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機老人
葉塵微微一笑，道：「上官紅。你剛才故意竊取我的錢袋。我都未有與你算賬呢。何況。我與你無親無故。為何要幫助你？」
上官紅嘟著小嘴，臉蛋漲得通紅。不悅地甩開葉塵的手臂。埋怨道：「哼！你這人怎麼這般現實。沒有一點俠義之心。認識你真倒霉！見死不救。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葉塵似笑非笑地注視著上官紅：「哈哈哈！若非本少俠義薄雲天。在你偷竊我的錢袋之時。你早就被我懲罰一頓了。」
上官紅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臉上露出楚楚可憐之色：「大俠。小女子懇求你出手相求，只要你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小女子願意以身相許，報答你的相助之恩。」
葉塵聞言，心軟了。看著如花似玉的上官紅，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罷了。此次與上官金虹相見。也許是命中注定的宿緣。不知到時候李尋歡會不會出現。真是讓我期待啊！」
上官紅道：「謝謝恩公！敢問恩公高姓大名？恩公今日相助之恩，日後小女子定當湧泉相報！」
葉塵擺擺手：「在下葉塵。綽號九幽真君。小紅。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且到一個人煙稀少之地詳談。」
上官紅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們進入一個密林商議。我對此地環境比較熟悉。請你跟我來吧。」
說完。上官紅施展奧妙之身法，化作一道疾風。掠出秋葉客棧大門之外。
「好快的身法，不愧是天機老人的孫女。」葉塵感嘆道。展開移動之術「幻影迷蹤步」。於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瞬間掠到門外，落於上官紅的身邊。
上官紅道：「葉塵。你是哪裡的上仙？」
葉塵道：「我乃是飄渺宗第三代弟子。師承飄渺宗掌教雲鶴真人。」
上官紅沉默不語。半響。她伸手撩弄著胸前的馬尾辮。施展輕功向城西方向掠去。只見她好像一隻飛燕，穿梭於整齊有致的建築之間。
葉塵嘿嘿冷笑。腳尖輕點地面，縱身一躍。身似一道飛虹，緊緊跟在上官紅的身後。
夜幕降臨大地。兩道人影猶如鬼魅一般，極速的踏著屋脊飛行。
就在葉塵快要追上上官紅之際。上官紅似乎在葉塵面前賣弄，抑或在試探葉塵的實力。突然之間加快了移動速度。一下子掠出二十米之外，將葉塵遠遠地甩在後面。
葉塵知曉上官紅之意。神識一動。展開移動之術「幻影迷蹤步」。化作一道流星。瞬間跳躍至上官紅之前。回頭不忘幽默地笑道：「烏龜。你好慢啊！」
上官紅徹底無語了。此次她確實對葉塵佩服得五體投地。當下。她拋開一切雜念。全速前進。飛至葉塵身側，與葉塵並肩而行。
一會兒。兩人便飛出炎熾城之外，進入一處密林之中。
此地環境優雅，綠樹成蔭。入夜之後。一陣陣涼風吹過。密林之中十分寧靜。偶爾傳來幾聲寒鴉的凄厲慘叫。
兩人找到一塊大石頭，相對坐在石頭上。沉默許久之後。上官紅由此身系爺爺安危。首先打破這種沉寂氣氛：「葉塵。事關爺爺性命。我且將此事來龍去脈告知於你。」
葉塵點了點頭。從腰間取出一根旱煙干，嘴巴叼著旱煙乾的煙嘴。使用一條火摺子點燃。深吸了數口。輕輕地吐出幾口煙圈。頓時。他感覺精神無比振奮。忘卻了世間所有煩惱！
「你說吧。我在旁邊洗耳恭聽。」
上官紅臉上布滿愁雲。秀眉微蹙。清清嗓子后，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詳細地道出。
半個月前。天機老人與上官紅在江湖中闖蕩。行至炎熾城門口之時。路邊突然闖出一群幫眾。他們俱都騎著高頭良駒。身著統一制服。手裡操著大刀抑或長劍。模樣甚是威風。
為首一名大漢喊停兩人。隨手扔出一物，只見那物破空而來。發出呼呼聲響。天機老人眼疾手快。一手接住那物。攤開那物仔細一看。原來那物乃是一份帖子。
天機老人閱讀帖子之後，臉色大變，神情顯得無比凝重。低聲對上官紅道：「丫頭。他們乃是金錢幫幫眾。這是幫主上官金虹的挑戰書！」
隨後。天機老人轉過頭，看著為首大漢道：「請你告知上官金虹。老朽早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再參與武林中的紛爭。上官金虹邀約華山之顛一戰，恕老朽難以奉陪！」
為首大漢冷哼一聲，揮動手中大刀：「幫眾聽令，天機老人若有不從，殺無赦！」
天機老人嗤之以鼻地道：「螢火之光亦敢與皓月爭輝。你們真的欺負老朽年老，骨頭鬆散。不中用了嗎？」
領頭大漢命令道：「幫眾聽令！上前取之首級！」
話落。二十名勁裝漢子操著大刀抑或長劍，氣勢磅礴的向著天機老人與上官紅逼近。
上官紅急忙攔在天機老人身前。大喊道：「爺爺。你先走一步。我來抵抗他們。」
天機老人仰天長嘯。豪邁地道：「傻丫頭。你閃到一邊去。爺爺名揚四海之時，你還沒有出世呢。」
說完。天機老人拎著上官紅的右臂，腳尖輕點地面。縱身向前一躍。騰空飛上虛空。轉眼間。天機老人已然將上官紅放在城牆之上。接著。天機老人躍下城牆。疾速飛到二十名大漢之中。身形快如流星。手中一根旱煙鬥上下揮舞，便已控制二十名大漢的行動。
天機老人回到之前站立的地方。誰也沒有看見他是怎麼出手的。二十名大漢就已經無法動彈。
一會兒。二十名大漢衣衫破碎，七孔流血，倒地身亡！
