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起死回生
痛,腦袋好想要爆炸一般。
身子也一陣冷一陣熱的,渾身上下更是像被千萬條蟲子溜鑽一樣癢得難受。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了耳畔好像有誰再哭泣,而且還不隻一個。
“晴兒,我的寶貝女兒欸!你怎麽那麽狠心就把我們兩個老人給拋下了!”
“晴兒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爹爹,別把我們丟下啊!”
……
晴兒?是在叫我嗎?
寶貝女兒又是叫誰,這不是我爸媽的聲音,更何況我爸媽都已經死了,怎麽可能在我耳邊哭呢?
難不成,我也死了?
一陣涼意頓時湧上心頭,我猛地睜開雙眼卻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深呼一口氣,卻覺得鼻子堵得慌。
誰這麽沒公德,竟然把我的頭都給蒙住了,也不怕會把我給悶死啊!
當下我便掀開了蓋在頭上的白布,猛地坐起身來。
誰知卻看到一群身披麻布的人悲痛欲絕地跪在我的麵前哭泣著。
這時,我和那群身披麻布的人都愣住了。
“詐屍了!”
人群中不知道誰起哄了那麽一句,屋子裏的人瞬間便沸騰了。
不到半分鍾的時間,那群村民便全副武裝地拿著家夥對著我,而他們的眼神中無一不透露著深深的恐懼。
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一口棺材裏麵,身上還穿著素白色的壽袍,而棺材前更是拜放著香油蠟燭和燒紙錢的火盆子。
腦袋頓時一陣刺痛。
我忽然回憶起暈倒之前發生的那一幕,眼前浮現出骨馭炎悲痛欲絕的臉,心一陣隱隱作痛。
嗬,我真的回到人間了嗎?這簡直就像是夢一場。
可這裏又是哪,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時,人群中領頭的男人便拿著掃帚對著我,磕磕巴巴地問:“你是人還是鬼!”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我是人是鬼難道看不出來嗎?
可我都還沒有回話,站在他身邊的一中年婦女便搶先開口說:“大頭,你個木頭腦袋,死了的人再坐起來怎麽可能還是人呢!她肯定是個鬼。”
此話一出,屋子內的吵鬧聲就更激烈了,認定了我是冤鬼索命,一定會給這個村子帶來不幸。
“死了的就是鬼,不可能是人!”
“用火燒死這個女鬼,不要讓她禍害村子!”
“沒錯沒錯!絕對不能把這個禍害留在村子裏!”
當即我便慌了,腦子裏頓時便浮現出我被這群村民五花大綁架在高台上燒死的情景。
媽也!老娘我才剛從陰間回來,可不想這麽早又再踏進陰間的大門,更何況我不是鬼啊!
“你們要燒死我之前能不能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活人!你們如果燒死我,可是犯法,要償命的!”我害怕地說著。
可村民們根本不相信,叫嚷嚷著說什麽鬼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不是人。
我真的對他們感到無語透頂,真怕他們會突然衝上來就綁了去。
這時,我突然急中生智,對著他們說道:“鬼是沒有心跳沒有脈搏的,你們可以找醫生給我看看!”
村民們似乎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可偏偏這村子在一偏僻的山腳下,方圓百裏連一個醫生都沒有,要想看病就得越過山頭到鎮上去。
他們自然是不肯讓我離開村子,說什麽萬一我跑了回來報複他們怎麽辦?
我真是服了他們這群人的被害妄想症,若是沒做過什麽虧心事,怕什麽鬼敲門啊!
可他們人多勢眾,我除了乖乖屈服,還有什麽辦法?
如今我最後的希望都要熄滅了,難不成真的要被這群愚昧無知的村民給活活燒死?
我在陰間可是見過被燒死的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肉也就算了,連五官都被燒得糊成一團。我就算是死也要選一個美美的死法,絕不能死得如此醜陋。
要不怎麽說越是著急的時候,腦袋越是轉得快。
我突然就想起鬼是沒有影子的事,對著村民們便開口道:“你們看這牆上有我的影子,鬼又怎麽會有影子呢!”
“是啊,她真的有影子,我聽老一輩的說過鬼的魂魄不全,在燈下是照不出樣子的。”
“對對對,我也聽說過,看來夏家老兩口命還真是好,女兒一腳邁進了棺材裏還能再活過來!”
聽見這些村民的竊竊私語,我頓時便有了信心,從棺材中爬了出來。
他們看我起身,剛才的鬆懈瞬間又收了起來,警惕地望著我。
但我卻走上前,伸出手去,說:“你們別怕,我真的是一個大活人,不信你們摸摸我的手心,還是熱乎的!”
村民們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敢上前。
我當即便衝上前隨便就抓起一個村民的手,問:“怎麽樣,我沒騙你吧?我的手是熱乎的吧!”
被我抓起手的是一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夥子,本來我要去抓他手時他害怕得要命,但才碰到我溫暖的手心時,整張臉便紅得和熟蘋果一般。
圍觀的村民個個都睜大著眼睛看著他,焦急地想從他口中聽到答案。
可這小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啞巴,愣是一個字也吐不出口,急得我一把便甩開了他的手,氣惱地說:“你摸沒摸到我手上的溫度,麻煩你吱個聲行不行!啥也不說算是個怎麽回事!”
但我都已經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了,他還是憋紅著臉一眼不發。
我活了二十幾年,都沒見過這麽腦袋有毛病的人,當即便要伸手去抓別的村民。
突然,那愣小夥就抓住了我的手,憋了老大一口氣,才從嘴裏擠出一句話,“她的手是暖的。”
我總算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看著村民們說:“我就說我是個大活人,你們非不信,這下總算是信了吧!”
“我們當然是信了,阿青是村裏最老實的小夥子,他說的話我們怎麽會不信呢!可是,沒想到我們阿青平時挺木訥老實的一人,關鍵時刻還是挺主動的!”站在前麵的一農婦說。
話音才落,在場的村民都笑了起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手正被那個叫阿青的夥子牢牢地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