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撇清關係
“哢吱——”
一陣陰風吹過,身後的木門忽然動了一下。
我立馬轉過身去警惕地望著前方。
忽然,門外閃過一道黑影。
我渾身不由地打起一陣寒顫。
“咚咚咚——”
棺材中發出的敲擊聲一刻不停,院子外的風聲更是呼呼作響。
靈堂內頓時充斥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氛圍。
這一刻,我渾身的雞皮都豎了起來,雙手緊緊地環抱在胸前,躡手躡腳地往木門靠近。
就在我即將要走到木門邊上時,突然一陣大風刮來,木門霎時間就要合上。
我下意識地縮起身子閉上雙眼,可預料中的關門聲卻沒有響起。
睜眼一看,木門竟然被一隻慘白的手掌給擋住了。
我緊盯著那隻手掌,手上還不停地往下滴落著盈盈的水漬,心裏的恐懼越發地濃鬱。
這特麽不會是水鬼吧?
它想做什麽,難道想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吃了我?
心髒頓時“砰砰”地直跳個不停,我立即環顧四周尋找可以防身的東西。
這時,那隻手掌突然用力,木門“吱呀”的一下就被推開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隨即映入眼簾。
我當下就被嚇蒙了,雙腿一軟,“噗通”一下就摔了個屁股墩兒。
強烈的恐懼感如蜘蛛網一般將我牢牢束縛住,我害怕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癱坐在地上不停地發抖。
過了近一分鍾,身上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楚。
我連忙睜開雙眼抬頭看去,卻沒想到雲強渾身濕答答地站在我麵前,口裏還不停地喘著粗氣。
當時我就怔住了,緩了半秒才又踉蹌地起身,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渾身都濕透了。”
說著話,我下意識地往雲強身上望去。
他此時隻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身下也隻兜著一件大褲衩。但因為濕透了的緣故,身上的衣物全都巴在他的皮膚上,正好將他的胸肌和八塊腹肌顯露無疑。
更抓人眼球的還是那一塊凸出,我隻是輕瞥了一眼,臉上就覺得火燒似地滾燙,立馬別過臉去不再看他,冷漠地說:“大晚上天涼,你快去換件衣服,別感冒了。”
我還以為雲強會就此離開,沒想到他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熾熱地看著我著急地說:“大嫂!不對,應該叫你晴兒。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了。”
“可是當時我是替我哥去相親的,所以沒敢開口。而且我哥之所以會變傻是因為當年我把他騙到了河裏,害他生了場大病。是我對不起他,所以不能和他搶媳婦。”
“但他現在已經死了,沒有什麽可以阻擋我喜歡你了,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等我反應過來,雲強突然就將我摟在懷中,瘋了似地朝我臉上靠近。
腦袋中的弦瞬間繃緊,我開始拚命地掙紮起來。
可雲強一個一米八幾的大漢子,又總是幹農活,身體健壯得很,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裏是他的對手。
此時的我就像是落入了漁網中的魚一般無法掙脫。
就在雲強就要親到我的時候,身上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一股強大的力氣,猛地一下就把他給推開。氣極了的我“啪”的一聲就給了他一響亮的耳光,怒狠狠地瞪著他。
“你瘋了嗎?這裏是你哥的靈堂,他才剛死沒過一天!”
雲強怔了半秒,又抬起頭道:“我知道自己這麽做不對,可是我克製不了自己。而且你不是也不喜歡我哥嗎?禮金已經給了你們家,我娘肯定是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放你走的,難道你真的願意守一輩子的寡?”
心裏忽然一陣蕭瑟。
不顧我意願讓我嫁給一個傻子,現在傻子死了,他竟然讓我當他媳婦。
嗬,在這些人眼裏我到底算是個什麽?一件商品嗎?
我抬起頭冷著眸子看向他,道:“我從來就沒有打算要嫁人,無論是你哥亦或是你,我都沒有考慮過。這段親事是你們自己決定的,我從來沒有承認過,更不存在守不守寡的行為。”
“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麽?你既然不承認我哥是你的丈夫,又何必替他守靈!”雲強質問道。
我冷笑了聲,緩緩地開口:“守靈難道不是你們逼我的嗎?從一開始我就是被逼的!”
雲強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用這麽強硬而又冰冷的語氣對他說話,身子震了下,卻一句話沒說。
此時我心裏的心緒雜亂得很,感覺未來一片迷茫看不到任何的出路。
但我又很清楚,不管如今我的處境如何,但我絕對不會做違背自己真心的事情。
這個家我是絕對不會再呆下去的,等雲壯出殯之後我就會找機會離開。
至於斜陽村的阿爹阿媽,我隻能對他們說聲抱歉。
我們畢竟不是親生的血緣關係,他們逼著我嫁人這件事的確是太傷我心了。但這些日子他們對我的照顧和愛護我絕對不會忘記,若以後還有機會,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他們。
見雲強還是沒開口,我索性用冰冷的語氣對他說:“我之所以會留在這裏守靈是處於對你哥的同情,但至始至終我都沒把自己當作是你們家的人。我也希望你能夠清醒的認識這一點,我和你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說完這句,我頭也沒回地就往棺材邊走去,徑直跪了下來,自顧自地開始默念金剛經。
或許我剛才說的話太過狠絕,雲強僵直地站了幾秒,又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情不自禁地長歎了一口氣。
上天為什麽要這樣捉弄世人?
我和骨馭炎明明相愛至此,可卻連多說兩句話的機會都沒有。而這些我一點兒也不想答理的人,卻像是烏蠅一樣總是在我身邊繞來繞去。
雲強走了不久,我忽然想起剛才棺材中好似又異響。剛才光顧著和他扯皮條了,愣是忘了這件事,怎麽現在這聲音卻停止了?
我看了眼麵前的棺材,上麵的棺材釘子都是按死的,就算是一頭牛也未必能從裏麵撞開來。
如此一想,我的心忽然就放鬆了下來。
可這顆心還沒落地多久,耳邊突然就響起了一陣詭異的女人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