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死在床上
在門口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後我居然在這冷風之中睡著了,隱隱約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做夢,總覺得好像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哭聲。
那哭聲遠遠的,就像是幻聽一樣,飄飄忽忽的不知道怎麽就鑽進了我的耳朵裏麵,我也昏昏沉沉的,沒有醒過來,更沒有理會這似真似假的聲音。
早上天稍微的蒙蒙亮,第一縷陽光穿破了厚厚的雲層,給這人間帶來了第一片光明,緊接著大黑就打起了鳴。
我本來就睡的沒有多熟,聽著大黑的打鳴聲也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揉了揉眼睛,用雙手把抹了抹自己的臉,我完全清醒了過來,感覺好像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好了很多了。
說來也奇怪,我在門口吹了一整夜的冷風,沒有等來骨馭炎也就罷了,居然連一點的感冒受凍都沒有。
明明身上也僅僅隻是簡簡單單的裹了一件厚襖子,可是這樣的襖子也扛不住一晚上不停的冷風的侵蝕啊。
可是偏偏我的身上卻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冷,甚至還有一種暖暖的感覺不停的包裹著我,也不知道這股暖流的源頭在哪裏。
房間裏麵的燈早就已經熄滅了,燈油也燒幹了,就連一點殘存的青煙也沒有留下來,隻有冰冰涼涼的空蕩房間。
“什麽?還有這種事情?”
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三哥的房間裏麵傳來,打破了這清晨的難得寧靜,我疑惑的把目光投向了三哥的房間裏麵。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來,”本來三哥的家裏隔音效果就不是很好,更何況三哥根本就沒有刻意的收斂自己的聲音,房間裏麵他說的話我是聽的一清二楚。
但是卻還沒有能夠聽見電話的另外一邊說什麽的程度,就憑借著隻言片語的我也隻能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具體是什麽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話音剛落,三哥的房間裏麵就傳來了吱呀的推門聲,隻見三哥一邊穿著厚外套,一邊嘴裏吐著白霧一瘸一拐的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
下意識的我站了起來,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一股酥麻的刺痛在我的雙腿上傳來,大概是因為一晚上沒有動的原因。
我趕緊靠在門框上忍著這股酸麻活動著自己的腿,不過我的起身也同時吸引了三哥的視線。
隻見三哥看著我微微的愣了愣,手上拿著的老式的手機還放在自己的耳邊忘記拿開了。
足足愣了有兩三秒,三哥才反應過來對我說道:“喲,起的這麽早啊,怎麽不多睡會兒?”
我也懶得解釋我在這裏坐了一晚上的事情,順著三哥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睡夠了,就起來了,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把話題從我的身上轉移開,問道,剛剛聽著三哥打電話的意思我就有一種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情的感覺。
而且這事情應該還挺棘手的。
果然一聽到我的話,瞬間三哥的一雙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村子裏麵又出事情了。”
又出事情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又”字,三哥就已經說出了村子裏麵最近的詭異和不平靜,大概這個偏僻而又平靜的小村子很少接二連三的出事情吧。
“怎麽了?又出什麽事情了?”本來我的好奇心就重,特別是現在聽三哥跟人打電話隻聽到了一半,那一股子的好奇一下子就背勾了出來。
這話一出口,看著三哥臉上的神色愣了一下,我才發覺自己這問題問的有點不妥,畢竟這是三哥他們村子裏麵自己的事情,而我卻是一個外人,這樣多問好像不太好。
一想到這裏,我連忙加了一句,說道:“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
我的話剛說完,就看見三哥擺了擺手,說道:“無妨,跟你說也沒有關係,畢竟就算不說沒過多久你去街上走一圈也會知道的,要不一起過去看看吧。”
一邊說著,三哥一邊揮了揮手,一副讓我一起跟上去的樣子,背濃濃的好奇心驅使著,我也不推辭什麽,攏了攏衣服就跟了上去。
大概是農村裏麵大家都起的比較早,很多人家的煙囪裏麵都已經升起了嫋嫋的炊煙了,甚至有的地裏也已經有人開始幹活了。
路上時不時的有人跟三哥打著招呼,一路走著,三哥一邊跟我說著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是村子裏麵又死人了,死人不奇怪,主要是這個人死的方式實在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話說這個死的人年紀也不大,也就三四十歲,正當是男人壯年的時候,就在昨天晚上在跟他老婆探索人類起源的問題的時候,就突然出了意外。
他最重要的命根子正在用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突然生生的斷在了裏麵,男人的命根子平時被人用力的踢一下那都是鑽心的疼,更何況是直接硬生生的斷了。
就這樣當場就疼死在了床上,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他老婆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早就已經斷了氣。
村子裏麵本來就不大,所以沒有走多久三哥就跟我一起到了出事兒的那家,遠遠的還沒有到門口就聽見裏麵有個女人嚎啕大哭的聲音。
門口早就已經堆滿了人,不少的人對著裏麵指指點點的,一邊不知道說著什麽,一邊歎息著搖著頭。
“三哥!這裏呢,”隻見六子在人群之中對著三哥揮了揮手,想必今天早上的那一通電話也是他給三哥打的吧。
村子裏麵出了這麽詭異的事情,讓三哥這個村委書記過來看一下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這人死的可實在是太離奇了一點。
還沒有等我們到門口,六子就已經急急忙忙的穿過了人群,朝著我們跑了過來。
“情況怎麽樣了?”三哥緊緊地皺著眉頭問道,一邊腳下的速度又快上了幾分,六子雖然臉上也是急的不行,但是還是細心的攙扶著三哥,以免他摔倒。
“靈堂都已經擺好了,一大早的直接在壽材鋪裏麵買了一個現成的就給用上了,他老婆正在裏麵哭著呢。”
一邊聽六子說著裏麵的情況,一邊我跟著三哥一起穿過人群,走進了大門,隻見原本的大廳裏麵已經掛起了白幡,大廳的正中央停著一口棺材,一個中年女人正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著。
一進門我就覺得這個女人的聲音有點耳熟,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早就已經哭的淚流滿麵了,整張臉都憋得通紅,但是我還是覺得眼熟。
再仔細一看,這不就是王嫂子嗎,之前說我跟菲菲是偷雞賊,也就她跟劉嬸說的最起勁。
最近太忙,也沒有在這個村子裏麵怎麽走動,都沒有再見到過這個當初暗地裏在我的背後說閑話潑汙水的中年婦女,我也差點把她給忘記了。
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是在這樣的一副情況下再次見到她,而且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說是喪事,但是其實也算是一幢醜事了,畢竟以這樣的方法踏上黃泉路,實在不是什麽體麵的方式。
“你個死鬼啊,怎麽就走了呢,留下我一個人可怎麽辦啊,家裏的孩子可怎麽辦啊,媽又怎麽辦啊,你怎麽就這麽狠心啊,拋下我們不管了啊!”
王嫂子趴在棺材上哭個不停,嘴裏念念叨叨的也就隻是那幾句話不停的重複著,一旁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也是兩隻眼睛哭的紅腫。
但是不同的是她的眼中除了悲慟之外看著王嫂子的眼中還多了一份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