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屍油
錢？
我不由地在心裏犯起了嘀咕。雖然先前就聽了那村長說要這些僵屍好好幹活，卻還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麽的，竟然還能換錢？
可是看牛忙村裏的人，個個都樸素得很，屋子也破敗不堪，一點兒也不像有錢的模樣，更像是一級貧困村。說這些僵屍能賺錢，我可一點兒也不相信。
劉老二看出了我眼裏的鄙夷，眸底流露出更為不屑的神情道：“不是我說你，小丫頭片子沒見識就不要天天和老人家抬杠。你說你了解僵屍，你知道僵屍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麽嗎？”
我頓時一愣，大腦飛速地開始旋轉，卻還是想不出僵屍到底哪裏值錢。從前提到僵屍，也都是說僵屍的多麽能打，多麽殘暴，可從來沒聽說過僵屍多麽值錢的。
如果我早知道僵屍值錢，老早以前就慫恿骨馭炎給我抓幾個低等的萌屍養起來，每天就給它們喂點吃的，輕輕鬆鬆把錢賺。
我這心裏的小算盤是打的啪啪地響，卻還沒弄清楚僵屍身上到底是哪裏值錢，遂而好奇地開口問道：“您說您說，僵屍到底是哪裏值錢？”
劉老二見我對他用了敬語，當下便飄到了天上，昂著腦袋笑著說：“這僵屍身上最值錢的就是屍油。”
聽到屍油，我第一反應就是小時候聽過的一個都市傳說。據說當年一個很火的零食品牌，為了省錢，買通了市裏麵的火葬場工人，將屍體火化之後剩下的油全部攢起來，以供使用。
而且因為那個牌子的零食特別便宜，一毛兩毛也能買到，那是我到了姨媽家唯一買得起解饞的東西。聽到別人這麽傳之後，我一連吐了好幾天，甚至看到廚房裏的油都覺得難受，如今想來，我還是忍不住地想吐。
可這村子裏也不像有能夠煉屍油的地方，更何況那些僵屍那麽凶，即便劉老二能夠操控它們，可真的要把它們煉製成油，那群僵屍就真的不會反抗嗎？
我越想越覺得說不通，於是便開口道：“你不會是故意蒙我的吧？這些僵屍會乖乖讓你抓去煉油？”
劉老二仰頭“哈哈”大笑了幾聲，道：“這時候顯示出你頭發長見識短了吧？僵屍的屍油可不是它們身上的脂肪，而是另有其他來源。”
“僵屍和鬼不一樣，它們的身體構造其實更像人多一些。也是需要吃東西，同樣需要排泄。而它們排泄出來的東西，就是僵屍屍油的來源。”
僵屍的排泄物？那豈不是僵屍的屎？
我的眉頭不由地就深皺了起來，胃裏更是一陣翻湧。果然快錢是賺不得的，為了錢去掏糞，這實在是太挑戰自我了。依我看，我還是就這麽先賴在骨馭炎身邊坐吃等死，往後再慢慢考慮賺錢的事情。
劉老二見我臉色難看，臉上的輕蔑之意更為濃鬱，接著道：“僵屍的排泄物雖然是屍油的來源，但若單單隻是它們的排泄物是賣不出價格的，必須要經過特殊的加工才能煉製成屍油。”
“特殊的加工？怎麽個加工法？”我好奇地問。
雖然我已經打消了抓僵屍養著賺錢的念頭，但本著學無止境的心，我還是很好奇僵屍屎是怎麽一步步煉製成屍油的。
劉老二解釋道：“這僵屍排泄之後我會負責把它們的排泄物集中到一個大坑裏，然後往裏麵加入生石灰，草木灰，皂角還有一些特殊的中藥材，每隔三五天就攪拌一下，過個小半年屍油就煉出來了。”
我聽著這煉屍油的方法額頭上的陰雲卻是更重了些，想不通世界上怎麽會有人花錢買這種東西，他們是不覺得惡心嗎？
“你說這些屍油值錢，一斤能值多少錢？”我問。
劉老二突然就站了起來，瞪大著眼珠子對我嚷道：“一斤？你在說什麽笑話！你知道這些屍油值多少錢嗎？平時我們賣都是論克算的，哪怕是一小滴也會有人願意花錢買！不過也難怪你不知道，這東西隻有懂行的才會來買，有時候貨還沒出來，就已經被預定了！”
萬萬沒想到這屍油竟然這麽值錢，也不知道那些買屍油的人知不知道這些屍油是如何做出來的。可我更好奇的是那些人把屍油買回去做什麽，總不能是當做菜的油吧？且不說惡不惡心的問題，光是價格就讓人卻步。
能讓人願意連一滴都花錢買的東西，想必是有什麽特殊的功效才對。
“你和我說說這屍油是做什麽的唄？”我好奇地問。
劉老二正欲開口，骨馭炎卻突然打斷了他，道：“不重要的別問這麽多，屍油這種東西你還是少涉及的好。”
看來這屍油是真的有大用途，而且是骨馭炎不想讓我知道的用途。可人的好奇心就是這麽的奇怪，如果他不製止我，或許我覺得無趣也就不往下問了，但他明顯不想讓我知道，我卻偏偏無比好奇。
今天我問不成，總有機會能夠問出那屍油的功效。
不準問屍油之後農屋內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我呆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劉老二，我記得這些僵屍全都是埋在那片林子裏的，你又是怎麽發現他們的？”
劉老二難得地露出一抹憨笑，道：“這件事說來也都是命。我們這村子世代學習如何操控僵屍，但其實村子裏並沒有真的僵屍，從來都是紙上談兵。直到某天我在那外麵砍柴，加上霧氣又重，莫名其妙地就走進了萬鬼骨窟。”
“那時我還年輕，也不怕啥，正好趁機會探探長輩們說的禁地到底是個啥地方。沒想到就被我在林子邊上發現了一個露出了半截的手指頭。”
“最開始我差點沒給嚇尿褲子，定了定神才發現那是個僵屍。”
“然後你就把他們全都從地底下召喚了出來？”我問。
劉老二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又不蠢，咋個知道那底下是個什麽僵屍，萬一遇到了血屍怎麽辦？”
“你怕血屍，所以就把他們推進來送死？”
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響起，可這聲音卻不屬於我們四個中的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