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羅刹鬼馭
“你先別著急,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你不要就這麽下定論!”骨馭炎安慰道。接著,他又命令婢女去喚大夫。
不到半刻鍾,一位身形性感的女子便扭著水蛇腰走了進來。
我看到她第一眼,就產生了濃濃的排斥感。倒不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我可沒有什麽性別歧視。單單隻是因為她的穿衣打扮的確和我固有印象中的大夫差太多了。她穿著一件薄紗交領紅衫,裏麵的杏色肚兜若影若現,指甲也塗得豔紅無比,哪裏有個白衣天使的模樣,更像是妓院中的姑娘。
“你就是找這麽一個女的給燦陽治病?”我毫不避諱地開口道。
女子當時便勾起嘴角呲笑道:“娘娘莫不是低看了我的本事。今日也就是王爺派人來請,若是隨便什麽人,我是萬萬不會親自趕來的。”
或許是同性相斥,我聽著她說這話,心裏更不是滋味了,連正眼都不想瞧她一下。可現在燦陽難受得厲害,不得已隻能先讓她試試。
我將燦陽輕輕地放在床上,心存懷疑地開口道:“我姑且相信你一次,趕緊看看燦陽到底是怎麽了?”
“也不必趕緊看看,小世子這病我一眼就知道是起奶廯了。不過是兩劑藥的事情,娘娘也不必過於著急。”女子說完又露出一抹淡笑,挑眉道:“以我的身份說這話似乎有些越距,但還是希望娘娘日後不要以貌取人,否則必定會吃大虧!”
我頓時語塞,她這話真真是戳到我的短處。見宋銘的時候我也是犯了以貌取人的大忌,雖說這是人都有的通病,可就像她說的那樣,如果我不改掉這個毛病得罪了人,日後吃虧的還是我。
不過這女子竟然敢在骨馭炎麵前對我這麽說話,必定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還沒等我多問一句,女子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待青煙消散之後,一張藥方單子便安靜地躺在地上。
小婢女也不等骨馭炎開口,直接便撿起房子出門抓藥去了。
可我臉上此刻卻是一陣青一陣紫的,不知該如何麵對骨馭炎才好。
剛才我無憑無據就懷疑了祖奶奶,結果卻是孩子得了奶廯,並非我以為的陰謀論。如此以來,豈不是顯得我心機頗深,又或者是對他信任不夠。
思來想去,我還是低著頭小聲地開口道:“馭炎,對不起。我不該這麽衝動就懷疑祖奶奶。”
可骨馭炎並沒有回應我。整個房間內陷入一種令人惶恐的安靜,甚至我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難道他生氣了?這也怪不得他,換做是我,如果他隨便就懷疑我的親人,我也會生氣。可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我,祖奶奶不喜歡我是不爭的事實,加上白若蓮之前又說了那麽多挑撥離間的話,我實在是沒辦法不往那個方向去想。
但老話也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認錯。
我正欲抬頭再次向骨馭炎道歉,他卻將我緊緊地攬入了懷中,低聲地在我耳畔道:“你不必向我道歉。今日的事情不能怪你,應該怪我。是我不能給你安全感,所以你才會懷疑周遭的一切。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說服祖奶奶,給你應有的名分。”
心頓時暖化了。
燦陽似乎聽懂了我們兩個的話,竟然停止了哭泣,咯咯地看著我們兩個笑。
一時間,我竟有些懷疑那奶廯其實並沒有讓燦陽有多難受,他隻是感覺到了我和骨馭炎之間在鬧別扭,所以才故意哭鬧,好讓我們兩個和好如初。
給燦陽喂下藥後,沒多久他便沉沉地睡著了。累了一日的我,不由地覺得發困,躺在骨馭炎的懷中,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
我多想時間就此停止,所有煩心的事情都不要來到我的身邊,我們一家三口就這樣幸福安逸地生活著。
可白若蓮的話就像是唐僧口中的佛經一樣,不斷地盤旋在我的腦海中,任憑我怎麽努力也沒辦法將它遺忘。
我知道,骨馭炎消失的這段時間,他的去向會成為我心中揮之不去的一個坎。如果他不告訴我,今晚即便我是再困再累,也是睡不著的。
“馭炎,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願意說是為了我好。可你我是夫妻,信任二字何其重要。你既然沒有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又為何不肯告訴我這些日子你的行蹤呢?”
骨馭炎身子一震,欲言又止地看向我,“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不要說了好嗎?”
我豈是那種好糊弄的女人,當下便開口道:“說來話長就長話短說。隻要你願意講,聽一天一夜我也不怕!”
對於骨馭炎,我實在是有太多不了解的地方。我不知道該拿什麽去相信他?是一時腦熱的衝動,還是體內荷爾蒙刺激下的情愫。
愛情可以無所謂,可是婚姻不可以。
我把身子坐直了些,注視著骨馭炎的雙眼嚴肅地開口道:“如果實在不願意告訴我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那你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到底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否則,我不知道該用什麽去說服自己,你對我是一心一意的。”
淚水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我更是止不住地梗咽,“短短二十年,我經曆了太多的背叛。而你的出現,無疑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真的經不起再一次的打擊。如果你也欺騙了我,未來的漫漫人生路,我真的沒有勇氣再走下去。”
骨馭炎一向冰冷的臉上劃過了一絲動容,握著我的手,眼帶柔情地對我開口道:“我對你絕無半句虛言,世上除了你,便沒有其他女人能讓我心動。你從前受過的苦難我都清楚,日後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傷害。至於我的行蹤,我是真的沒辦法告訴你。但你要的理由,我可以讓你知道,我是羅刹鬼馭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