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幫你打掉
還好,孩子還在,一直以來壓在我的心裏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如果要是再拖幾天,我可能真的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沒有想到之前的鬼婆看著挺厲害的,居然是一個江湖騙子,而且還收費那麽貴,真是白瞎了那一百多萬,還有菲菲的房子。
不過也還好是一個江湖騙子,萬一要是真的有本事,幫我把孩子給打了,我現在可是就連哭都沒有地方去哭了。
“你能確定嗎?”話一說出來,我感覺自己的聲音居然都在微微的顫抖著,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緊張的。
“當然!你要相信我可是專業的!”宋銘的話說的那叫一個擲地有聲,信誓旦旦,甚至都讓我有了一種不相信他是對他的一種侮辱似得。
不過聽他說的這麽肯定,我的心也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
太好了,之前的夢僅僅也就隻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或許隻不過是我心裏負擔太重了,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
“不過呢,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可是一個專業的驅魔人,你找我算是找對了,”宋銘挑著眉頭說道,滿臉盡顯得意之色,“對了,你是怎麽找到我這裏來的?”
宋銘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拉開了一旁的抽屜,找著裏麵的東西。
我剛想說是從老神婆那裏知道的,突然想到臨走之前老神婆那奇怪的囑咐,頓時就收住了自己脫口而出想要說的話。
雖然老神婆的囑咐很奇怪,但是再想想老神婆說的時候那臉上的嚴肅的神色,大概是對她很重要的吧。
畢竟是答應了人家,當然不能出爾反爾,而且這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很難的事情。
“哦,就是偶爾聽見的,你也知道,你在這一附近一帶的名氣很大的嘛,”其實我也不算是說謊,隻不過是沒有說實話而已。
可能還是心裏帶著一絲隱瞞的心虛,說的時候還順帶著把宋銘給誇了一番,果然聽見我的誇獎宋銘的臉上的得意倒是更加的濃鬱了起來,還不要臉的說了一句“那也是”。
“來吧,”宋銘翻找了許久,突然一邊對著我招著手,一邊從抽屜裏麵拿出了一瓶類似於藥水之類的東西,“可算是找到了,累死我了。”
剛剛抬腳下意識的想要過去的,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抬起的腳反倒是往後退了一步,問道:“幹嘛?”
還在抽屜裏麵翻找東西的宋銘一雙眉頭微微的皺著,看向了我,說道:“幫你打掉啊,難道你還想要留著不成,你過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
一聽說要打胎,我趕緊一邊搖著頭,一邊連續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肚子,“不不不,我不打我不打。”
開玩笑,我才不想打掉這個孩子呢,這可是骨馭炎的心頭肉啊,現在也是我自己的心頭肉,誰都不能動。
隻見宋銘看著我的眼神就更加的奇怪了起來,直起身子,滿臉都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神色,又仔仔細細的把我看了一遍。
“你剛剛說什麽?你說你不想打?該不會是我幻聽了吧?”宋銘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笑容,“這年頭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居然不想打掉這個禍害的。”
說著,宋銘的眼神就看到了我的肚子上,一邊還用手指了指。
我趕緊又緊張兮兮的把我的肚子捂緊了一點,就好像宋銘這樣輕輕的一指就會傷害到我肚子裏麵的這個小生命一樣。
“胡說什麽,他才不是什麽禍害呢,”宋銘的這個形容詞讓我的心裏微微的有點不滿,什麽禍害啊,這可是我和骨馭炎的骨肉啊。
說的更加的肉麻一點,那叫愛情的結晶!
他這個網癮神棍懂個錘子啊。
“不是禍害?”宋銘反問了一句,臉上甚至還出現了一絲的嘲諷的神色,“那可是一個鬼胎啊,不是禍害是什麽?”
宋銘的話說的我無法反駁,隻是悶悶的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嘀咕了一句,“我不管他是什麽,反正就不是你說的禍害。”
一想到之前剛剛知道我的肚子裏麵懷了骨馭炎的孩子的時候,我也是和宋銘是一樣的想法,一樣的反應,但是現在我不這麽認為了。
骨馭炎的孩子,一定是最優秀的,更何況我的兒子啊,一定不會是個禍害,嗯,教育有方說的就是我。
“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擾亂了這個世界的正常秩序,”在宋銘的眼睛裏麵我似乎看見了一絲的強硬。
或許在他們這種驅魔人的眼中,人間和冥界互不相容,各有各的法則,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秩序吧。
雖然我不能說他錯,但是我也絕不會認同。
至少對於我跟骨馭炎來說,我們本身就是個例外啊,宋銘他自己不是也說了嗎,我跟骨馭炎的命運已經緊緊地綁在一起了。
我逃不掉,我也不想逃。
突然他的眼神一頓,看著我說道,“你該不會是愛上那個鬼了吧?”
想了想,我堅定的點了點頭,說:“沒錯,我愛他,”這是我第一次對著外人,把我對骨馭炎的感情說出來。
說出來以後,我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裏一陣輕鬆,沒錯,我就是愛上了他,他是鬼,我是人,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我愛他,不論他是人是鬼,是神是魔,我就是愛他,這難道不是我的自由嗎?
或許之前我還看不明白,或者說是不敢承認,但是在骨馭炎離開的這幾天我是真實的感受到了對他的思念。
還有一想到他或許會永遠離開我的時候心裏的那一份慌張和恐懼,這不是愛上了他,又是什麽。
我對他的感情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又有什麽好隱瞞的呢?
“他是鬼,人鬼殊途啊!你這樣可是很危險的,”宋銘的一雙眉頭皺的更緊了,語氣之中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的焦急。
看著他臉上的焦急,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卻是突然出現了一絲莫名的平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那又如何?”
話音剛落,我便轉身想要離開,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情,孩子還安安穩穩的呆在我的肚子裏麵,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誒!夏晴,等等!”宋銘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我停下了腳步,他一路小跑的跑到了我的麵前,眼睛裏麵滿是嚴肅,“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你要剩下這個禍……鬼胎?”
我嘴角不自禁的微微的上揚了起來,雙眼也不再躲避宋銘的眼神,深深的看著他眼中的焦急,“對,我想好了,想的非常的清楚,我要生下來。”
宋銘眼神中的焦急和擔憂是真實的,不僅僅是對這個世道的擔心,或許也像他所說的,想要交我這個朋友,作為朋友的想要給我一個警告。
語氣頓了頓,我又繼續說道:“不論他是不是一個禍害,是不是被你們口中所說的天道所容,這都是我的孩子。”
說完,隻見宋銘臉上的神色一凝,抬起腳,再次朝著門外走去,這次我的腳步就再也沒有停頓,也再也沒有聽見宋銘叫我了。
出了宋銘的家,隻見他的門外居然已經早早的坐滿了人,就像是第一次我來的時候看見的一樣,都是等著讓宋銘來給他們解決問題的。
我一走出門,那些人一個個的都抬起頭,滿是疑惑的看著我,似乎是不理解,為什麽從宋銘的屋子裏麵會出現我這麽一個年輕的女人。
但是這些,又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