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苦今生修來世
塵埃漂浮，透露出的不止佛韻與佛妙，還有本源的氣息，仿佛萬物的起源，就在塵埃中。
每一粒塵，都有著各自的神妙之處，不過本質並無太大區別。
菩提子用神念探索這些塵埃，竟發現每一粒塵埃中，都有一個小世界，而且這些小世界擁有完整的體係構架，甚至有機會孕育生靈。
牧軒的佛法與小須彌山有異曲同工之妙，小須彌山也是藏在塵埃中，花瓣裏，亦或是樹葉之內，總之隻要具有那種特殊的佛性，小須彌山無處不在。
菩提子輕歎了口氣：“本座雖然已是佛，卻不能領悟芥子納須彌之妙，實在是慚愧。口口聲聲說要渡施主，卻沒想到本座要被施主渡了。”
牧軒沒有吭聲，而是繼續展露自己的佛法。
那些塵埃逐漸化成一尊又一尊法身，佛相以牧軒為原型，雖然樸實無華，卻透露出無比奧妙的韻味。
法身散發著金光，逐漸的占據了整個天空，每一尊佛都有一座大山那麽高，而且散發出無盡佛光，數量也不在少數，足足上萬個。
無數的真佛在天空中盤坐，以牧軒為核心，那些佛雙手合十，齊念阿彌陀佛，頗有萬佛朝宗之感。
此刻，大地上生機勃勃，就連靈氣都濃鬱了起來，草木生長的極高極高，許多小動物也開了靈智，紛紛效仿著萬佛朝宗。
此外，就連方圓百萬裏居住的凡塵生靈也受到了福澤，年邁的生靈重新散發活力，病者皆安康，悲傷的事情煙消雲散……
凡塵生靈見狀，皆跪伏：“佛祖顯靈啦，佛祖顯靈了。”
“佛祖心腸慈悲，普度眾生，吾一生信仰佛。”
……
最後牧軒的雙手合抱，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天空中的萬佛才消散了，自己則是又恢複了魔性。
“你渡不了我，好好修煉你的佛法吧。”牧軒說話間，便站起身子，留下菩提子一人枯坐在那裏。
“元終，半個時辰已經到了，需要我親自登上須彌山嗎？”
牧軒的話音散去許久，須彌山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牧軒徹底不高興了，冷著臉說道：“我的耐性已經到極限了，既然談不妥，就用我的方法來吧。”
牧軒冷哼一聲，身後出現了十幾條魔氣手臂，每一條手臂都捏著一種道法，隨時可以打出來。
此刻，滔天的魔氣肆虐開來，整個靈域都能感受的到，隻不過是在佛宗範圍內，別的勢力不好窺探而已。
一座座大山從天空中壓下，自由墜落到須彌山上，一掛掛魔氣河流從九天之上傾瀉，仿佛要覆滅此山，甚至有無數的黑暗的先天魔氣垂落，每一縷都重逾億萬斤！
天空被打的塌陷，日月無光，甚至有些星辰都被打落了。
哢嚓哢嚓……
大地裂開一道又一道口子，黑暗吞噬光芒，牧軒還是動真格了。
須彌山上升起一層又一層的佛光與七色霞光，擋下了魔氣河流，擋下了一座座巨山，擋下了先天魔氣，而且絲毫沒有影響。
牧軒的雙瞳逐漸變得漆黑，一股股本源力量釋放而出。
任憑佛光與七色霞光再怎麽不朽，麵對著先天本源仙眼的力量，結果隻能是被摧枯拉朽的分解。
本源仙眼，直指本源，佛光與七色霞光以極快的速度分解，一縷魔氣已經進入到須彌山裏麵了。
突然間，天空中所以的道法被一掃而盡，大地愈合，空間恢複，須彌山上的屏障也恢複了。
滿天的金色佛光普照，萬物回到原本的軌跡，沒有任何的逾越。
一道如同雷霆般震耳的聲音壓了下來：“阿彌陀佛，你終究還是來了。”
“我不想與你廢話，東西給我吧，今日的事情我全當沒發生。”牧軒眯著眼睛，不耐煩的說道。
“施主，你非要拿回那件東西嗎？你可知，一旦拿回那件東西了，世間便開始大動蕩了。”
說話的聲音很顯然是元終佛祖的，他並不希望牧軒拿回那個東西。
“即便是不拿也會動蕩，而是會更大。你佛宗能夠置身事外，天下蒼生卻不能。你佛宗強盛，可眾生皆弱。”牧軒回答道。
“你真的是為了蒼生嗎？”佛祖的話語中充滿了質疑。
“你覺得上蒼公平嗎？”牧軒平淡問道。
“佛修來世，今生當苦。”佛祖單手合十說道。
“修來生多麻煩，何不修今生？不還是要做善事，來世投個好人家嗎？好人多窮困潦倒，即便來世福緣極好，是按自己心意來的嗎？”
“你雖然是佛祖，但你的一生還需上蒼來定。何時出生，何時死亡，是否成為佛祖，都是由上蒼定奪的。若天命注定你是惡人，又如何苦今生修來世？”
牧軒的聲音雖然很小，卻如洪鍾大呂般回蕩在腦海中。
佛祖沉默了許久，將一塊黑色碎片交給了牧軒。
沒錯，這正是先天法器碎片。
如今四片已經湊齊，可以去最後一處封存之地，還原當年魔主所用的先天法器了。
臨走之時，佛祖輕歎了一口氣，對牧軒說道；“這一世，佛宗恐難獨善其身了。誰人不想掙脫命運的枷鎖，誰人願意被掌控？我雖是佛祖，卻也要主自我的人生，無論是否成佛，由吾一念之間，無需上蒼來定奪。”
牧軒笑了笑，隨後便離開了。
他撕裂虛空，幾日之後再臨妖域。
這一次他沒有急著去封存山，也沒有去青丘，而是找了個很隱秘的地方閉關。
先天法器碎片放在元終佛祖手裏太久了，難免會沾染佛性。
魔主的東西自然要魔氣精純，若是沾染其他氣息，先天法器威能會打極大的折扣，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牧軒懷著一顆魔心，渾身魔氣洶湧，正在煉化碎片裏麵的佛性。
由於時間太長，佛性根深蒂固，恐怕很難淨化幹淨。也就是說，這件先天法器很難再恢複昔日崢嶸了。
牧軒不由得歎了口氣，不過他並沒有放棄，這個世間有太多的天材地寶，隻要他想，就一定能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