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悲哀的落敗
“按質論價？”我驚詫的看著沙老，他不至於這麽道德淪喪吧！
可是沙老卻毫不在意的笑著說：“是啊，隻要有人需要，我就給他提供這種產品，這不是很好嘛，廢物的再利用可是環保人士大力提倡和推廣的！”
“你把人家身體的一部分叫做廢物？”我覺得人老了還是應該多多積德行善才好，不然死後會受到懲罰的！
“難道不是嗎？被蛆蟲啃食，最後化成一捧白骨，什麽意義都沒有！還不如好好利用一番！”沙老恬不知恥的樣子讓我真的對他失去了最後一絲絲尊老愛幼的耐性。
我指著這個老頭大喊道：“你這樣做是犯法！”
“犯的那一門子的法？”
“損害屍體罪！”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樣一個說法似的。
霍辛站起來對我說：“可能我們的道德觀有分歧，但是隻要不損害到別人的利益，我覺得倒是沒什麽關係！”
“為富不仁！”我冷冷的送給他四個字。
沙老一拍桌子：“小丫頭你懂什麽？這是很古老的巫術，非常有價值！”
“有什麽價值？”我一生氣，玉鐲就會發出淡綠色的光芒。
沙老一驚；“你戴著的這個鐲子是什麽來頭？”
“你管我！快點把別人的器官都交出來，解除咒語，然後我給你個機會去自首！”我抽出至陽線，蓄勢待發。
可是沙老卻咧開嘴笑起來：“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他一邊說一邊快速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什麽物件來，對著我就拋了過來。
我用至陽線接住了那個東西，拿到眼前一看，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因為那竟然是一個幹癟的頭顱。
這個頭看起來應該是個女人，因為有著長長的頭發，而且耳朵上還有耳洞。
但是因為風幹的原因，看起來齜牙咧嘴，眼眶黑洞洞的很嚇人，並且現在這顆頭的臉上還有表情，凶神惡煞的樣子。
趁著我還沒有回過神來，頭顱撲到我的眼前，張開空蕩蕩的大嘴巴就朝著我的脖子咬了過來。
“你好狠啊！”幸好至陽線還纏在頭顱上，扯住了她的進攻。
我喊了一聲，狠狠收縮至陽線，抽出一縷黑色的靈魂，頭顱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
“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沙老看起來吃驚不小，隨手又從包裏摸出什麽東西。
我還沒有看清楚，那個東西就飛到了我的眼前，冒出一股嗆人的濃煙。
濃煙好像是幹辣椒被點燃了一樣，刺激辛辣，我的眼睛馬上就看不清東西了。
耳邊是沙老難聽的笑聲和霍辛的驚呼，我感覺到一陣風吹到了我的身體上，趕緊朝著旁邊一滾，這才躲過了襲擊。
眼睛實在是太疼了，我在情急之下想到了玉鐲的清涼，急忙把眼睛貼在鐲子上，這才緩過勁來。
睜眼一看，那個襲擊我的東西原來是一條人腿，辛辣的味道竟然是上麵連著的腳趾發出來的。
我都快要惡心死了，想必這個腳趾的主人生前極為不講衛生，所以才會有那麽刺激的味道。
“給她一個掃堂腿！”沙老指揮作戰，那條腿狠狠的踢向我的太陽穴，我一閃頭躲開了，然後揮動著至陽線打在那條腿上麵，一道黑色的痕跡出現在腿上，然後那條腿掉在地上不停的顫抖著。
看到那條腿沒有對我造成傷害，沙老從包裏不停的取出東西朝我丟過來，我看到有手有腳，有心髒，有眼珠子，反正人身上具有的器官幾乎都有。
這老頭是簡直就是個器官標本收集器，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不停的在我身邊飛舞，讓人眼花繚亂。
可是我怎麽會在這種人麵前露怯？
至陽線和玉鐲輪番發揮著功效，那些東西被我紛紛掃落在地，每一樣裏麵都有一絲靈魂，也就是陰魄。
沒有花費我多少時間，地上就滾落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珠子，灰色黑色都有，後來簡直是五彩斑斕。
我本來想要一一吞下這些陰魄凝結而成的珠子，可是又覺得挺惡心，所以還是放棄了。
我可沒有雲霓裳那麽好的心理素質，我也不想吃掉別人的靈魂，雖然對我幫助很大，還可以補身子。
沙老看到他豢養的這些東西對我無效，也著急起來，長嘯一聲就撲到我跟前。
當他的老臉貼近我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了臉背後還藏著的一張臉，毛茸茸似乎是某種動物。
