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借酒消愁
得知沈喬帶著沫沫坐著方錦然的車跑了,沈楚無比的憤怒,直接把辦公桌上的文件都揮下去了,反了!真是反了,這個女人真是反了!居然拐著他的女兒跟別的男人當眾逃了!沈喬,你好大的膽子!
沈大總裁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威爾,你去給我查查方錦然名下的房產,務必找到沈喬和沫沫的下落。」沈楚睨著窗外的景色,眸底深處一片暗沉,「給我抓回來。」他要好好修理她!
這邊沈楚氣得要死,那邊沈喬倒是很愜意,帶著女兒住在方錦然的公寓里,姿態一片閑適,不像和沈楚住在一起,沈喬的整個神經都是綳著的。
沈喬剛把飯菜坐好,那邊門鈴就響了,一打開門,是方錦然,沈喬側身讓他進來。
一起吃過飯,方錦然忽然開口道,「今天笛然和小憶拍婚紗照,我去看了下,看著他們拍,我反倒是羨慕得很。笛然今年三十歲了,而我,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卻沒有結婚,說來倒是挺愧對於父母的。」
沈喬點了點頭,避重就輕地說,「方笛然和池憶總算在一起了,她們也算是修成正果了,挺好的。」
方錦然何嘗沒有發現沈喬的閃躲,心中泛起一片苦澀,倒是沒有多說,而是問她,「下個星期他們結婚,聽到你回國了,讓我把請柬也給你一份,喏。」
方錦然說著,把紅色的喜帖遞給沈喬。
沈喬翻了翻,看著那上面兩人甜蜜的笑容,只覺得往事如煙,時間如水,方笛然和池憶已經修得正果了,而她,早就和沈楚分崩離析了。
「好,到時候我會去。」沈喬說,然後不忘說,「很晚了,方錦然你該回家了。」
「沈喬。」方錦然不高興了,「你這是什麼語氣,下逐客令也不是這麼下的吧,好歹這也是我的公寓。」
「我說過我可以給你租金。」沈喬的聲音無波無瀾。
「行,我走。」方錦然沉著臉站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推開門,離開的那一剎那,方錦然只覺得心中漫出無盡的苦澀之味。
這三年追隨著沈喬,一直待在澳大利亞,說實話,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他方錦然會做出來的事,他又不是方笛然,可事實上他確實做到了,三年不回家,只因為放不下沈喬。
其實,方錦然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當初離開h市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是一時衝動,不想一走就是三年。
曾經,他嘲笑過他兄弟方笛然,為了沈喬把自己折騰得不想自己,每天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跑到方赫來用功。輪到他自己的時候,他才明白,感情來了,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你總是奮不顧身為那個你愛的人做盡一切可做的事,即便你曾是個唯利可圖的商人,為了她,你可以放下自己的事業,自己的金錢,跟著她走。
方錦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動心的,他想,大約是那個夜晚,那個魔鬼一般的男人跟個推開她,她無力地蹲在地上,他以為她會哭,可是她沒有,她再度站起來時,不僅沒有哭,而且她還笑了,笑得那樣自信明艷,像一個精緻的花瓶,倔強而又美麗,讓人看著心裡發酸,隱隱滋生出一股想要擁她入懷的慾望,種子一旦埋下,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方錦然發現那個女人有毒,所以他才會跟著她去了澳大利亞。
一開始得知她懷了沈楚的孩子的時候,他是很難受的,心愛的女人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沒有哪個正常男人能夠忍受得了。
按照方錦然商場上雷厲風行的性子,他一定會她墮胎,只是不經意間看到她摸著肚子,露出母性的恬靜笑容時,他忽然就覺得這樣也好,因為沈喬的眼睛是亮晶晶的,裡面閃爍著明媚的色彩,這樣的她是活的是靈動的,而不是那個被深愛傷透了的失魂落魄的她。
就這樣,方錦然開始心甘情願地照顧起了沈喬,沈喬懷胎十月,孕婦的脾氣喜怒無常,尤其是孕吐的時候,方錦然都好脾氣地一一忍下了,陪她散步聊天緩解心情。
一直到沫沫生下來,看著那個小小的生命,他覺得沫沫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這些年,他也一直把沫沫當作了自己的孩子來養,極盡疼愛寵溺,他努力地對她們母女好,可沈喬的心像是捂不熱似的,一直都對他不冷不熱的,沫沫呢,在澳大利亞的時候已經開始叫他爸爸了,可是這才回來沒多久,沫沫就開始叫沈楚爸爸了,難道他真的比不過血緣的力量?
方錦然只覺得心裡堵得厲害,他做錯了什麼啊,只是愛一個人而已。
掏出手機,看了看,最終還是撥了自家兄弟的電話,「笛然,陪大哥出來喝酒吧。」
那邊方笛然正壓著池憶,翻來覆去,激情四射,熱火朝天的,不得不說,方錦然這個電話,嚴重打擾了他和池憶的幸福生活,但那邊畢竟是自己大哥,方笛然也就象徵性地問了句,「大哥,有什麼事我們可以電話說啊,不一定非得喝酒啊。」
一聽到方笛然那呼吸紊亂的聲音,方錦然自然就知道方笛然正在做什麼了,可方大少是什麼人,慣會給自個兄弟找麻煩,他刻意佯裝著很失落的聲音,「笛然,你和小憶休息吧,不用管我,我自己一個人去喝酒也行,反正晚上路上也沒有什麼人,應該也不會撞死什麼人。」
卧槽……方錦然這是拿酒後駕駛出車禍來威脅他,方笛然只得坐了起來,「大哥,你等著,我來陪你喝酒。」
計謀得逞,方錦然心裡的惆悵散去了一下,也就驅車去了附近的酒吧等著方笛然。
方笛然到的時候,方錦然已經喝了好幾瓶酒了,手裡還拿著一瓶往酒杯里倒。
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酒瓶,方笛然眸光閃了閃,眉宇也微微擰了起來,大步走過去,「大哥,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