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戰火
「老闆,要接太太上來嗎?」從傳奇出來就一路跟著,既然那麼喜歡太太,幹嘛不直接說。扭扭捏捏的虧得還是世人眼裡的霸道總裁。李岩嘆嘆氣,心裡忍不住腹誹著。
北舞辰往後舒服地仰靠,闔眸,「要不你走回別墅?」語氣平淡,看得出心情不算太差。
咳咳。李岩膽子也肥起來,「我覺得老闆和太太一起走回別墅太太一定很開心的。」
「哦?」
「老闆您想想啊,女人都是不誠實的生物,嘴上說不喜歡其實就是喜歡。老闆您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北舞辰倏然睜開眸,車窗外的人影站起身,似乎還在笑著。他淡淡一語,「你好像很懂。」
「……那麼是說你想和李達交換。」北舞辰淡淡的陳述,眸子慵懶合起來。
李岩後背冒汗,戰戰兢兢,「我錯了老闆。」從後視鏡看到北舞辰,李岩啟動油門,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李達將夏檸送回別墅,她以為還像以往一樣,北舞辰不會在家。啟料一開燈,挺拔的身軀佇立在她平常作畫的落地窗前。
「呀。」夏檸嚇了一跳,「你怎麼這麼重口味,燈都不開,你是為了要把我嚇死在這扮鬼混嗎?」
北舞辰轉過身,酒杯里紅色的液體搖曳。他嘴角擒著一抹笑。
「你貌似很開心。」明明該是疑問,可北舞辰卻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夏檸嘴角不自覺抽了抽,他哪裡看到她心情好了。
北舞辰細細打量著夏檸――黑色的頭髮綁在腦後,簡單的黑色搭套裝,腳下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
倏而眉頭蹙起,邊走邊將酒杯放在水晶客廳桌上。
夏檸無言,看著男人朝她走近,看不清表情。「你幹嘛?」
她嚇得後退。
「我不喜歡你綁頭髮。」北舞辰一手捏住夏檸的腰,一手解下她頭髮上的禁錮,頓時洗髮露淡淡的香味縈繞飄散,有些撩人。溫熱的氣息灑在夏檸耳朵,有點痒痒的。剛想要躲,倏然被北舞辰抱起。
「你一定要做這麼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嗎?」很嚇人的。
「是。」帶著酒香的唇畔覆上夏檸的柔軟,蜻蜓點水般掠過,嘴角勾起,「還有很多……」
「北舞辰,你是不是喝醉了?」被北舞辰抱在懷裡很舒服,夏檸手掌輕易地探上他額頭,喃喃低語,「沒發燒啊。」
「陸夏檸……」
「……」
聲音漸漸被淹沒,星星點點的唇落到她臉上,脖頸、胸口。男人掀起的熱浪在不斷的升溫,穿透玻璃窗的月光灑落在寬大的床上,兩具軀體坦誠相對,在地面投射下融為一體的身軀。
額,夏檸身體動了動,有些難受。
「喂……」聲音響在耳畔,北舞辰直勾勾地看著身旁亂動的人,「你在點火!」
「不好意思。」夏檸恨不得鑽到床底不要出來了,臉色尷尬著爬起床,「那個,今天第一天上班,我先去洗漱。」
看著夏檸跑向浴室的背影,北舞辰輕呵出聲,也跟著起床。陸夏檸,我說過你逃不掉的。
「夏檸,下班等我,不要先走。恩?」出門前,北舞辰寵溺地在她頭上摸了摸,然後先離開別墅。
「李達,發生什麼事了嗎?」夏檸看到別墅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很多保鏢,幾乎將別墅圍得水泄不通。只從山上到市區的路,前後方竟然還跟著幾輛車。有些被嚇到了。
「陸小姐,你別擔心,這只是多加了些保障而已。」
夏檸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空氣也都跟著急驟。「我希望你跟我說真話,是北舞辰那邊有什麼事嗎?」
