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君伴吾不知，君歸吾已逝
牧軒彈指一揮間，從青丘外的十幾株仙藥身上抽取藥氣，尤其是小參，主動給了很多。其他仙藥看小參沒有反抗，也都隨他了。
??大量的仙藥本源落在清逸綾身上，她的傷開始恢複，而五覺依舊不可見。
??同時，牧軒釋放出很強的意誌，千狐封神印、混沌鍾、上清九妙塔皆被他的意誌所籠罩。
??千狐封神印打出一道光華落在牧軒身上，它上麵的一道青狐虛影很振奮，仿佛牧軒就是救世主，仿佛他就應該承載著一切！
??這才是正統，這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即便是上蒼，也沒資格直接決定天命之力的歸屬。最多是實力極強，以蠻橫手段強行承載一部分，不像牧軒這樣，直接被千狐封神印承認。
??“萬道蒼生，尊吾意誌，去戰！戰至最後一滴血，戰至死路，吾還你們生路！”
??牧軒沒有開口，聲音卻響徹在宇宙的每一寸角落。仿佛他的意誌便是世界的意誌。
??眾人不明白牧軒意思，但與禁地之戰是不可避免的，隻是不可能做到戰至最後一滴血。種族需要傳承，血脈需要延續……
??四域廣袤無盡，一地之隔千萬裏，凡人百盛百世難盡其土。
??頃刻間，四域的生機被吞噬殆盡，森林枯萎，山巒崩塌，龍脈斷裂，江海幹涸，甚至連大地靈氣都快被抽幹了。
??禁地後方，葬仙墳裏麵，一株九葉草蠻橫生長，整個葬仙墳成為了它的根莖，四域則是它的滋養地。
??九葉青草頃刻間聳入雲霄，其勢不減，直衝天外！
??最後，那株草也不知高幾萬裏，九葉微微下垂，仿若承載了什麽很重很重的東西。就連星辰也附庸其側。
??沒錯，這正是神女曲無終留在葬仙墳的後手，保留渡劫神草的記憶，九劫九生九變，今日終成仙草！
??一口混沌黑鍾衝入宇宙，散發出凜然魔氣，縱橫星海三萬裏。其體之大遮天蔽日！
??一座九層塔，名為上清九妙，層層孕育靈。真龍、真鳳、鯤鵬、建木、七寶妙樹……九種異象震動世間。
??“吾已歸來，還不承載吾之意誌去征戰？”
??牧軒低語，其聲如雷震，萬界回響。
??星空深處，一片血海突然出現，一具道胎從裏麵誕生，仿若跨越時光，在今日歸來！
??“渡念塵在！”
??道胎很快生長，變成渡念塵的樣子。與先前的渡念塵無變化，但是氣勢卻不一樣了。
??“殺！”
??隨著牧軒一聲令下，無數生物同時出手，諸天皆懼。
??一株九葉草發難，九葉微動，頃刻間斬盡神。
??禁地的修士，一位又一位神境被斬殺，哪怕是帝境也滅殺二三。
??混沌鍾回響，星辰崩裂，神明也要湮滅！
??上清九妙塔閃爍金光，九種靈征戰，滅盡禁地生靈。塔身鎮壓神與帝境，塔內儼然煉獄。
??血池中的渡念塵走出，塵冥殿鎮壓下去，禁地天棄孤山直接被砸崩，百萬裏疆土無一活物。
??其後孟女牽動忘川河，十幾萬裏的長河在虛空中流淌，從天空中傾瀉在誅神天淵。
??顧顏仙子也隨之征戰。
??那些仙藥或是活著的老古董都出手了，菩提樹、扶桑火樹等仙藥也散發餘熱。
??這一刻，禁地徹底陷入被動，剩下的那些帝境或是帝境之上已經不足為懼。單是牧軒麾下的生物就能把他們滅盡。
??……
??牧軒抱著清逸綾，心痛如刀絞。
??“對不起，我還是來晚了，你還能聽到嗎？”
??牧軒聲音不算小，卻很溫柔，這一刻就好像回到了千年之前。一位單純的青丘小帝姬，一位西洲的中二少年，沒有生死，沒有相隔，隻有濃濃的相互愛慕。
??可惜清逸綾已經聽不到了，她為了阻攔佛子，壽元耗盡，血氣幹枯，五覺盡失，已經走到生命的終點了。
??清逸綾聽不到牧軒講話，隻是露出很滿族的笑容，雙手環抱著空氣，一點也沒有鬆開。
??牧軒的心髒仿佛被一張大手抓住，怎麽都掙脫不開。
??曾經兩人離得那麽近，牧軒不敢走出來相認。因為所有人都在盯著他，什麽妖啊神啊鬼啊，都不讓他活。
??後來實力強起來了，依舊不敢相認。因為狐帝死了，少帝也死了，清逸綾隻剩下自己了。
??眼見她失去希望，與整個妖域為敵，牧軒還是沒敢站出來。隻能默默的積攢實力，積攢勢力，尋找萬古前的天庭舊部。
??今日再歸來，已經有了橫擊諸天萬物的實力，而眼前的人卻成這樣了。聽不見，看不見，也感觸不到，聞不見也嚐不到。
??清逸綾的生命流逝很嚴重，頭發白如雪，肌膚皺似褶。她的雙眸從蘊藏著星空，變成渾噩，混濁，最後無神。
??“鴻蒙造化參，留住她，治好她！”牧軒咬著牙，聲音顫顫巍巍的。
??他徹底急了，他不敢看著清逸綾走到這一步。她是世界上最純善的女子，卻承受到了世間最苦的一切。
??牧軒的上一世已經失去了神女曲無終，這一世無論如何不能讓清逸綾走她的老路。
??小參應了一聲，沒有絲毫拖拉，把這萬古積攢下來的藥氣全給了清逸綾。
??小參氣息虛弱，根須枯萎，依然笑著言：“主人，願你逆了天命，做這蒼生萬物的主。願你掌天命，取代上蒼，製定自己的規則……主，跟你征戰無數歲月，小參從不悔。”
??最後，小參把一切都渡給清逸綾了，依然不能阻攔她生命的流逝。
??都說仙藥可以救任何人的命，隻要一息尚存，便可生死人肉白骨。可是到了清逸綾這卻不管用了，而且還是以藥祖為代價！
??牧軒惱怒的錘在地麵上，頃刻間，百萬裏大地塌陷。
??烏日帝尊遠遠的歎了口氣，悵然說道：“主，鯤鵬走了，妖祖也不存在了，伏極也去了……我去為主繼續征戰，攔住佛子片刻。”
??“扶桑神樹聽本帝號令，助吾主救活青丘女帝！”
??說話間，一頭三足金烏從妖域飛出天外，自身化為烈日，萬法層出，異象橫生。
??靈域，淨空佛祖菩提子撕裂虛空，來到青丘。
??“菩提樹，助牧施主救女帝。”
??說完，佛子也去攔截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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