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入城主府
「什麼？」城主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一臉頹然。
「終究還是失敗了嗎？」
「怎麼會失敗？十位高手都殺不死他嗎？」
柳風回來了，那麼十位高手必定死掉了，看起來很不可能的事情，然而這就是事實。
「柳風回來了？他一定能猜到是我出手了！接下來他會怎麼做？」城主驀然一驚，焦急道：「傳令下去，所有城門守衛全部撤回，撤到城主府！」
隨著城主一聲令下，整個天陽城亂套了！
暗夜裡，已陷入沉睡的天陽城，火光照亮了天空。
馬蹄聲，呼喝聲，叫罵聲回蕩在天陽城大街小巷，整個天陽城熟睡的人全被驚醒。
「要變天了！今夜將有大事發生啊！」許多天陽城的老人都在喃喃。
城主府大人收縮所有守衛兵力，撤到城主府。很多士兵不明所以，他們本來好好地守衛著天陽城的大門，突然就接到緊急命令，要立即撤回城主府。
「大門不守了？有馬賊來了怎麼辦？呃，好像沒馬賊了！」儘管很不解，但服從命令是天職，所有的士兵還是回來了。
城主府外，一群群士兵守衛在各個方位，將整個城主府完全圍住，他們不知道自己要幹嘛，只能無聊的等著。
「我告訴你個秘密啊！聽說我們這次之所以被緊急召回，是因為風幫今夜要對城主府出手了！」有消息靈通的士兵悄聲說道。
「什麼？風幫要攻打城主府了？」對方聲音驀然高了幾分，帶著恐懼和驚駭。
「噓！你他媽小點聲能死啊！這話我也就對你說了，你可千萬不能對別人說。不然不等風幫的人過來，城主第一個殺了你！」
「我一定不會對別人說的！」
……
半個時辰后。
「是誰將消息散播出去的？」城主震怒，將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他知道柳風凶名在外，如果讓那些士兵知道柳風將要對城主府出手，肯定會軍心不穩，甚至可能會出現大規模的逃兵。
但現在風幫將要在今夜攻打城主府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每一個士兵。
「我懷疑這是風幫的手段啊！」一位老者嘆息，他是城主府的幕僚，這些年城主府針對風幫的計謀都是他一手制定的。
「柳風在回來以後，召集風幫勢力，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進攻城主府，而是一直在按兵不動。看起來像是錯失了進攻時機，給了我們聚集兵力的時間！但實際上這樣的煎熬和等待對於我們來說才是最致命的！」
「是啊！柳風凶名在外，即便是我，面對他都有沒有信心能贏，更不要說那些聽慣了柳風傳奇的人。再加上這些年，風幫滅了城內大小幫派十幾個，更是將人們深惡痛絕的馬賊徹底清繳。柳風在天陽城的威望和地位已經遠遠高於我這個城主了！」
「不論天時地利還是人和，我們都不佔優勢啊！」老者皺眉嘆息，現在的情況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等著風幫出手，見招拆招。
城主臉上露出猙獰之色，手中寶劍緊緊握住，惡狠狠道：「哼！柳風不過十幾歲的孩子，乳臭未乾，是我們將他想的太可怕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他其實不過爾爾！真要打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不好了！有大批士兵叛逃了！」正在這時，有下人匆匆跑進來。
「該死！」城主怒喝一聲。鏗的一聲拔出寶劍，在桌角狠狠一劈，一塊桌角應聲被斬落。
「傳我令下去，再有私自逃脫者，殺無赦，滅九族！」城主喝道。為了能穩住軍心，他只能採取這種極端的手段了。雖然很殘酷很無情，但至少能震懾一批宵小之徒。
「風幫要殺到城主府了！我們還能活下去嗎？」緊張恐懼的情緒在所有守衛中快速傳播。夜空下，不少守衛仰頭看天，漫天星辰，哪個是自己的命星？今夜它會不會隕落？
城主的嚴厲懲罰政策震懾了一批想要逃脫的士兵，然而更大的騷動正在醞釀，如同一座沉寂的火山在等待著噴發的機會。
「今夜過後，城主還能活著嗎？」不知誰喃喃低語。雖然聲音很微弱，但在這安靜的夜裡這聲音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平靜的湖面忽然掉落一塊石子，泛起一道漣漪，掀起陣陣波浪。
是啊，城主大人能活過今夜嗎？
活不過今夜，那麼他說的話就是放屁！別看他現在風光，死了不一樣是一具死屍。
「城主大人死不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作為炮灰的我留在這裡和風幫對抗，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只是為城主而死，值得嗎？」又是一聲輕嘆傳來，觸動著每一個守衛的心。
無數守衛沉默，但心中的心思卻越來越活絡。每個人都在等，等一個榜樣的出現。
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中，一聲怒罵傳來。
「去他媽的城主，老子才不會為那個傻逼去死呢！誰願意為他死，誰就留下來吧！老子先走一步！」一道黑色的人影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逃跑了。
隨後，一聲聲怒罵傳來，一道道黑影閃爍著逃走。雖然守衛將領拔出長劍要斬殺逃跑者，但殺一兩人無濟於事。
隨著一道道身影逃離，轉眼之間停留在原地的士兵已經不足一小半。而那一小半士兵，不少也都眼中光芒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報！又出現大批士兵叛逃！」城主聽著傳來的消息，無力又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這一刻他好似蒼老了許多。
「傳令下去，凡留下殺敵者，級別升一級，獎白銀千兩！抓住一名叛逃者，獎勵翻倍」
城主大人再次下令，不再是單純的罰，而是獎罰並舉，或許這樣會有點效果吧！
「就是許諾讓我做下一任城主又怎樣，不過是畫張餅而已！」有士兵開口，聲音很低，但效果很好。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城主的話就是一張空頭支票，也許永遠都兌換不出來。
風幫，所有人都在嚴陣以待。等著即將到來的大戰，等著顛覆城主，等著轉正。每一個人眼中都泛著綠光，就像餓狼見到了美食。
「時辰快到了！城主府那邊情況如何？」柳風坐在大廳椅子上，平淡開口。
「情況出乎意料的好，我們的暗子已經發揮作用了。在他們的暗中挑撥和慫恿下，城主府現在剩餘的士兵已經不足五百了。到時候兩邊對峙，我們的暗子臨陣倒戈，還能帶動更多的士兵叛亂！」老者興奮開口。他活了一大把年紀，知道民與官斗都是沒好下場的，但今日或許這個結論要改寫了。
柳風站起身來，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只是起伏的胸膛，粗重的喘氣聲，顯示出他們此刻內心按捺不住的激動。
他們在等待柳風下達進攻的命令。
「目標城主府，殺！」柳風淡淡開口，平淡的聲音卻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殺！」整齊的殺聲回蕩在天陽城上空。
「今夜天陽城又將上演八年前的血禍了！」有老人看著夜空，目光露出回憶。
八年前青頭幫連帶其家族上千人也是在這樣的深夜被血洗，傳聞柳家滅門與青頭幫有直接關連。而今天夜裡又將是一個殺戮夜！
馬蹄聲，喊殺聲夾帶著火把的亮光，如同噴涌的岩漿沿著天陽城的街道向著城主府奔騰而去。
守衛在城主府門前的戰士感受到大地的震顫，一個個面色發白，不禁兩股顫顫，握緊兵器的手此刻都在顫抖了。
終於風幫的人殺到了！殺到了城主府門前！風幫眾人迅速將整個城主府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