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守門人頭
顯然這是一條當時為了方便施工而建造的簡易的運輸道路,這個時候沒有想到居然成了我們的求生之路。
都已經死到臨頭了,我們當然也就沒有什麽可以猶豫的了,順著那條泥濘的路往山下跑。
“啪嗒”,就在我們兩個跑的時候,突然我的腳下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緊接著我的腳下踩到那圓滾滾的東西一滑。
好在菲菲及時拉了我一下,我才沒有一屁股摔倒在這泥地裏。
我沒好氣的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這樹枝不在別的地方好好的呆著幹什麽非要在這裏來攔我的路?
全憑著意識踢了一腳剛剛害的我差一點摔倒的樹枝,菲菲還在一邊勸我不要跟這一根樹枝多計較。
樹枝咕嚕咕嚕的往前滾了不少,漸漸的滾進了菲菲手機手電筒的光線之內,這一下嚇得我們再次變了臉色。
攔住我的哪裏是什麽樹枝?這根本就是一根白色的骨頭!而且看長度還是人的腿骨。
我現在後悔剛剛忍不住脾氣踢了它一腳,不知道還來不來的及。
就在我追悔莫及的時候,這根腿骨突然無風自動,再次滾動了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的朝著我們滾來!
漸漸的,滾動的聲音越來越多,四周似乎還有其他的骨頭也快速的滾動了起來,離我們也是越來越近。
不做多想,我和菲菲趕緊拔腿就跑,這個時候還不逃難道等著被那些不知道有多少的白骨淹沒不成?
“噗!”
“啊!小晴,我的腳!”
菲菲被嚇得眼淚都已經出來了,望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絕望,我往她的腳下一看,隻見一直骨手直接破土而出,緊緊地抓住了菲菲的腳腕!
我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狠勁,一腳狠狠地踩向了那隻抓著菲菲腳踝的手,瞬間骨手“哢擦”一聲碎裂開來。
拉著菲菲快速的往山下跑著,不禁腳步再次加快了幾分,身後的骨頭滾動的聲音越發的劇烈,還有不少不知道什麽東西破土而出的聲音。
盡管不看,我也能想象出無數的枯骨手,從土裏伸出來的場景,心裏便越發的緊張了起來,跑得也更賣力了起來。
我感覺我每踩下去一步,就能一聽見一聲清脆的“哢擦”聲,不知道有多少的枯骨在我的慌亂逃跑之下被踩碎了。
“吼……”
一聲宛如來自地獄的嘶吼聲在我們的身後響起,好奇心驅使著我和菲菲不約而同的往後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的身後已經匯聚了無數的枯骨,這些枯骨堆積起來居然成了一個長著巨口的怪物!
那一聲響徹天地的嘶吼聲就是從它那一張巨口中發出來的,一股屍腐的臭味甚至還從那張巨口中噴出,宛若一股巨浪將我們都往後推了幾步,我感覺自己甚至要被這股味道熏暈了過去。
一個重心不穩我摔倒在了地上,瞬間無數的白骨手從地上爬到了我們的身上,好像要把我們拖進土裏一樣。
“走開!走開!”
菲菲拿著手裏的袋子使勁的砸著已經攀爬到了我的身上的這些手上,不少的手被她砸了下去,不少的手又再次爬到了我的身上。
我一邊哭著,一邊讓菲菲趕緊走,我明明在菲菲的眼中看見深深的恐懼,但是菲菲還是一直搖著頭,砸著那些趴在我身上的手,在為了幫我而努力著。
就在我以為這次我們兩個真的已經死定了的時候,突然,“噗”的一聲,土壤再次被裏麵的東西破開。
但是這次並不是一隻骨頭手,而是一朵泛著淡淡的妖豔光芒的紅色彼岸花,一團小小的光芒逐漸放大,大到甚至把我都包圍了進去。
奇怪的是,那些在我的身上的手被這淡淡的紅色光芒碰到以後好像是碰見了什麽非常可怕的東西,紛紛的彈了開來。
我懶得想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菲菲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剛剛那詭異的一幕似得,還在拿著東西打著。
拉起菲菲的手,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再次拉著她狂奔了起來。
公墓的大門近在眼前,一個淡淡的手電筒的光芒在我們的麵前晃悠著,我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那一定是剛剛那個守門人!
剛剛身後震耳欲聾的聲音現在好像也小了許多,我現在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趕緊跑!
隻要跑出了這個大門,我們就一定得救了!
燈光越來越近,我們離大門也越來越近。
在跑出大門的那一瞬間,我甚至都能聽見我的心落地的聲音,總算是跑出來了。
那個守門人背對著我們,這可能是現在白山公墓除了我和菲菲以外唯一的一個活人了,我有一種找到了同類的感覺。
“哢擦”!
突然,守門人的雙腿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曲著,接著是他的腰,手臂,手電筒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滾出幾米遠,但是暗淡的光芒依舊能夠清楚的照出這個守門人的身影。
“嘭”的一聲,守門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頭、手,腳全都在摔在地上的瞬間和他的身體分散開來,他身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萎縮著。
就算再傻我們也知道了,眼前的這個守門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脫脫的鬼!
所以從我們來到這個白山公墓起,就根本就沒有見過一個大活人!
驚叫著我和菲菲趕緊往高速公路的方向跑,突然一個黑影從地上彈了起來,一閃而過,緊接著菲菲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尖叫。
隻見守門人的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菲菲的腳邊,一張滿是獠牙的血口重重的咬在了菲菲的腳腕上,鮮血順著菲菲的腳汩汩的留了出來。
片刻的驚慌之後,我迅速的撿起了地上的那隻手電筒,狠狠地砸向了守門人的腦袋,頓時腦漿四溢,迸射而出,菲菲的腳也得到了解脫。
拉著腿腳不便的菲菲趕緊上了高速路。
橘黃色的燈光之下可以看見菲菲的臉上已經是蒼白一片了,腳上的傷深可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