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百羽裙
我的小心髒害怕地砰砰直跳動,但靖瑤卻不慌不忙,邁著步子緩緩地走到了台前。
她微微一笑,對著台下上千鬼微俯作揖,而後縱身一躍,懸在半空。
隻見她在空中突然旋轉,身上的素色華服頓時被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包裹住。
突然,銀白色的光芒在空中“轟隆”一聲炸裂開來。
不過眨眼的功夫,靖瑤身上的素色華服便已變為一套五彩的百羽裙。
燦爛的陽光之下,她的五彩百羽裙映射出耀眼的光輝,配上她姣好的麵容和婀娜的腰姿,連我這個女人都不由地為她心動。
但這還沒到驚歎的時候,靖瑤的表演還未真正開始。
這時,西方的天空中忽然飛來一群排列整齊的鳥兒,剛到王府上空,盤旋了還沒兩圈,靖瑤隨即撚手做出一朵牡丹。
緩緩升起的牡丹在半空中慢慢地盛開,直到所有的花瓣都舒展開來,隱藏在花瓣中的花·蕊頓時昂起腦袋。微風輕輕吹過,一陣幽香滿溢在王府的個個角落。
在場的所有鬼都沉醉了!
可這還沒有結束。靖瑤再次騰空,躍到了更高的位置,腳踩白色的雲朵,修長的指尖快速地畫出一個巨大的鳳凰。
“啾——”
一聲鳥叫響起,靖瑤指尖的鳳凰瞬間活了!
頓時,整個後院的鬼都沸騰了,連我都不由地驚歎靖瑤這幾日的進步。看到她如此流暢的動作,我的心越發地慌張起來。
飛鹿散花的表演我雖然成功了,但也隻成功了一次。後來的兩天因為王府陸陸續續又亡魂入住,沒有骨馭炎的陪伴,我連邁出漪瀾軒一步都不敢,更別說是獨自一人跑去練習了。
而今靖瑤又如此出彩,我跟在她後麵演出,若是失敗了,豈不是會成為整個陰間的笑柄。
如此想著,心跳不自覺地漸漸加快,掌心也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坐在台下的我緊張的要命,可懸在半空的靖瑤卻沒有半分的慌亂之色,反而滿臉的自信。
隻見她雙手做出十字形,對著百鳥振振有詞地念道:“腐木之精,炎火之精,惡金之精,五醜之獸,吾知汝名,受吾之使!”
瞬間鳥兒們便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快速地在半空中盤旋。
緊接著靖瑤大手一揮,道:“百鳥朝凰!”
頓時,鳥兒們便如瘋了一般朝半空中的鳳凰飛去。
就在我以為靖瑤要做出當日撒花的動作時,她突然淩空騰起,如雄鷹一般做出起飛的動作。
不過是我眨眼的一瞬間,靖瑤就和鳳凰合二為一。
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靖瑤化作的鳳凰領著百鳥竟在半空中完成了一次絕美的舞蹈。所有的動作都完美到沒有一絲的停滯,就連向來苛刻的祖奶奶都露出了笑意。
“好好好!靖瑤不愧是未來王府的女主人,馭獸術在這些小輩之中果然是數一數二的。”祖奶奶讚歎道。
心頓時蕩到了海底深處。
此刻我隻覺得自己好像是置身在冰窖中一般,渾身涼透了。
腦袋裏的東西完全被掏空了,隻剩下兩個字,後悔!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就是那個沒有腦子的牛犢,竟然還妄想通過半個多月的努力就學會別人十多年的功夫。
看完靖瑤的這一套表演,我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又或者往身上披上一件隱身衣,讓全世界都將我遺忘才好。
這時,白若蓮突然不懷好意地向我看過來。
頓時心中便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還在靖瑤身上時,我連忙在骨馭炎耳邊低聲道:“我先離開下,身體有些不舒服。”
得到許可後,我便打算要走。
可才剛站起來,白若蓮就拉長著嗓音對我說道:“晴娘娘,你這是準備去哪呢?當日·你不是說要給大家表演馭獸嗎?怎的,看了福晉這精彩的演出後,就打算借尿遁溜走?”
馬丹,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早知道在靖瑤表演的中途我就溜走了。大不了日後祖奶奶問起,我在私下給她演示一回,即便是失敗了也好過現在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的好!
我正欲開口解釋,靖瑤卻從我身後走了上來。
“二奶奶真是愛說笑,晴妹妹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她為了今日的演出可是練習了不少時日,如何會臨陣脫逃呢?”說著,靖瑤便將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心裏那叫一個崩潰啊!如今我可真是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望著靖瑤咄咄逼人的臉,我微俯身子,故作鎮定地笑道:“福晉說的對,我既然說了會當著陰間眾鬼的麵證明自己,便絕對不會食言。隻是今日出來的匆忙,我尚未去看過小世子,現下有些擔心,想去看看他罷了。”
“小世子有嬤嬤和丫鬟們照顧,晴娘娘不必擔心。今日祭祀大典的重要性不用我說想必你也清楚,既然大家都等著看你的演出,那便請你快開始吧!”
白若蓮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是一臉看笑話的模樣,看著我是陣陣怒火湧上心頭。
可我這心裏生氣也沒用,在場的除了骨馭炎個個都是想要看我笑話的,我怎麽可能每個都懟她們一遍。
世界上最沒有用的事情就是發火,除了用實力讓質疑你的人閉嘴之外,其他都是無用功。
我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下自己心中的情緒後,道:“二奶奶著急什麽?剛才福晉不還是在表演著嗎?我總不能打斷福晉剛才的表演吧?既然福晉現下已經結束,我即刻準備開始便是。”
說著,我便開始往舞台中央走去。每走一步,我都覺得像是走在冰上一般,心驚膽顫極了。
就在我要踏出舞台的那一刻,骨馭炎突然叫住了我。
心,頓時大喜。
骨馭炎一定是知道我心裏害怕,打算要替我解圍呢!
我當即轉過身,期待地看著骨馭炎。
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骨馭炎不僅沒有要替我解圍的打算,反而還不冷不熱地在我耳邊說了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