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殘缺的裂天劍法
「好高明的劍術，真是好高明的劍術！」易寒興奮到了極點，雖然從一開始就被壓制，但那種發自心底的昂揚感，興奮感，熱血感，快要引爆他全身。
揮劍，酣暢淋漓！
他已經好久沒有經歷過這樣痛快的戰鬥，雖然攻擊會被擋下，雖然很可能下個瞬間就會落敗，但已經夠了，能和上古宗師一戰，這就足夠了！
心中，有一股叫做原來如此的念頭在橫行霸道。
原來如此，原來這才是劍，原來這才應該是劍！
短短三分鐘，兩人交手已經過百招，從最開始的試探性相比，現在的每一劍都呼呼生風，稍不注意就會落敗，速度更是快到肉眼都捕捉不到。
出手，格擋，除了耳中所聞，心中所感，便只剩下了虛無。
易寒甚至都已經是全靠本能在出劍，因為他根本看不清局勢！
只聽得嗖嗖幾聲，連劍鋒都看不到影子。
易寒的絕對防禦漸漸也超過了極限，說到底，萬事萬物總有極限，被稱作絕對防禦，可天底下哪有真正的絕對防禦可言？
對於劍聖們來說，劍俠境的絕對防禦，不過是貽笑大方之家罷了。
「觀劍之形，聽劍之吟，觸劍之魂」。
此三者是正統的上古劍術，以為著絕對的高度，也是一位劍客成為劍術大師，必須要領悟的三大要素。
心眼和絕對防禦的大圓滿，意味著觀劍之形的大成。此刻，易寒心有所感的，就是徹底進入聽劍之吟，這是從劍術大成到劍術大師的第二個階段。
劍吟聲，潤物無聲，這是發自劍器的呼嘯！
但凡一位合格的劍修，都應該明白這是怎樣的重要，如果連自己的兵器，連自己最親密的戰友都不認識，他又怎麼是個合格的劍客。
劍之所以會吟，是有諸多方面的影響的，劍鋒劃過虛空留下的軌跡，劍風吹拂而來，對一位優秀劍客來說，這些都是戰鬥極為重要的信息。
對手所在何處，他在做什麼，他想做什麼……
這上古宗師虛影看起來並不是以擊敗易寒為目的而出現在此，至少，有好幾次，易寒都能確定，如果他要殺自己，那絕對不應該會拖這麼久才是。
如今看來，他的目的，大概就是要通過戰鬥來引導自己，領悟「聽劍之吟」吧。
易寒心懷感激，更加積極的出手，打算在虛影面前，展現最強的自己。
「生命禁區！」
這是他在戰場中，在殺戮中領悟的絕學，也是真正的將心眼和絕對防禦融合在一起的招式，如今已經推演到了三十米外，很不簡單。
噹！噹！噹！
即使以上古宗師之強大，一時半會居然也難以攻破他的防線，不知道是不是易寒的錯覺，他分明感覺到在剛才的一瞬間，虛影的身軀都微不可聞的顫抖起來。
這是跨越時空的交流，超越了一切生死生靈，一位不知多少年前的上古宗師，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傾盡自己所有的全部教給一個後輩，這是包含了怎樣的情感。
「前輩的大恩，我無以為報，晚輩將以剛剛領悟的反震之力，請前輩賜教！」
易寒深吸一口氣，目光閃動，轉而變為堅定，開始了猛攻！
這是從對方身上學來的技巧，以戰養戰！就是要以猛烈的攻擊，將對方逼到自己想要達到的領域。
易寒想要施展反震之力，需要的不是等待對方來攻擊，而是立刻出手，逼的對手防禦反擊，從而達到目標！
噹！
一劍交鋒，火星四溢，兩人一觸即分，人影攢動，來回交錯，劍風四散，劍吟震天。
易寒的劍，雖握在手中，劍鋒卻不停顫抖。虛影的劍，同樣如此，而且比易寒還要不堪的樣子，連退了三四步，才穩住陣腳，背對著易寒。
這是前者領悟的反震之力，如今，他已經能夠做到頃刻間四倍反震，這是怎樣的恐怖？
如果放到實戰中，結合八大劍影，極限下更可能施展三十六倍的力量，試問劍豪境下，還有誰能一戰？！
虛影轉過身，他的身影很不是真實，但易寒卻實打實地感受到了他的強大，方才那一招已經是他所能施展的極限，卻也被強行擋下，兩人的差距，實在是過於巨大。
嗖！
易寒出手，觀劍之形，聽劍之吟。一招一式，一板一眼，都有了套路，並不是生搬硬套，而是借著完美的模板，根據戰況不同，表現的更加完美罷了。
反震之力被他施展到了極致，遇到難以擋下的攻擊，就全力施展此招，大不了就是兩敗俱傷。
虛影的攻擊過於兇猛，就算反震也難以將全部力道卸去。但已經不錯了，能和上古宗師戰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他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的成績有多好。
呲！
易寒終於是輸了，他眼睜睜地望著對手的劍鋒劃過他的胸膛，那裡是他自己都不能掌握的破綻，一處破便全線崩盤，無力回天。
嗡！
有些意外的，上古宗師的劍雖然劃過他的胸膛，卻沒有對他造成傷害，反而劍鋒一散，人影消散，整個人在易寒面前消失不見。
時空回歸於平靜，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除了這一片狼藉，還有一位，有過不少領悟的少年。
只見他手提靈劍，靈劍閃爍光芒，閉眼站在殿內，總結戰鬥。
呲呲呲。
大殿最內，石壁移開，出現了一個小木桌，木桌上躺著一個玉牌，靜靜擺在那裡，邊上是兩根蠟燭，整副場景安詳無比，給人以戰鬥后的寧靜。
走過去，易寒拿起桌面上的玉牌，什麼都沒有，反過來，背面有一個大大的「甲」，他這才明白，剛才的戰鬥，大概是一場考試，看這成績，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而同一時間，另外兩個大殿中，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只不過，其他兩人都沒有易寒的驚艷表現，其實他們的劍道是差不多的，只是易寒掌握有反震之力，佔了太多的便宜。
手握玉牌，盤坐在木桌前，地上的一片蒲團上，這蒲團有靜人心神的偉大力量，很適合修鍊，就是不修鍊經常坐坐，大概也能防止心魔的出現。
坐在蒲團上，吸納靈氣，玉牌中傳來道道冰冷氣息，這種感覺很快便融入他的心神，與靈識相觸，居然是一段功法的樣子！
易寒大喜過望，他參加這次試煉，為的不就是上古的劍道傳承么？
「裂天劍法！」盯著心中的功法，一字一句地讀到。
隨時間流逝，他不停翻閱內容，突然，他又面露困惑，這劍法好像殘缺不全，而且缺的不是一點點，大概是除了開頭的一部分，後面根本不存在了！
遺失了至少九成九！
易寒眉頭緊皺，顯得不解，這信息很完成，不像是被突然撕去後半段的感覺，反而是有始有終，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當初留下這劍法的時候，就已經如此了。
「意思是說，劍法萬一，道法自然，最強的劍法永遠不是別人教授，而出自自己心中，唯有真正明白自己的特點，才能創造出，最強大的劍術！」
「原來如此……」
心下索然，但又對未來充滿信心，這一趟他的收穫已經不小，劍術進步了不止一個檔次，還領悟了四重反震之力，就算劍豪六層的劍客與他對劍，恐怕也很不好受的。
「該結束了。」站起身，推開門，陽光灑在易寒的臉上，退出了大殿。
這是廣場，廣場上已經有了兩道人影，易寒是第三個到的。
「哦，易兄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