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詭異的影子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是感覺一直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身上都沒有力氣。
“夏小姐,起來吃點東西吧?”
有一個力氣推了推我,雖然不重,但是卻是把我從睡夢之中喚醒了過來,我記得我回來的時候外麵還有光,但是現在一眼望向窗外,外麵居然已經完全漆黑一片了。
抬眼隻見三哥坐在我的身邊,一旁的桌子上放著幾碟子尋常的農家菜,還有一碗白米飯,正熱騰騰的冒著熱氣。
“剛剛看你在睡,就沒有打擾你,但是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怕你餓,就給你把飯菜熱了一下,起來吃一點吧?”
我靜靜的看著桌上的飯菜幾秒,最後把視線投在了三哥的臉上,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吃。”
話一說出口,我才發現我的聲音居然已經沙啞了起來,說話的時候喉嚨裏麵甚至有點疼,或許是之前在懸崖邊上哭的太厲害了,把嗓子都給哭壞了。
原本我就覺得身上沒有什麽力氣,這簡單的搖頭,簡單的一句話之後,就感覺身上更加的疲累了一些。
“那怎麽能行呢,人是鐵飯是鋼,你這要把身子餓壞了可怎麽辦?”
說著,三哥的眉頭又再次緊緊地皺了起來,雙眼之中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的焦急,大概是怕把我餓出一個什麽好歹來骨馭炎找他麻煩吧。
腦子裏麵不受我控製的胡思亂想著,如果這樣能讓骨馭炎出來見我一麵,那讓我餓多少頓我都願意。
可是骨馭炎剛走的那幾天,我一連都餓了兩三天粒米未進,什麽都沒有吃,也沒有看見骨馭炎出現,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
想必這次我就算再餓上兩三天,骨馭炎也不會出現的吧?
“我沒有胃口,什麽都不想吃,”三哥一直不停的在我的身邊勸說著,但是我的態度也是非常的堅定。
不是我故意賭氣鬧脾氣,而是我真的是一點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胃裏麵也沒有一點的反應,整個人的身體機能就好像全部都癱瘓了一樣。
沒有一點的感覺反饋到我額腦子裏麵。
“哎,那好吧,要不……喝點水再繼續休息吧,”這次三哥都沒有問我的意見,直接就起身出去倒了一杯熱水進來。
眼看三哥都已經這麽說了,我也不好再繼續駁了三哥的麵子,況且我現在還真的是覺得嘴巴裏麵幹幹的什麽味道都沒有。
稍稍的坐起來喝了滿滿的一大杯的水,這次我感覺嗓子裏麵好像都好受了許多,再次躺了下來,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的,”隻聽見三哥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夾雜著一瘸一拐的腳步聲,很快就出了房間,緊緊地關上了房門。
房間裏麵再次變得安靜空蕩了起來,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我的意識卻是說不出來的清醒,明明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也疲憊不堪,可就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靜靜的望著斑駁的天花板,一時之間我的腦袋裏麵空白一片,但是卻始終有一張英俊邪魅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飄飄忽忽的,若隱若現,我伸手想要去抓,但是卻隻是抓了一個空,什麽都沒有抓到不成,就連那個影子也消失不見了。
原本就空寂的心裏,隨著這個影子的消失又多添了一份的落寞,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骨馭炎會這樣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
他不是很在意我肚子裏麵的這個孩子的嗎?那他又為什麽能夠恨得下心來離開我,離開這個孩子呢?
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小腹,我不禁想著,骨馭炎他真的還會回來嗎?
就在我的腦子裏麵陷入了一個僵局,怎麽都繞不出來的時候,突然我看見我正對麵的窗戶前似乎好像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那個黑影的速度很快,就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甚至那一瞬間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的幻覺。
但是很快我又看見門縫的下麵好像也有一個黑色的影子,這下我就再也在床上躺不住了,也顧不上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力氣,匆忙的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馭炎!是你嗎?你別走!”
焦急已經在我的心裏蔓延開了,在下床的那一刻,突然我的腳下一軟,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
我也來不及感受自己身上的疼痛,更顧不上身上的傷勢,慌忙的就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門口奔去。
快速的拉開了門閂打開了大門,一股呼嘯著的冷風頓時就灌了進來,吹的我的臉頰生疼,身上也是冷的打了一個哆嗦。
但是讓我失望的是,門口根本就是空無一人,就連一個影子也沒有,甚至就連大黑和虎子也因為天氣太冷沒有在院子裏麵呆著了。
整個院子裏麵一片空寂,一旁的樹伸著光禿禿的樹幹,在月光之下投下了幾片殘影,地上而已就隻有幾片沒有被打掃幹淨的落葉時不時被風吹動著。
難道剛剛我看見的影子是這樹葉的影子嗎?
我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下,不對,我明明就覺得好像是一個人的影子,樹葉的影子和人的影子難道我還分辨不出來嗎?
而且我還可以確定一定不是三哥的影子,現在的三哥腿腳不便,根本就不可能移動的那麽快。
更何況我就連腳步的聲音都沒有聽到,怎麽可能是走路都需要拄著拐杖的三哥呢?
那個速度,別說是三哥了,快的都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如果是正常的人速度快到這個地步也不可能一點聲音也沒有。
除非是武俠小說裏麵的輕功,不然,那就可能不是人了。
一想到這裏我就更加覺得骨馭炎就在這附近了,隻不過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才遲遲不肯現身。
隨手拿了一件厚外套把我自己緊緊地裹了起來,就直接在這門口坐了下來,望著外麵這一片淒涼的景色。
月光的一片銀華在整個院子裏麵鋪灑開來,也灑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我在外麵坐了多久,我隻是覺得或許這樣我能夠等到骨馭炎主動出來見我。
如果他就在我的身邊的話,他一定能夠看見我的一舉一動,他是願意出來見我早就已經現身了。
但是如果他不願意出麵,就算我再怎麽喊他的名字都沒有什麽用。
況且下午的時候我在山崖哭了太久了,嗓子裏麵早就已經疼得不行了,現在說句話都覺得疼,更是沒有什麽力氣去喚他了。
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門檻上,就這樣呆呆的望著前方,想著如果骨馭炎現在真的就在我的身邊,他或許就在我的麵前看著我也說不定。
冷風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在我的麵前刮著,凍得我的連生疼,但是到了後來,我的臉上也已經被凍僵了,沒有一點感覺了。
一旁的房間裏麵投射出來淡淡的橘色的燈光,和這地上的白色月光相互交融了起來,揉碎了這一片夜色的黑。
一朵烏雲被這冷風吹動著,在天空上慢慢的挪了過來,一點一點的將這月亮遮蓋了起來,頓時院子裏麵就暗了許多。
巧的是,同一時間裏,房間裏麵的三哥也吹滅了那唯一的一盞煤油燈,整個房間裏麵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沒有了光源,院子裏麵就顯得更加的寂靜了起來,濃濃的黑夜瞬間就占領了這一片疆土,隻有我身後的房間裏麵還隱隱透露出來一點暗暗的燈光,守護著我不被這黑暗給侵蝕。
任憑周圍如何的變化,我都始終沒有挪動過,但是我也沒有等到我想要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