李達如同往常開著車,卻沒了開玩笑的心思,這樣的變化那麼明顯。「抱歉,陸小姐請不要為難我。」
「太太,下班請在您公司等著,我會來接您回去。」說完這句話,李達便開著車走了。
夏檸眉頭蹙起,對於李達對她稱呼的改變。作為北舞辰的特助,怎麼會犯這種小錯誤。陸夏檸一邊朝電梯走起,一邊撥打了北舞辰的電話。
那邊很久才接,語氣漠然得與平常無亦,「什麼事。」
「北舞辰。」夏檸頓了頓,「下班是要接我是嗎?」其實她很想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無關痛癢的話。
夏檸幾不可聞地聽到北舞辰的呵笑聲,聲音重新揚起,「乖。」聲音好聽得如同鋼琴的前奏。
掛掉電話,電梯也停到了新辦公室的樓層。
「老闆。」李岩和李達走進來,兩張臉帶著一樣的沉重。
「怎麼樣了?」北舞辰把玩手中價格不非的鋼筆,目光陰鷙。
「四區把我們的人引過去,已經全部解決了,可是沒有找到歐籬詹。」李達平靜的陳述。
「我們幾乎翻遍了整座A市,可依舊沒有找到他人。」李岩丟掉了平時的輕鬆與玩樂,說起正經事來也是人模人樣的。
「是不是離開A市了?」李達產生疑問。
「……」北舞辰啪的一聲放下鋼筆,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遙望樓下城市的輪廓,小看到了城市大半的剪影。「追風那邊怎麼樣了?」
「老闆,義大利那邊二堂主已經全部解決了。」李岩顎首。
北舞辰眼前的世界就像一個小籠子,不知道目標藏在哪裡,但是他總會找出來。
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破逼仄的空間,北舞辰將香煙摁滅,走過去――未知號碼。
「北舞辰,城西西郊,你一個人。」
「歐籬詹。」摁掉電話,北舞辰倏然一笑,看向兄弟兩人,「你們繼續追查歐籬詹的下樓,今天之前把他找出來,他已經,逃得夠久了。」
「老闆,我們和你去,那邊太危險了。」李達和李岩的聲音同時響起。
那明明就是一個陷阱,而且歐籬詹已經被逼到死角,狗急了必定會咬人。
「按我說的做。」北舞辰下達最後的命令,兄弟兩人臉色難看地看著北舞辰離開了北舞集團大樓。
「哎呦喂,被老爺子知道老闆這麼衝動,我估計要先挖墳了。」李達惆悵地拍著大腿哀怨。
「別貧。」李岩一拍他肩膀,「告訴你手下一定要保護好咱們太太。要是咱們太太出事,你才是真該挖墳了。」
黑色邁巴赫在兩旁種滿法國梧桐的公路上飛馳,汽車的嗚鳴聲衝破雲霄,男人只是收緊了瞳孔。
城西西郊。這裡是郊外,快要到鄰市的界限。車子在人群外圍停下,北舞辰邁下長腿。眼神冷漠地掃了一圈,心中瞭然地用何最快的時間解決。
男人猙獰的臉上有著一條長長的刀疤,一臉油頭粉面,遠看北舞辰竟覺有些英氣,嗤笑。「竟然真的敢一個人來。」
北舞辰掏出香煙點上,煙霧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你不是歐籬詹,我只見他!」
「取你性命根本不用我們老大出手!」刀疤男人站在人群外,笑得一臉猥瑣。
「哦?」如一隻波斯貓慵懶般的抬起唇角,冷笑,「我只要歐籬詹的命,我勸你們現在離開,說不定還留有一口氣。」
「就憑你們……」只拿著刀的傢伙也敢來A市挑釁北舞家族,簡直是笑話。歐籬詹,你又帶不了槍火入境,再我面前不過螻蟻。北舞辰漫不經心的把香煙丟在地上,腳上的versace踩滅火光。
「……也敢?!」北舞辰嘴角含著一抹地獄的笑容。
人群朝他靠攏過來,手上的長刀在日光下發出奪目的光芒,忽明忽暗的亮光中,北舞辰每一次出手,就有一個人倒下。
刀疤男的臉色在光輝中青了又紫,紫了又黑,好像在唱京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