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急功近利
「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了。」北舞辰懲罰似的啜住夏檸的嘴，語氣透著無奈。
夏檸垂下眸子低低噢了一聲。
但是她可是答應過北舞渡，還答應過Elaine的誒，沒關係，反正她下次還可以做一些比較含蓄的事嘛，結果只要是北舞辰和家裡人的關係和好如初就行了，這樣的北舞辰在她看來才是完整的。
聽到車子疾馳而去的聲音，北舞渡也站了起來，說道，「憶芸，我送你回去吧。」
Elaine拿起包包，淺笑著，「好。」
今天回到老宅，其實兩個人也考慮了很多，可是該來的總是要來，現在他們有了夏檸這一個王牌，成功率也多了很多，所以不如趁熱打鐵，就和北舞辰挑明。
就像今晚的餐桌上，如果不是夏檸在的話，早就在北舞辰第一眼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毅然決然離開了。
雖然現在沒有多大的進展，可是這種情形倒是不算太差。
坐在車上，車裡的溫度開得夠足，Elaine脫下了圍脖，露出了纖細白皙的脖子。
看著車窗外的燈光點點，有北舞渡坐在旁邊，她感覺到一陣安心，似乎是很久沒有這樣相處了。
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相處過，因為北舞辰的關係，兩人心裡像有一段無形的鴻溝，近在眼前恰又遠在天邊。
「渡，如果我們能夠這樣一直下去多好。」Elaine的聲音有些感慨，像青春期里的少女一樣，對美好的未來充滿著憧憬。
北舞渡側頭，勾起嘴角低笑，他的笑容和北舞辰幾乎是一模一樣，連氣質都渾然天成，清朗魅惑。
北舞渡空了一隻手出來，握住Elaine放在腿上的手，說道，「會的。」他相信會的，總有一天北舞辰能夠原諒他，他流落在外的兒子也能夠回來，消失十幾年的溫暖也會一齊回來。
北舞渡又道，「他在國外過得怎麼樣？」
說到他們的兒子，Elaine很是驕傲，年紀輕輕，已經是國外著名的婚紗設計師了。前些天在網上視.頻會面，北嶼和他說了一些趣事。
北嶼說，「前些天參加了一個婚禮，婚慶現場很是熱鬧，伴娘被伴郎惡整，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在臉上畫一字眉，臉頰畫烏龜，鼻子下畫鬍子，惹得很多人捧腹大笑，那大概是我參加的一個最有娶的婚禮了。」
Elaine腦海隨意勾勒了那副場面，也跟著笑了笑，其實是因為看到北嶼的笑臉她才跟著笑的，但是卻也不解，「哪家名媛千金的新娘子結婚，還要請你這設計師的？」
北嶼搖了搖頭，並不是名媛千金。「他們當然是看上我這天才設計師才請我去的啊。」
Elaine嗔她，笑笑不說話。
北嶼笑著的表情陡然落下，問著Elaine，「媽，我什麼時候能夠回去見見你和爸？」他想見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其實一直在關注著他，在A市，他哥哥算是一個大名人，所以在網上很簡單就知道他的消息。
他們很像，這是北嶼的第一感覺，所以他想見見，但是對於許久未見的那個名義上的爸爸，他是一點也提不起興趣。
「等些日子吧。」Elaine說。再等些日子，風雨之後才見彩虹。
北嶼意料之中的失望，卻也沒表現出太多的情緒，他便又揚起嘴角嘿嘿笑了起來。
……
Elaine看著北舞渡說，「小嶼很堅強。」
「那就好。」
「你說要等到什麼時候，夏檸才能夠說服阿辰？」Elaine有些等不及了，這麼些年，等到現在才有一些苗頭，她也很想親自見見自己的兒子。
北舞渡緊了緊Elaine的手，笑著，「憶芸，這些年苦了你了。」
「我不苦，苦的是小嶼。」她現在只卻一個完整的家，除了家，她什麼也不缺。
「我啊……」北舞渡嘆氣，輕輕打了個方向盤，車子駛入國道，兩旁的燈光璀璨如華，風吹過樹木吱悠悠飄揚。風很大，發出呼呼的聲音，宛如小野獸低低的吼叫。他說，「我永遠記得阿辰剛從義大利回來不久，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永遠不會原諒背棄媽媽的人，你不是我爸，你生我的恩德早在我消失的十幾年裡消失殆盡了，我要讓你的另一個孩子像我一樣，生活在水深火熱的世界里』，結果阿辰說到做到，所以我在他找到小嶼的下落之後立馬把你們給轉移地方，並讓小嶼永遠不回來A市，直到阿辰原諒我們為止。」
當時北舞辰說那番話的表情，他唯今都一清二楚。那副仇恨的模樣，深深刻在他的腦海里，他知道北舞辰說到做到，所以為了彌補，他自願交出北舞集團的股份，可是這些永遠彌補不了他的傷痛。
十幾年消失不見，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的出現，就像一個帶著仇恨的惡魔，勢必要把傷害他的人毀掉，讓別人也同樣嘗一嘗他的痛苦！
所以這幾年，他沒有傷痛，唯有悔恨。
Elaine說，「我知道，所以現在這些都是我們該受的，渡，我不埋怨，真的。」
車子駛到了Elaine住的高級小區公寓樓下，北舞渡替她解下安全帶，握住她帶著極低溫度的雙手，說，「憶芸，今晚的事阿辰應該都知道我們的意思了，以後等到阿辰真正原諒我們之後，我們再見面。」
「好。」今晚的確是急功近利了，也觸到了北舞辰的怒點，他的殺伐果斷可以面對敵人，也可以面對仇人，哪怕是家人。
……
北舞辰和夏檸也回到了會景閣，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陳姨一直在守門，看到他們回來，忙走過去，「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
「陳姨，你先去休息吧。」北舞辰對陳姨微微顎首。陳姨笑著點了下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你看你，偏要回來，陳姨這個年紀的人早就應該睡覺了，我們影響她的睡眠多不好。」夏檸輕嗔他，搶過他手裡的大衣，邁著長腿走上二樓。
北舞辰笑著跟在後面，走的像跑的，很快就趕上了夏檸，和她並排走在一起，摟住她纖細的腰身。
他說，「把我騙去老宅吃飯還不夠，你還想要在那裡睡覺，就這麼想調解我和那個人的關係？」
夏檸停下了腳步，盯著北舞辰，下一秒又拉開他的手，三步做兩步噠噠噠跑上樓梯，進房間。
他太精明了，她還什麼都沒說，就被他看了個精光，自己在他面前好像就是一個沒穿衣服的人，一顆小小的痣都能看清。
北舞辰笑著推門而進，把要進浴室的夏檸一把抱住，附到她耳邊，曖昧的噴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