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寵辱不驚
「小艾，你只是害怕楚絲哥不再愛你罷了。可是你知道嗎？妹妹和老婆是不一樣的，你和楚絲哥流著一樣的血液，是最親近的人，林薇能夠陪著楚絲哥走完一生，你也可以啊。楚絲哥不會不愛你，他只是需要另一份溫暖。」
夏檸拍著艾絲的背，一下一下，像撫摸一隻溫順的小貓。
她能感覺得到艾絲內心的孤獨，就像幾年前她家庭支離破碎的時候。
「可是我想到我哥結婚，我心裡就像有根刺。」不念不痛，一念萬物俱靜。
當初她為了柯楚絲而一遍遍說服林薇，那個時候林薇沒有表明什麼，可那時林薇是不是就把她當成一個傻瓜一樣呢？她置身事外，而又主導著一切，不愛柯楚絲是她，說要結婚的也是她，到頭來，她艾絲就像一個跳樑小丑一樣。
「笨蛋。」夏檸忍不住罵了一句，而又微微嘆氣，伸手掐住艾絲的臉，很用力的掐了一下。
「嗷……」艾絲低低嗷了一聲，捂住自己的小半邊臉，「陸夏檸，你暴力，我要告訴辰哥哥。」
「嘿嘿。」夏檸捧住艾絲的臉，在她臉上唆巡了一番，道，「誰叫胡思亂想，我都看不過去了真是的。以前的小艾多聰明啊，現在就像一個怨婦一樣，醜死了醜死了。」
艾絲一把抱住夏檸，猛地搖頭，「我不管，你說我丑你就娶我！」
夏檸白眼上翻，推搡著艾絲，道，「我娶你秦陌不得罵死我。」
「……」她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對秦陌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她只是喜歡秦陌身上那種溫暖的感覺，好像待在他的身邊，就莫名感到安心，是在方南身上所沒有的。
或許，她沒有多愛方南，他愛的，只是方南的笑容。
和方南的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座教堂外，那個時候艾絲和朋友開車經過，方南就在教堂外的路上。路邊有許多的白鴿，他和楊蕤蹲在一起，手上拿著鴿料，有一下沒一下的喂鴿，他的笑臉就這樣撞見她的眼睛里。
可是到底那時候年輕氣盛，朋友看見艾絲的眼神，就和她打賭看能不能追到方南，於是她的計劃就開始了。她為這次追逐戰逞破了頭腦，以至於就這樣忽略了他身旁都楊蕤。
到最後，她輸了。
和秦陌的遇見沒有那麼美好，也沒有計劃，可是慢慢的，她發現秦陌可以對她死皮賴臉，可以對她無限包容，可以對他常帶笑臉。
「秦陌挺好的。」艾絲在夏檸的懷裡悶悶說了一句，隨即放開夏檸，捏了捏她的下巴，「你啊，就別管我了，我還等你和辰哥哥結婚呢。」
失敗過的婚姻，她已經不想再去嘗試了，儘管現在她和北舞辰的相處很親密，可是她總覺得，北舞辰身上帶著許多秘密，有很多是她不知道的。而他也沒想過去問，她想，她以後總會知道的，知道北舞辰的一切。
夏檸說，「還早呢，現在事業為主。」想到這裡，夏檸才記起艾絲已經要離開了傳奇，她問，「離開傳奇你要去做什麼？」
艾絲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走到陽台護欄下的盆栽旁蹲下，摘下了一朵開得正艷的紅色花朵，抖了抖花瓣上的水珠，然後插到自己的耳朵上，轉了轉脖子，看向夏檸問，「好看嗎？」
夏檸把手放進口袋，聳了一下肩膀，「好看，人比花嬌。」
那一頭漂亮的捲髮被風吹到一邊，艾絲挽起了劉海放在耳上，剛好那朵花夾在那裡，掣肘著那一朵花。
艾絲嗤笑了一聲，走回了藤椅坐下，看著夏檸道，「我打算去找一個工作室，做一個插畫師，有服裝設計打底，我應該能應付得來。」艾絲頓了頓說道，「而且你也知道在學校時我平常就會胡亂的塗鴉，臨摹，而且特別喜歡遊戲里的人物。」
「祝你成功！」夏檸欣慰地笑了笑說道。她有時候覺得艾絲很傻，明明沒有多麼喜歡服裝設計，卻拚死和她考進了A大，雖然艾絲平時很愛玩，可是艾絲也是很努力的，與她一起畢了業。
「嗯，我等著你成為一名著名的設計師，到時候我要你的簽名，說不定還可以賣錢呢，來來來，簽名。」艾絲在衣服的口袋裡找了找，還是沒有看見一支筆，她哎呀了一聲說道，「沒有帶筆，真是的。」
夏檸嗤了一聲，輕推了一把艾絲的肩膀，「少貧了你，你以為你是明星呢，還把筆帶身上，粉絲需要簽名了你就把筆拿出來是吧。」
艾絲聞言哈哈笑了起來，眼角都冒了淚花，她用手揩了一下眼睛，道，「陸夏檸，我竟然還不知道你也會說笑話了……」
「那是……」
夏檸的話還沒有說完，林薇突然闖進了她們的眼帘，林薇不再像平時一樣大大咧咧的，也不會再爆粗口。不知道經歷了怎樣的事，夏檸總覺得林薇變了一個人，似是寵辱不驚，一派和煦。
她說，「你們聊什麼呢？」
夏檸站了起來，走到林薇的身邊拉起她的手，想要把她拉到艾絲的身邊，「我們就隨便聊聊。」
「該說的也說完了。」艾絲暗暗翻了夏檸一個白眼，然後站起身。她還不知道夏檸的小動作么，但是現在，就是現在！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和林薇聊聊而已！
艾絲拍了拍屁股，走到夏檸的身邊停住了腳步，淡淡道，「我們進去吧，在外面冷死了。」艾絲說完一手插回了口袋，先進了包廂。
夏檸對林薇笑了笑，「我們也進去吧。」
「好。」林薇淺笑著點了點頭。
秦陌看見艾絲，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她見過艾絲喝醉的樣子，見過艾絲爆粗口的樣子，也見過艾絲小女人的樣子。
可是現在的她，那麼美，說不出的美，那一朵耳鬢的紅花給她增加了美艷的視覺感，說不出的妖嬈。
不知道他們喝了多少酒，空氣里充拭著香甜的酒香，可是他們的酒量都出奇的好。
夏檸也走了進來站到北舞辰身邊，看著他們，道，「要回去了嗎？」
北舞辰點了點頭，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本是為了介紹藍隱給大家，沒想到柯楚絲會在這個時候宣布他要結婚的消息。這還有幾個月呢，他動作也是快，好像怕林薇會反悔似的。
「那走吧。」艾絲走到柯楚絲的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哥，我們回家吧。」
柯楚絲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艾絲，低低開口道，「讓阿陌送你回去。」
「不。」艾絲快速地拒絕，柯楚絲才說完，她就把話接了過來，「我就要你送我，我們的家不是一起的么？」
艾絲這話說得並不小聲，起碼這裡的人都能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