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幻覺一般
菲菲一邊看著那空空如也的燈下的一片空間,一邊皺著眉頭無奈的對我說是不是精神太緊張了都已經出現幻覺了。
幻覺,怎麽可能出現幻覺呢,我覺得我現在的意識簡直就是空前的清醒,絕對沒有任何出現幻覺的可能。
我是真的看見那個男鬼了!
突然我感覺我的背後一陣涼嗖嗖的,直覺告訴我好像後麵出現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下意識的一轉身,一張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人臉一下子就撞進了我的視野之內,頓時我的心頭一沉,嚇得差點驚呼出聲。
腿一軟,如果不是菲菲在一邊扶著我,我可能已經摔在地上了。
“菲菲、菲菲,你看,我……”我有點結巴的拉著菲菲想要證明我剛剛沒有出現幻覺。
這個男鬼現在就活生生的站在我們的麵前呢!
但是我拉了一下,卻發現菲菲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就那樣持續著剛剛的動作,一臉呆滯的望著不知道哪裏。
就好像在發呆一樣。
我驚恐萬分的望向了那個男鬼,隻見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邪異的笑容,好像是在嘲諷我的這個舉動是有多麽的可笑。
這一下我的怒了,更是把自己對鬼怪的恐懼全都拋諸於腦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問他到底對菲菲做了什麽。
他卻隻是笑了笑,負著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踱著步子圍著我繞了一圈,那一張帥的掉渣的臉還一直對著我,似乎是在欣賞我現在著急憤怒的樣子。
他伸手微轉,從他寬大的袖子裏掏出了一朵泛著淡淡紅光的彼岸花,兩根指節分明的手指捏著花莖微微的轉動著。
“放心吧,我隻不過暫時封住了她的神識罷了,”他嘴角勾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突然湊到我的耳邊說道,“有些話,我不想讓別人聽見。”
我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對這種美色.誘惑的抵抗力,要是放在平時可能我的口水都已經掉下來了吧。
說實話,麵前的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一個鬼的話,那一定是一個算的上禍國殃民的角色。
如果成為明星出道的話,那些什麽所謂的小鮮肉全部都會分分鍾的被秒殺。
但是這一切都隻是如果。
他就是個鬼啊!根本就不是人啊!老人說人鬼殊途,再怎麽花癡我也不能對著一個男鬼啊!
我突然長肥了的膽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在那個男鬼的一個眼神下瞬間就變得萎靡不振了起來。
他輕輕的翻過手,那朵妖豔無雙的變化瞬間就化作了一堆四散而去的紅色光塵,在空氣中四散開來。
“這種地方你也敢來,也不怕髒了身子,”他口風突然變得嚴厲了起來,一雙狹長的眼睛中迸射出一道駭人的淩光。
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我的肝膽就在這一瞬間顫抖了一下,完全就是出於對麵前的這個男鬼的恐懼的正常反應。
剛剛還捏著花莖的兩根手指,此時已經死死的捏住了我的下巴,讓我沒有辦法動彈分毫。
下巴上傳來的絲絲深入骨髓的涼意,驚的我的後背的寒毛都一根根的樹立了起來。
雖然隻是兩根手指,但是我卻感覺好像是一個鋼鉗一般,根本就沒有一點辦法從他的手中逃脫。
在他淩厲的目光之下,我感覺自己無所遁形,甚至生不出那怕是一點點的反抗的念頭。
他就像是一個征戰沙場的帝王,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望著一個微小如塵埃一般的我。
就在我深深的沉溺於這種恐懼之中的時候,他卻突然收起了自己駭人的目光,眼神變得些許的柔和了起來。
冰涼的拇指在我的下巴上稍稍的摩挲著,“不過你以後可不能再來這麽一個肮髒的地方了。”
他的聲音好聽的就像是山間的清泉一般,冷冽卻帶著一絲透亮,柔和卻又不失骨子裏的剛烈,那聲音,不容我質疑。
“你……到底是誰。”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聲音嘶啞了起來,甚至帶著一絲顫抖,大概是我由衷的對他有一種恐懼。
從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起,就已經有了這種根深蒂固的恐懼。
但是我還是壯著膽子問出了這一句話,其實我更想問的是他為什麽要這樣不死心的糾纏著我。
我自認為我隻不過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罷了,既沒有所謂的盛世美顏,也沒有什麽絕頂天賦。
如果倒黴是一種天賦的話,那我倒是還有一技之長。
可是我現在能問出這一句話,就已經是我的膽子的極限了。
好像是突然聽見了什麽可笑的笑話一般,他淡淡的笑著,一雙傳情的眉眼之中都帶著歡愉。
他伸出食指,在我的臉上,滑過來滑過去,好像在摸一件什麽珍品似得,慢慢的欣賞著。
“真是傷心,這麽久了你居然還不知本王是何許人。”
明明我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慍怒,但是他的嘴角依舊淡淡的笑著。
突然,他的一隻大手捏住了我的臉,一雙邪魅的眼睛對上了我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是有魔力一般,如一汪深潭,將我的所有心神全部都吸了進去。
“記住了,女人,本王名叫骨馭炎,是你的夫君,”他的話一字一句都深深的烙印進了我的心裏。
一雙邪魅的眼睛微微上挑,一抹淡淡的警告的意味在他的眼中蔓延開來,如藤蔓一般纏住了我。
“乖乖的坐在家裏等本王來迎你進門,要是再亂打一些什麽主意的話,本王定要讓你家破人亡,就算是死,你也隻能是本王的人。”
語罷,他的身上漸漸的泛起了一抹妖異的紅光,無數的紅色光塵四散開來,他的身影漸漸的消失不見。
“咚”的一聲,似乎是有一個大鍾在我的腦袋裏響起,震得我腳步都有點不穩,再次緩過來的時候,麵前的景色已然是我熟悉的高速公路了。
不過此時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平整的瀝青路上沒有絲毫被破壞過的痕跡,我們那一晚的經曆好像都是幻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