領頭大漢大驚失色，恐懼地看著地面的二十具屍體。慌張道：「好快的速度。太恐怖了！本人闖蕩江湖至今。第一次窺見這種殺人速度。啊……本人在有生之年，能夠看見這種速度，死而無憾。」
說著。領頭大漢絕望地閉上眼睛，將手中之刀扔落地上。等待死亡鐮刀前來收割生命。
天機老人冷冷地看著那人。漠然道：「留你一個活口。你走吧。回去告訴上官金虹。天機老人並不想與他為敵。也不接受華山之戰的邀約。但是。假若他再敢前來騷擾。老朽必定一招致命！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屍橫遍野。」
領頭大漢身體劇烈地顫抖。哆嗦著道：「晚輩王鍾，多謝前輩不殺之恩。前輩之意，晚輩自當委婉轉達。」
天機老人揮揮手：「你走吧！一分鐘之內消失。不然。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此役之後。深刻地震懾著上官金虹。使得上官金虹以為天機老人功力深厚，寶刀未老。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早在半年前。天機老人步入暮年行列。身體老毛病風濕病發作。每當下雨之日。他就會躲在房間里，被病魔折磨得非常痛苦。
上次一戰。天機老人使用七成之力，才一舉秒殺二十名大漢。之後。天機老人由於強行運轉內力，導致身體經脈路線錯亂。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天機老人希望一戰打消上官金虹挑撥之心。最怕他捲土重來。
天有不測風雲。十天前。上官金虹再次派出幫眾前來挑戰。這次。依然是上次那名大漢帶隊。他懷著戴罪立功之心。以視死如歸的精神。率領五十名幫眾圍攻天機老人。
幸虧天機老人有先見之明。得知自己身患重病之後。毅然將畢生所學武功傳授孫女上官紅。短短半個月時間。雖然上官紅未有悟透那本秘籍的真諦。但也將天機老人八成的火候學到。
王鍾再次看到天機老人之時。發覺天機老人依然精神奕奕。逐出言道：「天機老人。在下王鍾。再次奉命前來討伐你。請你快快束手就擒。免去刀劍之苦。」
天機老人聞言，只是微微搖搖頭。閉上雙目。坐在地上，安然地抽著旱煙。
上官紅手裡持著一條竹竿。縱身躥至王鍾之前。呵斥道：「王鍾。你好大的狗膽。上次爺爺饒恕你一命。你卻不知悔改。居然帶領金錢幫爪牙前來追殺爺爺。哼！這次本姑娘絕不輕饒你！」
王鍾只覺背脊傳來一股涼意。低聲道：「唉！幫主之名無法違抗。在下欠下天機老人一條人命。居然如此。在下不做忘恩負義之人。在此自行了斷。」
說完。王鍾翻身下馬。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飛快的往脖子上一抹。一條血痕顯現。血液噴涌而出。王鐘意識逐漸模糊。直挺挺的倒落地上，不久便已氣絕身亡。
天機老人睜開眼睛。嘆息道：「這王鍾氣節高尚，不失為一條硬漢！」
王鍾死後。金錢幫幫總群雄無首，紛紛作鳥獸散去。上官紅施展踏雪無痕之輕功。身形快若閃電。繞到五十名幫眾之間。只見幾下挑劈，五十名幫眾皆咽喉中招，倒地而亡。
上官紅回到天機老人身邊。道：「爺爺。我把他們全殺光了。」
天機老人道：「丫頭。爺爺突然想通了。我們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該來的還是要來。以其這般提心弔膽的生活。不如接受上官金虹的挑戰。了結這一段恩仇！」
「爺爺。你不能接受挑戰。」
「孩子。爺爺老了。萬一爺爺不敵上官金虹。連累了你。爺爺就對不起你死去的雙親啊！」
上官紅倒在天機老人的懷中，哭的一塌糊塗。天機老人使勁地抽著旱煙。悲傷地道：「蒼天。如果你能賜予老朽一百年延壽。老朽今日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
三天後。天機老人應約前去一處涼亭等候。決定在涼亭附近一條荷塘之上戰鬥。
……
上官紅講完之後。臉上已是梨花帶雨。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臉龐。
葉塵道：「小紅。你不必哭泣。我會為你解決一切困難。」
上官紅疑惑道：「那上官金虹內力深厚，武功蓋世。龍鳳雙環之威聞名天下。收發自如，出神入化。你可抵抗龍鳳雙環的攻擊？」
葉塵長身而起，雙手負於身後，胸有成竹地道：「對付上官金虹，我只需一指。」
言畢。葉塵運轉修鍊功法《槐花寶典》。調動體內精純的真元力。引導一股真元力流經右手食指。凝聚出一團火焰。只見他向前一指。這團火焰化作一條璀璨的光線，朝著一顆參天大樹激射而去。剎那間。那顆參天大樹應聲而斷。
上官紅站起身來，雙手拍著響亮的手掌。讚揚道：「這一指果然厲害。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一陽指。」
葉塵目中射出一道精光。道：「也許是吧。這是真元力凝聚而出的能量！具有開山裂石的威能。」
上官紅大喜。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涼亭支援爺爺。」
「好的。」葉塵答道。
上官紅施展輕功掠出密林，隱入茫茫黑夜之中。葉塵緊跟其後。寸步不離。
一刻鐘之後。上官紅與葉塵到達目的地。上官紅正要上前將喜訊告知天機老人。葉塵伸手阻住她前進：「且慢。上官金虹來到了涼亭。他正與你爺爺對話。我們就在這個隱秘之地靜觀其變。如有變故發生。我馬上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