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面熟
華南到花顏集團對面的公交站，坐203路公交去學校。由於正處上學上班的高峰時段，是以車上人數爆滿，幾乎是人擠人的狀況。
擁擠的人群，造成車廂空氣流通不暢，香水味，汗臭味，口臭味，煙味等等，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難聞之極，使人忍不住反胃作嘔。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公交司機，卻是視而不見，仍是拚命的往車上拉乘客。
司機的這種多拉一個是一個的做法，顯然存在著巨大的安全隱患。一旦發生危險事故，車上擁塞的幾乎無法轉身的乘客，要逃生的幾率，實在是小之又小，甚至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公交安全隱患並非僅僅是臨海市的特列，每個城市差不多都是這種情況。所有的司機都是利字當前，便將生死拋到腦後。雖然他們心裡很清楚超載的危險性，但是每個人又都抱著僥倖的心態，認為憑藉自己熟稔的車技，能夠很好的駕馭這一切，而且不相信自己會那麼倒霉，只有等到大禍臨頭，才知痛哭流涕，只可惜悔之晚矣。
華南站在前車廂右邊，靠窗的一個空間，拉開大片玻璃車窗，愜意地聞著外面吹進來的新鮮空氣，他懶洋洋的靠站在一條直桿上。公交車左甩右擺，開開停停，可是不管多大的慣性，都無法使華南的身子移動半分，頗有一種水中礁石，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感覺。在距離華南周圍五公分的距離之間，一種無形而又強大的斥力，使得任何人都無法靠近。當然，車上並沒有人發現這種情況，因為，處在如此擁擠的空間，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自顧不暇。哪裡還有閑工夫去發現和思考這種離奇荒誕，怪力亂神的事。
華南拿出手機插上耳麥，所有的喧囂之聲，盡皆消弭於美妙的音樂之中。他此時聽的是一首曲終人散，張宇那滄桑充滿磁性的嗓音，將歌詞中的意境唱出了纏綿悱惻的味道。「我終於知道曲終人散的寂寞，只有傷心人才有，你最後一身紅，殘留在我眼中，我沒有再依戀的借口，原來這就是曲終人散的寂寞，我還想等你什麼，你緊緊拉住我衣袖，又放開讓我走，這一次，跟我徹底分手」
說實話，華南沒追過星，這輩子好像也沒特別的崇拜過什麼人。對於演員明星啥的，一般也只是存在於感官上對美的一種享受。張宇這個歌手也算知名，華南自然知道他。其實他對張宇的印象，一直都是那句歌詞，叫什麼來著？「難道忘了那愛她的傷，已密密麻麻」。
「呵呵！」想到那句歌詞，華南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心道：張宇這可憐的娃，看來也是受過生活不少的折磨和摧殘！」只是，或許現實的確就如歌詞所唱的那樣，在讓人覺得哭笑不得之餘，又覺得身上有一道傷口在隱隱作痛。
這時，張亮打來電話，華南接通。
「南哥，你人在哪裡？昨晚地震了知道嗎？瑪的，我掛在床邊的三角褲都被震得掉到地上了。」電話一通，張亮的公鴨嗓就是激動的說道。
「地震？」華南裝腔作勢，調侃道：「這麼猛？內褲都被震掉了，那你下面那兩顆蛋蛋可還好？沒被震碎吧？」
華南很清楚張亮悶騷的性格，那廝每次洗好的內褲，總有那麼幾條是掛在床邊的，等風自然吹乾后，再接著換穿。而且那廝穿的內褲，經常是有顏色的，花花綠綠，當然紅色是尤其多的。
張亮聽到華南說的話，無語了一下，想不到南哥這麼無恥，竟然問他蛋蛋有沒有被震碎掉，他翻著白眼說：「南哥，哪能呀，咱這可不是啥軟蛋，沒那麼容易被震碎。」
「呵呵，沒有最好。」華南笑道。昨晚他還的確是沒有啥地震感，他的床倒是有比較劇烈的震蕩，不過那是他和秦小琴在愛愛啊，難道是昨晚那啥太過投入了？華南心裡有些無恥的想著。
「南哥，你昨晚沒在學校真的是太可惜了，你是不知道，好多妹紙都是裹著被子跑到宿舍樓前的空地，估計裡面什麼都沒穿呢，還有一些更是只穿bra和內褲就跑出去了，花花綠綠的，嘿嘿。」電話那頭，張亮的笑聲很是猥瑣，「你是不知道，劉凱軍那二貨，那時正在廁所拉大號，忘了帶紙，在裡面叫我給他拿紙，我剛要給他找紙，結果地震就來，只見那貨嗖的衝出廁所，逃得比我還快，估計屎都沒來的及擦呢。」張亮說道最後哈哈大笑起來，「那個二貨，笑死我了。」
「他這也算是屎里逃生了吧。」華南也是笑了。
「還是南哥你有才，說的沒錯，還真是屎里逃生呢。」華南猥瑣，但張亮那可是同樣猥瑣，甚至更甚的存在，都不用特地解說，一聽就是立即明白，「哈哈，不行了，讓我喘口氣，笑死我了。」
「咳咳。」華南突然聽到電話中傳出張亮的劇烈咳嗽聲，還有劉凱軍惱羞成怒的聲音，「張亮，老子掐死你，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說出去了嗎？」
「沒，沒忍住。」張亮咳著，含糊不清的說：「凱子，我知道錯了，再說了，南哥也是自己人，也沒啥不好說的，我答應你，這一次，一定守口如瓶，不再對任何人說了。」
「不行，老子非得打你一頓不可。」劉凱軍的聲音略顯猙獰。
緊接著，電話中傳出幾聲非人般的嗷嗷慘叫。
華南莞爾一笑，掛斷了電話。
王楚雨聽著華南粗鄙的話語，忍不住皺了皺秀眉。這幾天，王楚雨一直有些心神不寧。臨海大學發生一件不光彩的事件，女廁所遭人偷拍。而那間出事的女廁所，她那幾天恰好有去過一次。這讓她心中很是擔心。為什麼這個社會有這麼多的變態。這件事讓她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想不到校園這種最神聖的地方，也會出現這樣的事。她是一個好女孩，也很懂得保護自己，但是處在這樣的一個社會，很多時候實在是防不勝防。她無法想象，如果她也被偷拍了，那該怎麼辦，那樣她肯定是沒辦法再活了。她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一定沒事。
華南這時看到了身邊穿著粉色T恤，水洗白牛仔褲，身材姣好，五官精緻的美麗女生。這女孩怎麼看著有點面熟？
王楚雨見華南打量著她，嚇得往旁邊退了些。她也看過網上報道的很多公交色狼猥褻女乘客的事件，她知道自己長得很美麗，她性格傳統，不是那種愛張揚，仗著美貌招蜂引蝶的不良女孩，只是不管她承不承認，她的美麗的確對男生有著無與倫比的強大殺傷力。從小學到高中，再到大學，無論是走到哪所學校，她總是會毫無例外的被評為校花。
一個人出門在外，她很懂的保護自己，每次坐公交車，她都會找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