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秋後算賬
“對不起,我不該罵你的,我錯了,對不起……”我噙著淚水不停的對骨馭炎道著歉,但是說了這麽多的對不起,也沒有能夠消除我心裏分毫的愧疚。
愧疚、恐慌、懊悔……無數的感情在我的心裏頓時交織在一起,淚水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般,根本就收不住。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在我的後背順著,另一隻手緊緊地抱著我,傾盡溫柔對我安慰:“沒關係,我懂。”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那麽說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也不要不管我,我也不要什麽各過各的了……”
絮絮叨叨的一大堆,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麽,我僅僅隻是把我心底一直壓抑著的話全部都對著骨馭炎傾訴了出來罷了。
我望著他,隻見他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容,再次伸手抹去了我臉上的淚水,說道:“好,別怕,我在。”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去卻像是一顆有著神奇的魔力的定心丸,一下我慌亂的心瞬間就被他安撫了下來,“等我一下,”他說道,我含著淚水點了點頭。
骨馭炎站了起來,那眼中的溫柔頓時就消失的一幹二淨,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留下的,隻有濃濃的戾氣,和冰冷的肅殺。
骨馭炎伸手,一個個的指出剩下的人的罪孽,他的手指每指到一個人,對那個人來說就如同死神點名一般。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驚恐,就連死的時候,也是如此,望著骨馭炎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懼怕,是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
沒多久,那些人都各以各的方式,失去了他們的生命,而他們死的方式,也無不殘忍,但是聽著骨馭炎說出他們做過的事情,卻又覺得他們死得其所。
如果讓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會有更多的無辜的人受難。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之內,原本空曠的道路上,已經變得屍橫遍野,到處都是被鮮血染紅的土地。
四周又再次響起了烏鴉的叫聲,遠處的天空中突然多了不少的黑影,密密麻麻的黑影掠過了帶著一絲猩紅的月亮,朝著我們飛來。
遠處烏鴉的叫聲越發清晰,那些黑影也越來越近,原來那些黑影,就是一群漆黑的烏鴉!
烏鴉嘴裏一邊嘶嚎著,一邊撲閃著那一片漆黑的翅膀,一雙雙猩紅的雙眼在這黑夜之中格外的顯眼,又格外的詭異。
頓時我的心裏就慌了,不過馬上骨馭炎卻是緊緊地摟住了我的肩膀,說道:“放心,別怕。”
話音剛落,隻見那成群的烏鴉居然稀稀落落的收起了翅膀,停留在了那滿地的屍體上,用他們尖銳的嘴啄著那些屍體上的血肉。
有的一個稍微完整一點的屍體上,居然都密密麻麻的占了十幾隻烏鴉,就算隻是殘肢,也有零零散散的兩三隻落在上麵,享受著這難得的饕餮盛宴。
那些原本還算是完整的屍體頓時變得血肉模糊了起來,鮮紅的血肉全都被烏鴉啄的翻了出來,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在場看著這些場景的不僅僅是我,還有另外一個幸存者。
那就是唯一一個活著的,作為那些抬棺人領頭人的幹瘦男人。
親眼看見自己的兄弟一個個慘死,就連屍體也沒有一個完整的,成了一群烏鴉的晚餐,對他這個“幸存者”來說,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我並不認為是骨馭炎大發慈悲的留他一命,恰好相反,作為領頭的,我有一種骨馭炎是故意留著他算賬的感覺。
最終,骨馭炎的視線停留在了幹瘦男人的身上。
幹瘦男人早就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了,雙腿不斷的打著顫抖,那條粗布灰色褲子上,突然顏色變深了起來。
仔細一看,感受男人居然被骨馭炎嚇得尿褲子了。
骨馭炎一雙桃花眼淡淡的在幹瘦男人的褲子上一掃,嘴角便是勾起了一抹輕蔑的笑意。
“就這膽色,也敢動她?”
話音剛落,感受男人就“噗通”一聲在骨馭炎的麵前跪了下來,“大……大仙,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一邊說著,幹瘦男人就深深的在骨馭炎的麵前跪拜了下來,整個人都緊緊地貼著地麵,身體一一種肉眼可見的幅度顫抖著。
骨馭炎單手負在身後,一隻手端在身前,一副閑庭信步的樣子走到了幹瘦男人的麵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他的腳正好在幹瘦男人的頭前麵。
突然,骨馭炎抬起了一隻腳,輕輕的踩在了幹瘦男人的頭上,一下子用力的踩下去,隻見幹瘦男人的臉都緊緊地貼在地上被擠壓的變了形!
“把你放了?憑什麽。”
骨馭炎一雙眼睛之中閃爍著駭人的光芒,淩厲萬分,如一把銳利的尖刀一般,直逼人心。
他以一種俾睨天下的姿態望著幹瘦男人,在他的眼中,這條肮髒的生命如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幹瘦男人的臉上的肉被擠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隻能哼哼唧唧的發出一些零散的音節。
那一雙之前陰狠如毒蛇一般的眼睛,此時已經充滿了恐懼與祈求。
骨馭炎卸了力,幹瘦男人的臉上那種如釋重負的表情還沒有完全展露出來,骨馭炎又猛然的一腳重重的踩在了他的手上!
頓時幹瘦男人的臉上被痛苦所充滿,還有一種濃濃的不可置信。
骨裂的聲音伴隨著幹瘦男人的慘叫聲,在這空蕩的空間之中不斷的回蕩著,就連停留在屍體上的烏鴉都被驚的飛了起來。
“剛剛就是這隻手吧?”骨馭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說話之間,又是一腳狠狠地落在了幹瘦男人的另外一隻手上,“還有這隻!”
骨馭炎這是在幫我報複剛剛幹瘦男人摸我的仇,一想到剛剛那種不堪的經曆,我就不禁緊緊地裹住骨馭炎的外套。
那就是一種恥辱,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感覺。
幹瘦男人整張臉都緊緊地糾結在了一起,雙手上的疼痛讓他趴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
骨馭炎俯下身,伸手一把就抓起了幹瘦男人的頭發,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就像是提一條死狗一般的容易。
“出言不敬,這嘴也別要了,”說著,骨馭炎的手輕輕的在幹瘦男人的下巴上一擰,頓時他的下巴就被骨馭炎給卸了下來,無力的歪在一邊。
“這舌頭這麽醜,也別要了,”骨馭炎一邊說著,感受男人的臉上就越是被驚恐所填滿。
一簇小火苗從骨馭炎的指尖跳到了幹瘦男人垂下來的舌頭上,幹瘦男人僅僅隻能淒慘的幹嚎著,卻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那火苗好像有靈性一般的,僅僅隻是燒掉了他的舌頭便熄滅了。
“還有這雙眼睛,看了不該看的東西,留著無用,”話音剛落,兩支血劍便從幹瘦男人的一雙眼睛中迸射而出,剩下的僅僅就是兩個血窟窿而已。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骨馭炎這樣殘忍的對待過別人,為了我,他是真的生氣了。
雖然每一句話都冷冷淡淡的,平平靜靜的,毫無波瀾,但是每一個字都無不帶著怒氣。
就連我看著都覺得毛骨悚然,他報複起人來,著實讓人害怕。
感受男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骨馭炎好像也失去了興趣一般的,隨手從他的身上一抓。
頓時我就感覺我的眼睛像是花了一樣,我居然在幹瘦男人的身上看見了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