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偷襲與強殺!
世界上要說最爽快的事情,莫過於裝了逼還能從容走一回的。
趁著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前,易寒第一時間腳踏飛劍撤離這多事之地,雖然劍心成功突破,卻不得不承認他早已身受重傷,能拼到現在大半是憑著一口氣強行撐下來,此時再不走更待何時!
人群中,一干修士面面相覷,修為最高的黃髮青年阿奇都已經被易寒一劍斬了,再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再找易寒的麻煩。
白髮老者眉頭一皺,似乎是看出了易寒離去時的破綻,凝聲說道:「此人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像之前那樣我們圍住他,拉開距離利用我們的法門法術攻擊他,不出片刻就能戰勝此子!」
說著又一次取出懷中的銅盤,上面凝刻數不清的符號,大概在常人中也只有這老者能看懂代表著什麼,銅盤閃爍微光映射到大地上,一片鳥瞰圖中,一個小紅點十分顯眼,正朝著一個方向狂奔不已。
「哼,懵懂小兒還想逃,這次讓你插翅都難飛,跟我來!」一揮手,老者率先騰空而起,身後跟著二十餘人,浩浩蕩蕩,黑髮女子咬咬下唇顯得為難,最後還是騰空而起,跟上大部隊。
一處空曠山谷中,看似一片祥和寧靜之處,二十餘人遁光一收降落於此,老者拿出銅盤繼續一番撥弄,突然冷笑起來,裝模作樣的來回渡步下,出其不意的突然出手攻向一旁的巨石,發出巨響。
「哇!」
易寒怪叫一聲從石頭后現出身形,抱著小白貓衝天而起,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傷勢已經得到了控制,只是有一點他很不明白,自己的偽裝自認為天衣無縫,就連境界波動都已經隱匿到極限,為何還會被發現?
「是……那個,老傢伙……他有銅鏡……知天知地……」小白貓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依舊是傳音之法,易寒不自覺的皺眉,顯的頭疼。
「果真如此的話,那就麻煩了啊,這老東西境界不高,可那些人卻將他護在中心寸步不離,我一旦接近他們就會被發現,就連偷襲都做不到!」易寒恨聲道。
「我可以……幫你的。」小白貓突然傳音道。
「你有辦法?」易寒驚訝的出聲,保持著高速移動,漫無目的的在十萬里大山中繞著圈子。
「嗯,今晚子時……我就有最強的力量……那個銅鏡也發現不了我們。」
易寒點點頭,不管他信不信此刻儼然只有這個方法。
「不過,能在他們手裡撐到晚上,實在是難。」回頭看了眼身後,神色凝重說道。
是夜,會天大雨!
易寒渾身是血倒在泥沼中,任由傾盆大雨打在臉龐,重重的穿著粗氣。從白天到現在,已經經歷了大大小小十餘場戰鬥,恐怕就是鐵人都不存在這樣堅韌的意志力,可易寒做到了,不單單是為自己,還有在聖宮中等待自己的徐菲。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已經在我心裡這麼重要,只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你……」易寒苦笑。
雨水打在眼眶有點疼,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在此刻,就是一向意志過人的易寒,也有些無助,想念起朋友,想念起家人。
「我,真的快到極限了……」
伸長舌頭,舔食嘴角附近的雨水解渴,易寒他有辟穀丹,卻沒有足夠的水源,整個白天都是在戰鬥中度過,真的把他的潛能逼到了極限,更可怕的是,敵軍還在源源不斷的得到增援,現在恐怕已經有超過三十人,再不把那白髮老頭殺了,恐怕用不著戰鬥自己就會先累死。
南宮嘯,乾夏秋,黃近凌,劍九,徐菲,歐陽掌門,凌雲志……說起來,他從當初一個默默無聞的柴房雜役弟子,半年不到,就已經結識了這麼多朋友,儘管有些人後來就斷了聯繫,儘管恐怕很多年都難以再次見到。
轟!爆炸聲傳來,雨夜中,彷彿死神的腳步慢慢接近,伴隨著追殺者的快意的吶喊。
「那小子在那,給我殺!他已經不行了!!」
「哈哈,看你爺爺的法寶,去!」
易寒氣血一激,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生命還沒有結束,還遠沒有結束!那些人說的沒錯,他是已經油盡燈枯,可並不代表什麼作為都沒有,至少在人生的最後一刻,他可以拚死殺掉那個掌握銅盤的老者,這種人太可怕,留著他恐怕青木域以後別想安生。
「至高無上的水啊,請求您聽聽我的訴求吧,化作我的戰友,激流狂奔!」
「啊!」
含恨出手,擋下對手的進攻,左手劍光一閃,一心二用之下來人一個照面就被腰斬,鮮血散了一地,經過一天的生死磨礪,易寒已經掌握了最果斷的劍術,那就是殺人的劍術,直來直往,招招斃命,毫無觀賞性,卻狂野十足!
