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生死簿
骨馭炎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對黑白無常冷冷地說:“其中利害,本王比你們兩個要清楚的多,不必你們多言。”
黑白無常似乎還想再多提醒我兩句,但骨馭炎根本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便冷聲將他們打發走了。
我抱著手中的生死簿,莫名地覺得手心燙得慌。
很快我就要知道困擾了我多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麽了。
爸媽到底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又是被誰害死的,所有的一切都要被揭開了!
我深呼了一口氣,翻開爸媽死亡的那一年,細細地翻找著。
這時,我突然看到了媽媽的名字,喬宜!
心瞬間提了起來。
我順著記錄往後看,卻隻有媽媽死亡時間的記錄,具體是怎麽死的卻沒有記載。
一時間,我的心頭被無數的疑問給包裹住。
生死簿上所有人的生死時間,因何死亡全都記載得清清楚楚,為什麽到了媽媽這裏卻是缺失的?
我把生死簿遞到骨馭炎麵前,焦急地問:“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沒有寫清楚我媽媽到底是怎麽死的?難道一個人的生死不是從出生那一刻就注定的嗎?”
骨馭炎接過生死簿,細細地翻看了幾頁,又抬起頭蹙眉道:“嶽母的死因或許真的不僅僅是一個意外這麽簡單。”
“轟隆——”
大腦在這一瞬間仿佛五雷轟頂一般,頓時陷入了一片空白。
不是意外那到底是什麽原因?
一個大活人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了,怎麽也得有個死因不是?
在我記憶中,姨媽告訴我,爸媽是去旅遊的時候出了意外死的。
那到底是個什麽意外?車禍?雪崩?還是墜崖?
這些個問題全都變成了一個個巨大問號往我腦袋裏砸去。
頓時,我便覺得腦殼咂咂地疼得厲害。
“不是一個意外,那我爸媽到底是怎麽死的?這可是生死簿,記錄了所有人的生死,怎麽可能到媽媽這裏就出現了例外?”我急得連吐字都囫圇吞棗似的,劈裏啪啦就問出了這一長串。
骨馭炎自然看出了我的焦心,拉著我的手安撫道:“你別著急,這件事不是你著急就能夠快點得出真相的。正所謂事緩則圓,我們慢慢找便是了。”
事緩則圓的道理我能不明白嗎?可眼下的狀況讓我怎麽能不著急呢?這可是我的親爸媽!他們的突然離世讓我從幸福的天堂瞬間墜入地獄,飽受與親人陰陽兩隔的痛苦。
我一直以為爸媽就算不是死於意外,那大抵就是被誰害死了。可現在生死簿沒有記錄,這不就表示他們的死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複雜嗎?
此刻的我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骨馭炎卻冷靜得好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輕聲道:“生死簿上沒有死亡原因隻有一個可能,便是你媽媽並沒有在注定的死期離世,而是以不可避免的方式在別的日子死去了。”
我的心陡然大震。
骨馭炎話裏的意思是,我媽媽本不該在那天死去?
哪又是因為什麽才導致媽媽的死和生死簿上寫明的有了出入?
本來以為隻要得到了生死簿,當年的一切真相便可以解開。沒想到我們反而一步步地走進了更深的迷霧中,看不到一絲的方向。
這時,骨馭炎突然從我手中奪過生死簿,開始著急地翻找著,邊找邊說道:“為夫記得你說嶽父嶽母是同一天死亡的,那說不定在嶽父的死亡記錄上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頓時,我就好像看到了光亮一般充滿了鬥誌,連忙站在骨馭炎身邊陪著他翻找著。
可是我們把一整年的記錄都看了個遍,卻還是沒有找到關於爸爸的一丁點記錄。
“這不可能!我記得清清楚楚,爸媽他們是同一天去世的,這裏怎麽可能連我爸的名字都沒有?”
說著,我又翻了一次生死簿。
這一次,我看得特別的慢,慢到以平時十分之一的速度去看生死簿上的記錄,生怕會錯過任何一個和爸爸有關的字眼。
可直到我把這年最後一條記錄看完,都沒有出現過爸爸的名字。
難道爸爸沒有死?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可生死簿就是整個陰間最權威的記載,我的記憶又怎麽能和它相對質?
但是我不明白,如果爸爸一直沒死,他為什麽不來見我?狠心到讓我在姨媽家受了近十年的苦都不出現。
不,這根本不可能。
雖然我的記憶已經模糊,但是我很清楚父母對我的愛。隻要他們兩個中任何一個沒有死,就絕對不可能讓我獨自一人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我望著骨馭炎開口問道:“你確定這本生死簿的記錄是全的嗎?”
骨馭炎微微地點頭,道:“生死簿記載著所有生靈的生死,即便細節上會有缺漏,但絕對不可能一點記錄也沒有。”
“那你倒是告訴我,爸爸的記錄在哪?為什麽我找了又找,隻能看到媽媽的死亡記錄?”我問。
骨馭炎頓時啞口無言。
我知道自己不該逼問他,畢竟他不是管理生死簿的。就算他是,這麽多記錄在此,他也不可能全部都記住。
可是我除了問他,卻想不出第二個有用的辦法。
骨馭炎看我心急,猶豫了半秒後道:“生死簿上一定有記載,我們可能是看得還不夠細致,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把生死簿帶回去細細研究再作打算!”
我頓時一驚,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生死簿是什麽東西,讓我看看便已經是大罪了,骨馭炎竟然還讓我帶回去?
可骨馭炎卻滿臉的無所謂,拉著我便往黑白無常身前走去。
“這生死簿本王要帶走,和你們知會一聲。”
說著,骨馭炎連等他們回答的空隙都不給,邁著步子就要往外走。
黑白無常嚇得連忙衝到我倆麵前,“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聲音顫抖地說:“王爺留步!”
骨馭炎頓時沉下臉,蹙眉道:“怎麽,如今連本王的去路都敢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