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瘋女人
我先是一愣，又重重地拍了宋銘一下。
“以身相許你個頭啊！我都已經嫁人生娃了，殘花敗柳一個。以身相許這種套路是放在黃花大閨女身上的，我玩不轉了。”
“我不介意你有孩子。”
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宋銘又“哈哈”地笑了兩聲，解釋道：“我剛剛開玩笑的，你別這麽認真。”
我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好，隻能幹笑兩聲，別過臉去問護士需不需要到收銀台去繳費。
“哇哇——”
懷中的孩子突然大聲哭鬧起來。
幻夜也變得緊張異常，渾身的黑毛根根顫栗，雙眼散發著幽綠色的光芒警惕地望著四周。
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身旁有一陣陰風吹過，涼颼颼的。
下意識地將燦陽往懷裏抱得更緊一些。
“咯咯咯——”
醫院走廊上突然回蕩起一陣詭異的笑聲。
“什麽人在外麵？”我緊張地問道。
一旁換藥的護士連忙解釋道：“別害怕，隻是醫院的一個病人而已。”
“病人？”我有些好奇地伸出頭向門口張望。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分，哪個病人會這麽不守規矩，就不怕打擾到其他病人嗎？
護士卻見怪不怪地說：“這個病人這裏有點問題。”她指了下自己的腦袋，又繼續說：“她在這裏住院已經好幾年了，總是這麽瘋瘋癲癲，怪滲人的。”
何止是滲人，這笑聲聽得我頭皮發麻。正常人哪裏會發出這麽詭譎的笑聲。
外麵的笑聲越來越刺耳，懷中的燦陽也躁動不安。
我總覺得外麵這個病人不對勁，於是便抱著燦陽走到門邊探查情況。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在走廊上到處走動，邊走還邊跳躍著。隨著她笑聲的起伏，她的步伐的頻率也會發生改變，忽緩忽急富有韻律。
“沒想到這瘋女人還挺有舞蹈細胞的。”宋銘竄到我身邊突然開口。
我盯著走廊上的瘋女人，看著她不斷地旋轉跳躍，倒沒看出多少分舞蹈的美感，反而是覺得身上冷風嗖嗖的。
她眼神飄忽不定，臉色慘白如紙，四肢瘦的和皮包骨一樣，寬大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掛了一塊白色的布一般。
乍一看竟有一種白布自我飄蕩的詭異感。
“她真的是人嗎？”我底氣不足地問。
護士走到我身旁輕笑道：“當然是人，不然你以為是鬼嗎？世界上是沒有鬼怪的，不要自己嚇自己。”
對於沒有鬼怪這件事我也不想和看不到的普通人解釋什麽，但護士既然認識這個瘋女人，那多半是我想多了。
畢竟我擁有著出門必撞鬼的特殊體質，所以也怪不得我會胡思亂想。
細細算來，今天還沒有遇見過鬼，難不成今天老天放過我了？
“她大晚上的發瘋，不會影響到別的病人嗎？”我擔憂地說。
護士無奈地搖頭道：“她每天晚上都會鬧，我們這些護士都已經習慣了。等我上前安撫她一下，你們兩個就別管這件事了，快去藥房拿藥吧！”
她還沒邁出幾步，宋銘便突然大叫了一聲，“小心！”
護士躲閃不及，隻能驚慌地抱頭蹲下。
隻見那瘋女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猛地撲向護士，嘴巴大張著露出尖利的牙齒。
我不由地震了一下。
這哪是人類擁有的牙齒，就像是什麽凶猛的野獸才會長出來的獠牙。尖利得仿佛隻要輕輕一咬，即便是人的大腿骨都能在瞬間斷裂。
我仿佛能夠想象得出她這一口下去的血腥場麵。
心髒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
這特麽真是人嗎？不會真是鬼吧？
我真是個烏鴉嘴，怎麽說話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老天爺怕是在故意戲耍我！
眼看著瘋女人尖利的獠牙就要碰到護士的頸脖。
宋銘隨即從口袋中掏出一道黃符，豎起雙指快速地念出一道咒語。
隻見咒語化作金色的大字懸浮在空中，又迅速旋轉包圍住黃符。
“嘭”的一聲響，黃符便牢牢地貼在了瘋女人的額頭上。
方才還張牙舞爪的瘋女人頓時像一座雕塑一般定住了。
嚇呆了的護士瑟瑟發抖地抬起頭來，確定自己處於安全的狀態才又快速地站起身，跑到宋銘身後，心有餘悸地開口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不過你真是厲害，這麽輕易地就製服了這個瘋女人。平時我們四五個男醫生都未必能夠把她給抓住。”
這一幕同樣被值班的其他護士看見了，個個都用驚奇而又佩服的眼神望著宋銘。
可宋銘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周圍人的身上，反而牢牢地盯著已經被定住的瘋女人。
奇怪的是，我並沒有在這個瘋女人身上看出什麽異樣。
我雖然不是像宋銘這樣厲害的陰陽師，但自從認識了骨馭炎之後就莫名其妙的擁有了陰陽眼。總是飄蕩在黑暗小巷中的孤魂野鬼自是不用說，我還經常能夠看到一些嚷著肩膀疼的人脖子旁趴著一個小鬼，腦袋疼的人正被鬼咬著腦殼……
即便是鬼上身的人，也會和健康的普通人不一樣。一個軀體隻能容的下一副魂魄，鬼上身便意味著一副軀體中有兩副魂魄。這也正是為什麽大多數鬼上身的人神誌不清，甚至於瘋瘋癲癲的原因。但除了這個明顯的原因之外，擁有陰陽眼的人還能看到其身上兩副不同的魂魄在撕扯。
但是眼前的瘋女人很正常，不僅身上沒有鬼上身的跡象，連陰氣都不曾多幾分。
“宋銘，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我悄聲在他耳畔問道。
他現是微微地點了下頭，隨後又將眉頭緊皺，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猜測別人心裏的想法，他這不說話，又點頭又搖頭的，著實是讓我摸不著頭腦。
“你別不說話，我看不懂你這是什麽意思！”
宋銘眼眸一凝，一字一頓地開口道：“這間醫院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