“原來你還是個妖孽！”我怒喝一聲，丟出至陽線就朝著他纏裹過去，這老頭倒也不簡單，竟然躲過了。
我快速的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終於想起來這張臉很像是印尼的那些叢林中生活著的紅毛猩猩。
這位沙老根本就不是人，而且他還練就了一身過硬的功夫和萃取別人陰魄的好本事！
我沒有練過功夫，拳腳上根本毫無套路可言，雖然有至陽線和玉鐲，可是也漸漸感到有些吃力起來。
“霍辛，你這混蛋，竟然養著這樣一個妖怪，你這不是為虎作倀，喪盡天良嗎！”我一邊招架沙老的猛烈攻勢，一邊破口大罵起來，反正我從來就不是個淑女。
視線的餘光中，我看到霍辛好像正在抱著雙臂欣賞我的手忙腳亂，還興致勃勃的樣子。
這小子太過分了，我的情緒一下就暴漲激動起來，心裏的那股怒火燒得越來越旺。
“至陽線，取他首級！”我把全部的憤怒都加諸在了至陽線上麵，一甩手，想要將沙老一擊即中。
可是我還是缺了點功力，沙老躲過至陽線的攻擊之後，伸出比常人要長得多的手臂，抓住了我的腳踝。
他輕輕一躍就跳了很高，吊在包間的豪華落地燈上麵，提著我不停的搖晃著。
我覺得頭暈得厲害，眼前一黑竟然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卻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床單散發著溫柔的清香。
“我在哪裏？”腦子還是很亂，我隻記得沙老把我丟出窗外的情形。
一個熟悉的聲音想起：“小茵，你在我家的臥室裏，別怕，我是雲姐姐！”
“雲姐姐？”我愣住了，怎麽會？
當我看清楚眼前那張美麗的臉龐時，還是忍不住差點流下淚來。
自從有了至陽線和玉鐲，我還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慘重的失敗，幾乎讓我喪命。
那個沙老怎麽那麽厲害，而且霍辛明明就在旁邊，可就是不肯幫我一把！
我委屈極了，雲霓裳撫摸著我的頭發說：“別哭，小茵，你這傻孩子，怎麽忘記了在危急時刻召喚我呢？幸好我感應到了你的危險，及時出現才製止了沙老！”
“沙老！他在這裏嗎？”我一下就坐了起來，心裏還是忍不住砰砰的亂跳。
我是真的被嚇到了。
雲霓裳微笑著說：“沒有，你放心，他死了。”
死了？
“是你打死他的嗎？”我抽泣著問道。
雲霓裳搖搖頭：“不是，我隻是擋住了他對你的施暴，將你從窗外拉了回來。”
“那他是怎麽死的？”
“是霍辛殺了他。”雲霓裳的話讓我大為震驚，霍辛不是站在沙老那一頭的嗎？還看我的熱鬧。
我搖著頭說：“不可能，霍辛不過是個普通的人，他就算懂點方術，可是也不精通啊！沙老是個紅毛猩猩，別說成精了，就算是沒有，也可以輕易殺死我的！”
“可是再怎麽厲害的猛獸，也抵擋不了子彈啊！”雲霓裳整理著我耳邊的發絲，微笑著說。
“子彈？真是霍辛殺了他嗎？”
“是的，眼看著你差點被沙老害死，霍辛果斷出手，給了他好幾槍才結果了他的性命！”
我怔怔的看著雲霓裳：“沙老是霍辛招募的異能人士，他怎麽舍得？”
“這有什麽，沙老再了不得，也不過是個成精的獸類，而你是霍辛的同學，是一個真正的人才。”雲霓裳又給我講了一遍霍辛是如何用精妙的槍法打死了那隻紅毛猩猩的。
“那，霍辛又在哪裏？”我總覺得這事兒太離奇了，人啊神啊鬼啊我都見識過，可是遇到這種妖怪還是第一次。
雲霓裳笑著說：“他在外麵，我不喜歡讓男人進我的房間，不管他什麽年齡。”
“讓我見見他。”我想要親口聽到霍辛說他是從哪裏找到沙老的。
“那我扶你出去，你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被沙老提著腳脖子給晃暈了，腦充血而已。”
被雲霓裳這樣一說，我的臉都紅了。
雖然他們一直稱讚我年少有為，天賦異稟，可是我終究還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
我晃蕩了一下腦袋，感覺還可以，所以就下了床。
雲霓裳的房間真的好像古時候的貴妃寢宮一樣，處處都那麽雅致漂亮，細節處非常有講究。
我想起了秦可卿，如果那真是一個公主的話，房間就應該是雲霓裳這樣的。
“雲姐姐，怎麽在沙老麵前，我的至陽線和玉鐲似乎發揮不出最大的功力？”我很疑惑。
雲霓裳牽著我的手：“我讓你吃掉那些陰魄珠子，你不肯，所以道行裏麵欠缺跟異類對抗的重要一環。”
“可是真的有點惡心。”我皺著眉說。
“你就當成是在嚼口香糖不就行了嗎？以後你的至陽線和玉鐲也要淬煉一下才可以。”
“怎麽做？”
“隻有血才能激起寶物的原始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