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被困
阿媽為我上完藥之後又和我說了兩句體己話之後便睡去了。
原本我是打算在阿媽睡著後就如往常一般到宋銘家去練習,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昏沉沉地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我似乎聽到了有誰在叫我。
睜眼一看,宋銘竟站在我麵前氣惱地看著我。
“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在這裏躺著?不是說為了救燦陽可以犧牲一切嗎?”
我瞬間便驚醒了,瞪大著雙眼望著牆壁上的時鍾,最短的時針正好指在數字“12”上。
“對不起,我太困了,我立馬進遊戲。”我一邊愧疚地說,一邊用手狠狠地敲自己的腦袋。
就在我準備下炕時,卻發現筆記本電腦就放在手邊。
沒做多想,我當即便打開陰陽遊戲的界麵,輸入自己的名字與生辰八字。沒一會兒,我便進入了遊戲中。
可我等了近五分鍾,宋銘都沒有進來。
心隱隱地升起一陣不安感。
“宋銘?你怎麽還不進來!”
我喊出這句話,腦袋上立即浮現出一個對話框。
但是對話框內一直沒有顯示出宋銘的回複。
不安感再一次膨脹,仿佛滾燙的沸水似地在我心中沸騰。
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地麵劃過。
渾身頓時一個激靈,我立馬回頭看去。
誰料竟看到一隻鼻凹眼凸的厲鬼高舉著它的爪子正準備襲擊我的後腦勺。
它臉上起著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水泡也就罷了,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就連那伸向我的鬼爪子,掌心中間都潰爛了一個大窟窿。
我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它手中窟窿裏不斷扭動的白色殂蟲。
嚇得我連忙拔腿就跑,連回頭多看它一眼都不敢。
突然,腳下出現一塊大石頭擋住了道。
我心下沒注意,腳就被那塊大石頭給生生地絆住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摔一個狗吃屎的時候,卻沒想到自己竟跌進了一個地洞裏,還像球兒一樣滾了好幾圈。
“痛痛痛!”
我一邊活動著自己摔疼的身子一邊哀叫著。
等我緩過勁來,才又開始打量眼前的地洞。
借著頂上入口灑落的光線可以將地洞內的景象看個大概,周圍是四四方方的牆,從光滑度上看應該是人工開鑿的,但卻不知道是遊戲本身就設置著的,還是後來遊戲玩家弄出來的。
“哐當——”
腳下好像踢到了什麽東西。
低頭看去,竟然是一個已經泛黃發黑的骷顱頭!
就在我望向骷顱頭的那一刻,它空洞的兩個眼眶中突然閃耀出猩紅色的光亮。
心陡然大驚,我差點連魂都要丟了,趕忙轉身逃跑。
可這四周都是堵死的牆,我又不會飛,該往哪裏逃?
“咕嚕咕嚕——”
骷顱頭突然動了,像被踢了的皮球一樣緩緩地向我滾來。
心髒頓時怦怦地狂跳了起來。
身子下意識地往地洞的牆壁靠去,隻聽見“吱呀”一聲響,身後的牆壁竟然180°地轉了起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別開始往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裏落去。
“噗通”一聲悶響,我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一處柔軟的地方。
緊接著“啪”的一聲,牆壁上的燭火全都亮了。
四麵牆上各自鑲嵌著一個恐怖的銅像,他們的雙眼就像是活的一般,淩厲地盯著我。
我當即就懵了,下意識地往後縮。
手似乎抓到了一個硬梆梆長條的東西,拿起一看竟然是一根死人的大腿骨!
嚇得我瞬間便彈了起來,卻發現我剛才坐著的地方全是幹枯的落葉和死人骨頭。一眼望去,這裏儼然是一個小型的骨頭坑!
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立馬閉眼準備推出遊戲,卻沒想到耳邊傳出了一陣故障音。
頭頂當即顯示出一個提示框:對不起,您與服務器失去連接,請稍後再試。
什麽?我頓時就呆住了,身子像是被潑了盆冷水一般拔涼拔涼的。
這時,四周突然傳來了一陣“哢哢”的聲響。
麵後兩堵牆竟然動了起來,不停地向我靠近。
我當即就慌了,站在石室中央,驚恐地望著那兩堵牆。如果它們繼續向我靠近,我一定會被擠壓成一塊薄肉餅的!
此刻我仿佛已經聽到了自己腦殼爆裂的“哢吱”聲。
淚水瞬間就湧了出來。
就在那兩堵牆逼近我身前的時候,一道纓紅色的亮光突然劃過。
一把銀色長槍頓時卡在了兩堵牆之間,牢牢地抵住了它們的移動。
我還錯愕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時候,骨馭炎便從高處躍下,一把將我抱住,而後縱身一躍,跳離了那黑暗的深淵。
看到陽光的那一刻,我高懸著的心髒終於落了下來。
可還沒等我開口和骨馭炎說話,他卻突然咳出了鮮血,雙眼一閉便倒在了我的懷裏。
心猛然收緊,眼前更是天旋地轉似地暈得厲害。
“馭炎,馭炎!”
我將骨馭炎緊緊地抱在懷中,驚慌失措地呼喚著他的名字,淚水更是大滴大滴地往下淌。
可是他卻好像聽不到我的呼喚一般,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我們不是都好好地從地底下逃出來了嗎?為什麽?
忽然,腦袋中閃過一道亮光。
我突然想起那把抵在兩堵牆中間的銀色長槍,那可是骨馭炎隨身攜帶著的陰器。
記得宋銘曾經提過,世間法寶無數,但若想讓其發揮出最大的能力必須要做到與之靈物合一。也就是要將自己一部分靈魂灌入自己的陰器中,人在陰器在,陰器若毀,人亦亡之!
想到這裏,我的心跳頓時停滯了一拍。
連忙往剛才的深坑望去,可裏麵黑壓壓的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而且剛才那兩堵巨牆我也看到了,別說是一把長槍,就算是一塊硬鐵,說不定也會被擠壓成一塊鐵餅!
骨馭炎早就說過他不能進這個遊戲,可他卻為了我冒險進來了。
“馭炎,你醒醒好不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邊哭喊著邊搖晃著他的身子,卻發現自己的手濕黏黏的。
張開掌心一看,整個掌心竟然滿滿都是殷紅色的鮮血。
心髒突然劇烈地抽痛了起來。
身子猛然一震,睜開眼一看自己竟然正躺在自家的炕上,可眼淚卻已經斑駁了整張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