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哭不出來
“平安哥，吃飯了”楊玉潔來叫王平安。
楊玉潔有保姆車，自己做飯吃，這幾天午飯都是跟楊玉潔一起吃的，今天第一次當了群演，打算去嚐嚐劇組的夥食。
“我去嚐嚐大鍋飯，今天就不和你一起吃了”王平安笑道。
“那有什麽好吃的，我今天買了你愛吃的炒小肉”
“嗯我現在是群演了，就跟群演一起吃吧”其實他是無聊，想去群演那混個臉熟，他骨子裏還是個農民，跟明星導演打交道總覺得格格不入。
排隊領了一份盒飯，在一個看著臉熟，應該是剛才一起拍攝的群演，往他身邊地上一坐。
“連點肉都沒有啊？”看著手裏的盒飯，隻有一份豆腐和白菜炒粉。
“這就不錯了，有的劇組連這個都不如”身邊那個三十多歲的群演，吃的正香呢，看來他對盒飯還是挺滿意的。
比這差得多的粗糧鹹菜王平安也吃過不少年，隻是沒想到劇組盒飯連點肉都沒有，這才說了一句。
“大哥幹群演多久了”邊吃王平安邊問道。
“五六年了，自從有劇組來拍戲就開始幹了，你是今天來的？”
“來好幾天了，今天才當群演，大哥貴姓？”
閑聊幾句，王平安知道這個大哥叫劉全，家就在附近村，沒戲拍的時候就幹點農活。
“兄弟，你怎麽來這吃飯啊”王振福看到王平安也跟群演一起吃盒飯，湊過來問道，他已經打聽過了，人家是投資方的人，不是來跟他搶飯碗的，不過王平安搶一個群演的位子，他就少了一份收入，心裏還是有點不滿的，你一個投資方的人，瞎湊什麽熱鬧。
“我現在也是群演嘛，就跟群演一起吃唄，不過這夥食差了點，一會我去問問，能不能給兄弟們加點肉”
“唉喲那可就太好了”王振福也希望夥食能好一點，自己抽頭也有話說，不然夥食差，自己還要抽一般傭金，很多人雖然表麵不敢說，但背地裏都有怨言。
王平安吃完飯就去找宋大軍了。
“宋導”
宋大軍一見王平安過來，就是一陣頭疼，像前幾天一樣，你睡你的覺，我拍我的戲多好。
“平安啊，有什麽事？”接觸多了，稱呼也改了。
“劇組的夥食一點肉都沒有，咱這劇組窮到連肉都吃不起嗎？”
宋大軍頭更疼了，你哪頓沒肉吃啊？劇組還不是為了節省開支嘛。
“費用的問題是製片人負責的，不歸我管啊”宋大軍甩鍋道。
“製片人在哪？”
“他很忙，不經常呆在劇組”
王平安有些撓頭，本以為是個簡單的問題，就是菜裏加點肉而已，沒想到這麽麻煩。鬱悶的來到楊玉潔的房車，想在她那躺一會，沒想到她助理說楊玉潔正在休息。
既然這裏沒位子，那就回酒店，反正這裏也沒他什麽事，連當群演都沒興趣了。
剛走了幾步，王振福湊過來：“兄弟，怎麽樣？”
王平安搖搖頭：“導演說，製片人說的算，製片人不在，看來這事夠嗆”他看得出來，宋大軍並不想改善夥食。
王振福一臉的失望，正想回去，這時一輛豪車停在他身邊。
車窗裏探出一個油頭粉麵的腦袋，問道：“《狼煙》劇組是在這嗎？”
王振福點點頭，讓開準備讓人先過去，能開這種車的人他可惹不起。
“你是這劇組的嗎？”油頭粉麵沒有走，繼續問道。
“我隻是群演”王振福不明白，問了路為什麽還不走。
“上車幫我個忙，我是來探班的，帶了幾箱水果，一會幫我搬一下”
“我這一身，別弄髒了你的車”王振福不介意幫忙，問題是他也跟其他人一樣，得哪坐哪，一身的土。
油頭粉麵一皺眉，這人確實挺髒的，想了下說道：“那你走快點，我在前麵等你”說著一腳油門走了。
“呸什麽東西，求人連個客氣話都不說，我欠你的？”王振福見車走遠罵道。
油頭粉麵下了車，見劇組正在拍攝，看了一圈，朝著一個年輕女孩走去。
“小文”小文是楊玉潔的助理，此時楊玉潔正在拍戲，她在旁邊看著，聽見有人叫自己，一回頭，馬上笑道：“金先生，您怎麽來了？”
油頭粉麵叫金來，華夏唱片總經理的外甥，而楊玉潔就是華夏唱片的簽約藝人。第一次見到楊玉潔，他就決定要把這個女人拿下，可惜那時候楊玉潔已經火了，成了公司的搖錢樹，一些手段都不能用，不然舅舅不幫忙不說，還得收拾他，所以隻能展開追求。
“玉潔第一次拍戲，我來看看她，我帶了些水果，你幫忙給劇組的人分一下”
這時王振福也走了過來，金來朝他招招手，小文找來一個場務，王振福幫著搬，把水果分下去了。
“小文，這是給你的”進來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小文道：“玉潔這些天怎麽樣，還習慣嗎？”
小文結果禮物打開一看，是一副金耳環，臉色一喜，她知道金來想問什麽，看看四周小聲說道：“她最近跟一個資方的人走的很近”
金來眉頭一皺，資方的人？這部戲的投資人他是知道，難道是肖勁那個混蛋？如果真是那樣還真有些麻煩，他跟肖勁沒什麽交集，對方不一定給他舅舅麵子：“是什麽人？”
“具體是做什麽的，我也不知道，長得挺難看的，個子也不高，穿著也不好，但是投資方老板親自安排的，導演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小文如實說道。
不是肖勁，那會是什麽人呢？金來犯起了嘀咕，一個連導演都得客客氣氣的人物，難道也是投資方之一？
“哢，楊玉潔你怎麽搞的，這是哭戲，不是讓你咧嘴笑”宋大軍氣急敗壞的說道。
“導演，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哭不出來啊”楊玉潔馬上道歉，她不是科班出身，對於哭戲確實不擅長。
見那邊導演罵人了，助理小文連忙走過去，金來也跟了過來。
楊玉潔還在一個勁的道歉，宋大軍卻是火大，這唱戲已經重拍了十幾次了，你這一直是便秘似的表演，是幾個意思？
“宋導是吧，我們玉潔是第一次演戲，您多擔待些，拍哭戲不是有催淚棒、眼藥水什麽的嗎？怎麽不用呢？”金來走過來說道。
“你是？”宋大軍見來人一身名牌，問道。
“我是華夏唱片的，玉潔是我們公司的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