後背著一個半人高的大黑色旅行袋站在門口,看見我的那一瞬間莫名地怔了一下,卻又很快地恢複了自然。
我朝他客氣地笑了笑,又道:“快進來,別在屋外站著了。”
宋銘沒說話,微微地點了下頭便跟著我走進了屋內。才過玄關,正好對上了骨馭炎的臉,一人一鬼就這麽尷尬地對視了起來。
我隻覺得空氣中到處充斥著一種尷尬而又詭異的氣氛,趕忙走上他們倆中央笑著開口道:“你們兩個幹站著做什麽?要不我們到沙發上坐一坐?”
說完這句話,我隻覺得房間裏的氣氛越發地尷尬了。
骨馭炎是鬼,宋銘卻是正統的驅鬼師,讓他們兩個坐到一起,這種場麵簡直比火星撞地球還要更可怕。
可眼下我不說這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總不能讓他們兩個一直這樣大眼瞪小眼地幹看著吧?
這時,宋銘突然開了口,用冷漠的語氣開口道:“不坐了,我們直接說正事。你身上附著的陰靈怨氣不大,估計隻是覺得你身體虛,想趁機吸取你的精血凝成人形所以才附著在你的身上。”
我心下大喜,激動道:“所以你有辦法可以把我身上的陰魂揪出來嗎?”
宋銘表情依舊是冷冷地,他點了下頭輕聲道:“揪陰靈出來並不難,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骨馭炎問。
宋銘掃了一眼骨馭炎,眸底盡是寒意,冷聲道:“她為什麽體虛骨王爺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驅陰靈必須要保持一個純陽的環境,我想說什麽估計骨王爺應該很明白才對。”
骨馭炎眼眸微暗,捏了一下拳又道:“晴兒的身體本王自是清楚,至於驅陰靈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語罷,骨馭炎擔憂地看了我一眼,才又依依不舍地走出屋外。
骨馭炎離開後,房間內就隻剩下我和宋銘兩個人,原本就尷尬的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
其實我心裏有許多話想要對宋銘說,想要問問他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還想問問他還和關文文在一起嗎?可千言萬語湧到喉頭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宋銘更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一直緘口不語隻默默地從他黑色的旅行袋中掏出各種各樣的陰器。
我獨自一人站在旁邊,心裏千番思緒肆意湧動。最終,我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問道:“宋銘,這些日子你過得怎麽樣?”
宋銘連頭都不抬一下,直接道:“還不是那樣,天天打遊戲,偶爾出去抓抓鬼。”
我忽然覺得我和宋銘兩個人陌生了許多,以前我們倆就算呆在一間屋子裏隨便說句話都能笑得背過氣去,可現在卻連說一句話都覺得尷尬。
可我卻不想就這樣放棄宋銘這個朋友,不管怎麽說,他始終幫了我許多忙,而且在我心底也一直留有一個重要的位置給他。
“你和關文文還好嗎?”我問。
宋銘繼續冷聲道:“我和關文文早就分開了。”
我有些驚訝,還以為斜陽村一別之後關文文一定會黏著宋銘不放,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分開了。依我對關文文的了解,她從來都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萬萬沒想到宋銘竟然有辦法擺脫她。
原本我還想開口問兩句關文文後來去哪了,但又想著我是她表妹,連我都不知道她去哪了,通過宋銘來問,總覺得有些沒話找話的嫌疑。
“那你現在找女朋友了嗎?”我問。
宋銘的動作忽然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喜歡的人心裏沒我,其他人我看不上,自己一個人生活慣了,身邊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無所謂。”
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宋銘這話再明顯不過,他對我應該還是抱著那種意思。可我的心已經完全交付給了骨馭炎,再也沒辦法去念及其他人的好,即便他對我有再多的念想,我也隻能對不起他。
宋銘將旅行包的所有東西全都拿了出來,從懷中掏出空白的黃符與沾著朱砂的毛筆。大筆一揮,刷刷地就畫出了七道符咒。
他拿出其中四道符分別貼在房間的四個角落上,又將其他兩張黃符貼到了窗戶和門口上,隨後點燃最後一道黃符,借著黃符上的三位真火依次點著了地上的白色蠟燭。
“陣法我已經準備好了,如今隻要等到午夜零點,鬼門打開,陰氣最重的時候就可以催動陣法為你驅除身上的陰靈。”
我默默地點了下頭,輕輕地應了聲“嗯。”可當我望向地上搖曳著詭異光芒的白蠟燭時,內心的惶恐與不安就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湧了出來。
“宋銘,我會沒事嗎?”
我問話的聲音極其地細微仿佛蚊子叫一般,可宋銘還是聽見了。
他朝著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底瀲起一道複雜的情緒,但迅速又黯淡了下去,輕聲道:“我的本事你不清楚嗎?別怕,不會有事的。”
說話的當際,牆上的時鍾離零點就隻剩下一刻鍾的時間。
宋銘忽然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蹙眉道:“你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