每一次出劍都已經是那樣的艱難,但他並不想放棄,繼續狂奔起來,剛才那一手著實鎮住了不少人,前排的追殺者們有意放慢遁光落於隊伍後方,畢竟誰都不想做那個出頭鳥。
這樣一來,正好就為易寒爭取到了機會!
夜幕下,超出靈識範圍的距離,目力受到的影響巨大,一不留心就已經跟丟,白髮老者顧不得額頭的滴落的雨水,暗罵一聲「沒用的東西!」,拿出那塊銅盤,繼續觀察起來。
可這一次,自信的面龐霍然一變,接著越來越難看,好像不敢相信!
「沒了,找不到了!」老者開口,在場之人無不是臉色大變,易寒身為劍修戰鬥力又如此驚人,現在銅盤對他沒了感應,那不是潛行到自己身邊都不一定知道?如果他一直打游擊戰這還得了!
「不要慌,不要忘了他已經油盡燈枯,想來第一時間是找個地方療傷才是,我們就地安營紮寨,這雨下不了多久,等天色一亮我們繼續!」
「是!」
一群人躬身一禮,開始了各自分工,有的搬來不少干木柴,即使在雨中,他們口中的用仙家秘法凝結出來的火焰都不會被澆滅,實在神奇。
老者獨自一人坐在雨中,長袍卻乾爽無比,縱然白髮已濕,自顧盤腿閉眼,身前懸浮著的那塊黃色銅盤靜靜翻轉,隨著老者的靈氣吞吐,開始日常溫養,這幾日的連續使用,負荷量是極大的。
易寒並沒有走遠,小白貓在胸前探出腦袋,此刻儼然已經是子夜。
「只有……半個小時,你……自己把握。」
易寒抹了把雨水,摻和著額頭的血水將臉抹得一片狼藉,可此刻也顧不上這些,想要活命,今晚就是最後的機會,因為一旦錯過,他們就會警覺,到那時想殺就更不可能了。
白髮老者露天盤坐,黑髮女劍修款款走來坐下,似乎有話說。
「是月明啊,你來了。」老者溫和的說道,也就是對她,白髮老者能壓下全部的性子,因為此女的父親牽扯極多,他根本惹不起。
「黃老,你找我有事?」黑髮女子神態冷艷,面無表情的開口問道。
「是的,啊不……不是,是你的父親……額,那位大人說的,需要公主您極力配合我們,可這一天來,您似乎不是很上心的樣子……」白髮老者壓低了聲音說道,神情為難,如果換了那黃髮男子阿奇,恐怕早已是幾句髒話罵過去,可對於她,吃了雄心豹子膽都不敢。
「黃老的意思是,我得看你的意思行事么?」女子笑一聲,不再開口。
「不不不不!怎……怎麼會呢,公主大人貴為那位的骨肉,就是給老朽十個膽子,也不敢說您半個不字。」老者沒了笑容,有些提心弔膽,吞吞吐吐得說完,很是糾結為難的樣子。
「只是,大人的意思,畢竟是讓您幫我們……」
樹林中,易寒越來越近,身法水無垠為他提供了太多的便利,水之劍影暗暗相合身形,在雨夜中猶如如虎添翼,此刻距離白髮老者已經不足三十米,卻還沒有人發現!
「足夠了……」深吸一口氣,易寒看準時機,突然出手!
「您也是知道,老朽畢竟不過是替大人辦事,您這樣……啊!」老人一句話還沒說完,頓覺背後一疼,緊接著,一柄長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快若驚鴻,雙刃絕殺!
這一劍快之又快,讓人眼睛一花,恐怕所有人都看到了易寒的出劍,可沒有一人能做出反應!
唰!
黑髮女子閃身拔劍,她也是一名劍修,且從小在這個世界長大,論劍道基礎來說,比易寒居然不差多少,方才易寒不過是藉助了小白貓的力量,外加上天氣條件惡劣,這才瞞過了她的判斷。
噹噹!
極限狀態下,兩人互拼兩劍,居然不相上下,易寒看也不看她,幾個轉身消失在山林中,黑髮女子面色一寒,被易寒這麼一手弄得臉上難看,身法施展下,如燕子一樣,速度極快,眨眼間竄入山林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