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新的身份
“晴兒晴兒,你快醒過來!”
身上的力氣就要殆盡之時,我隱約地聽見耳畔有人在哭喊著我的名字。
這哭聲摻雜著濃濃的悲痛,我覺得心髒一陣揪疼。
到底是誰在呼喚我?是誰這麽舍不得我死?
可我再也沒有力氣去想了,隻覺得身體輕飄飄得厲害,好像自己的魂魄要和身軀分離了一般。
突然,一道刺目的亮光照入我的眼眸。
眼珠子一陣生疼,等我再次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躺在剛才迷路的樹林子裏,一群村民正焦急地望著我。
我頓時一懵,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腦子裏卻像是被倒進了漿糊一般怎麽也想不明白。
剛才我不是在地宮裏嗎?我不是快要被女鬼掐死了嗎?怎麽現在又好端端地躺在了樹林子裏。
難不成這隻是一場噩夢?
見我醒來,夏媽連忙將我抱入懷中,緊緊地按著我的後背,好像在抱多重要的寶貝似的。
“晴兒,大晚上的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你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
夏爸卻滿臉怒火地衝著夏媽責怪著,“晴兒跑到這裏來就應該怪你,讓你陪著她一起,你偏不!她腦子還糊塗著哩,萬一摔到這山窟窟裏去,你哭都沒地方哭。”
夏媽本來就哭得厲害,被他這麽一責難,更是委屈,淚水像是泄洪一樣往下淌,滿臉懊悔地抱著我哭道:“都是阿媽對不起你,阿媽應該好生看著你才對。你自己跑了這麽遠有沒有受傷,讓阿媽看看。”
夏媽雖然表現得對我很關心的樣子,但我心裏也很清楚,她著急的隻是她自己的女兒,並不是關心我。
如此一想,我便刻意地將她推開,疏離地開口道:“沒事,我沒有受傷。”
夏媽頓時一怔,含著淚握著我的手說:“晴兒,你可不能再亂跑了,如果再出什麽事,你讓阿爹阿媽可怎麽活!”
看到他們兩個這麽傷心,我心裏不免也滲出一絲悲涼和淒惶。
骨肉分離之痛有多難受,我心裏也清楚的很。
我甚至都不敢去想燦陽,就怕自己會承受不住那一份思念,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
這時,一個看著滿頭白發的老人家步履蹣跚地走過來。
周圍的村民見狀紛紛給她讓開了個道,畢恭畢敬地說:“黎婆,您來了。”
黎婆的頭發雖然已經花白,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皺紋,目光更是淩厲地不像一個老人家該有的感覺。
她一手持著拐杖,一手拿著一個像八卦盤一樣的東西,瞟了我一眼便蹙眉道:“你們怎麽還在這裏,趕緊抱著她離開!”
黎婆估計是村子裏有聲望的老人家,她的話一出村民們便準備要帶我離開。
阿青作為在場的唯一一個青壯年理所應當地走到我麵前,伸手就要將我橫抱而起。
我想到村子裏的人之前拿我和他開玩笑,不想讓他又再多的誤會,連忙擺手道:“不用你,我自己可以走。”
說完,我便撐著身子,勉強地站起來。
正打算要走的時候,腳腕卻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我不由地發出一聲輕哼,皺著眉頭望向自己的腳。
此時我的右腳已經腫起了一個大包,乍一看像是綁著一個紫色的饅頭似的。
阿青一看,當即便走到我麵前,彎下身子道:“不想讓我抱,我背你總可以吧?”
看著他的背影,我頓時猶豫了起來。
才經曆一場情傷,骨馭炎給我帶來的痛還未退去,我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應付別的感情。更何況我對阿青根本就不了解,又談何會有感情,隻是怕他還有村子裏的人會多想。
黎婆見我吞拖著不動作,沉聲道:“要想活命趕緊走!”
村民聞言,也都開始催促起我來。
我架不住他們的勸說,隻能乖乖地讓阿青背著。
阿青不愧是村子裏最老實的小夥子,一路上竟也沒對我毛手毛腳,即便是背著我也是緊握著拳頭,不碰我半分。
不由地,我竟對他生出幾分好感,覺得若是能和他成為朋友,日後離開這裏也有好有個幫手。
我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可卻一直沒有看到林子的盡頭,反而還覺得越發地陰冷。
大頭叔跟在我和阿青的身邊,冷不丁地冒了句:“這丫的不對勁啊!我們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四點了,如今怎麽地天應該也冒亮光了才對,怎麽老子覺得這天比半夜的時候還要黑!”
這話一出,村民們也都開始覺得奇怪。
“是有點不對頭,就算天不亮,也不該這麽冷,我怎麽覺得像過冬了一樣。”
“對對對,我這手腳冰涼得厲害!”
朱大嫂是除了夏媽和黎婆之外唯一一個跟來的女人,聽著村民們這麽討論著,臉上頓時露出了懼怕的神色,忙道:“你們這群家夥幹活就不見這麽帶勁,這時候就一個勁瞎嗶嗶。大晚上的冷一些有什麽奇怪的,一個個都特麽給老娘閉嘴!”
男人們聽到朱大嫂這麽說,也都不敢再說話了,生怕自己說出口的話會變成現實。
可我們又走了將近十多分鍾,我明顯地感覺得阿青已經快沒力氣了,一個勁地喘氣。
再這麽走下去,別說是背著我的阿青,連那些上了年紀的村民都要受不了。
不得已,我隻能提議原地休息一下。
但我才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黎婆立馬打斷了我:“休息什麽,你個小孩子懂什麽東西!走,一刻也不能停,直到走出這個林子為止。”
周圍的村民紛紛歎氣,卻沒有一個人敢忤逆黎婆的話,隻能繼續往下走。
可越走,我心裏的感覺就越怪異,總覺得周圍的景象是那麽的熟悉。
錯覺,這一定是我的錯覺,樹都長一個樣,有什麽熟不熟悉的。現在有這麽多村民陪著我一起走,不要總是自己嚇自己。
我安慰著自己不要再亂想。
這時,走在最前麵的黎婆突然停住了,臉色煞白地扭過頭,說:“糟了,這裏我們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