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曲無終離去
牧軒用指甲劃破舌尖，將一縷精血引到了塔靈上麵，精血很快與塔靈融合。塔靈的話當即起了作用，它的身上多出了一個特殊的印記，類似於契約，一旦背叛主人，下場和它說的話一樣。
此外，兩者之間多出了一份特殊的感應，仿佛本自一體，但實質上依舊是兩個個體。
“主人，快去將四器融入仙眼，抵達落神山之前，我會將上清九妙塔的精妙告訴您。”塔靈催促牧軒，這就是精血的精妙之處，兩者之間已經有了特殊的感應。
本來九妙塔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構建了某種玄妙的感應，便從牧軒那裏知曉了這件事情。
牧軒點了點頭，沒有多耽誤時間，神識離開九妙塔之後回歸了身體。曲無終也將四件法器煉成，就等著牧軒神識回來了。
牧軒將九妙塔和其餘的母金收起，問道：“身體怎麽樣？”
曲無終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礙事。接下來你得耐住疼痛，兩把母金劍入眼，有如錐心之痛。兩麵三生鏡更要與仙眼的血液相融，才能與瞳孔相融。”
“忍得住……”牧軒隻是簡單的開口，睜開仙眼，絲毫沒有畏懼。
曲無終輕輕的托起兩把長劍，一把是純金色的龍髓赤金劍，外型極為磅礴，一條真龍口中吐出金色長劍，龍身盤踞在劍身上，渾然一體。
另一把長劍宛若天地初開時的鴻蒙狀態，肉眼難以看清真形。劍身宛若一片鴻蒙空間，有星辰點綴，鴻蒙氣息繚繞。
兩把長劍用料不多，皆長三寸。母金本就是世間最堅硬的金屬，鑄成很小一把劍，其中便蘊含法則，可隨意變幻大小，且不影響原有的屬性，極為神妙。
曲無終纖細的玉指輕輕的撫摸兩把三寸劍，片刻後化成了兩把三尺長劍，比起之前更加的磅礴大氣。
“忍住！”曲無終厲聲說道，兩隻纖細的玉手腿著兩把長劍，朝著牧軒的雙眸刺去。
牧軒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長劍，劍尖越發的靠近仙眼，到了最後，他的一雙眼中隻剩下了兩抹鋒芒！
嗤的一聲，兩把三尺長劍刺入牧軒雙瞳，鮮血當即染紅了長劍。他的一雙仙眼散發著暗金色的光芒，本能的抵禦著兩把長劍刺入。牧軒忍著痛楚，壓製著仙眼的本能，三尺長劍不斷的深入雙眸，滾燙的血液亦不斷的流淌。
他的牙齒幾乎都要咬碎了，雙眸中流出的獻血從劍身滴落，地上逐漸出現了一片汨汨血泊。
長劍刺入過半，卻沒有將他的頭顱貫穿，說明仙眼確實起了作用，仙眼內蘊藏著一處可藏劍的空間。
牧軒的雙眸劇痛，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他連眼睛都不能閉合，而長劍依然緩慢的進入他的仙眼，每一刻都是非人的折磨。
“曲無終，稍微用點力將長劍推入，我不想再經曆漫長等待！”牧軒如同一頭野獸，壓製著野性與疼痛低吼。
“這點疼痛都忍不住了？”曲無終小心翼翼的推著雙劍，實際上也有幾分不舍，生怕牧軒抗不過去。
“太久了，我已經等夠了！”話落，還未等曲無終動手，牧軒竟然向前挪動身子，一下子將長劍全部刺了進去，額頭直接碰到了曲無終的雙手。
曲無終顫抖著雙手，臉色有些煞白。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沒有出聲。這其中有驚訝，有擔心，也有無奈……
牧軒盤坐在地上，體力已經不支，他的雙臂耷拉著，頭也耷拉著，任由鮮血從眼中滴落。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嘶吼，也沒有力氣再去掙紮著喊痛。
牧軒的聲音很小，也很虛弱：“你知道我在虛無中待了多久嗎？外界不過是幾日的時間，而我在那裏麵已經好幾百年甚至千年了！我真的不想再等了，太慢了……”
曲無終歎了口氣，盡顯無奈與不甘，不過她還在牧軒的身旁。過了一會兒，她語氣低沉的問道：“想見她對嗎？”
牧軒用盡了半身的力氣才勉強的點了點頭：“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麽麵對你，我沒有那一段記憶，也不是那一世的人，或許我與他根本不是同一個人，隻是跨越的很久的時間長河，湊巧長得像而已。這個人即便不是我，也會是其他人。”
曲無終沒有開口，而是自顧的開啟九妙天眼，一縷縷淡青色光芒照在牧軒身體上，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隨後，曲無終將兩麵三生鏡融入了牧軒的雙瞳，便再也沒有聲音了。
曲無終離開之後，牧軒歎了口氣：“也許我真的是他，但我不知道怎麽麵對你，這一世她為我付出太多，即便是那些付出微不足道，也是她的全部……”
小參在一旁施法幫牧軒恢複身體，也慢慢的安撫著牧軒：“二大爺，不要難過了，人的一生中總會負幾個，也會被負。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好好的養傷，練好仙眼，然後帶二奶來見我，嘿嘿。”
牧軒艱難的笑了笑，問道：“小參，你肯定知道一些什麽，跟我說說吧。”
仙參聞言，像是被貓踩了尾巴的老鼠，一臉驚慌。它支支吾吾了半天，直接薅下來好幾根細的參須丟給了牧軒：“二大爺，孫子肚子疼，趕緊回袖中界休息了，順便幫二大爺看看小塔和蠢鳥怎麽樣了。”
撂下一句話，小參一溜煙的酒跑了，鑽進了袖中界。牧軒連續喊了它好幾聲都沒聽他答應，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整個房間隻剩下牧軒自己，也算是清淨了。既然小參不願意多說，他也沒有去逼問。牧軒歎了口氣，接著繼續修煉本源仙眼，他嚐試將一雙劍從仙眼中打出，也嚐試了三生鏡顯化瞳孔，終歸是有些青澀。
最後的三日時間，牧軒一刻也沒有閑著，不斷的熟悉本源仙眼。不管是仙眼道法，還是其中隱藏的法器，他用的越來越得心應手，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麽生疏了，此刻即便是真的用來禦敵，也不會顯得絲毫生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