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是敵是友
該死不是跑到我媽的脖子上去了嗎,它肯定沒有安什麽好心,如果我就這麽放任不管的話,還不知道我媽會怎麽樣呢!
而且晚上是一個人陽氣最弱的時候,我爸爸本來就不是這一行裏的人,他當然發現不了該死。
即便發現了,他也沒有辦法保護我媽,而我媽現在又對該死渾然不覺,所以我想著跟他們在一個臥室也好有個照應什麽的。
“不行,我們臥室也不大,你睡哪裏?”我媽順手把一顆核桃仁塞進我的嘴裏。
“飄窗嘛,就讓我睡飄窗!”我一邊咀嚼一邊說。
爸爸搖著頭:“飄窗很窄,你這麽大一個人睡在上麵多不舒服!算了,如果你非要擠在一起,我就打個地鋪,你跟你媽睡床好了!”
我抱住爸爸的胳膊:“老爸你真是太好了!”
以前我跟我爸心裏都有芥蒂,從來也沒有這樣親密的舉動,所以我爸的臉都紅了。
“又不是個孩子,還撒嬌!”我媽看在眼裏,心裏一定非常溫暖,她笑得很開心。
說定了之後,我爸就跑到臥室去打了個地鋪。
本來我心疼爸爸,想自己睡地鋪的,可是他執意不肯,我又覺得如果該死來了,它要找的是我媽,我挨著我媽還方便一點,所以也就答應了。
躺在媽媽的身邊,整個人都變得軟萌起來,我依偎著她,聞著熟悉的味道,心裏真的很舒服。
很快,臥室裏就安靜下來,父母習慣了早睡早起,他們比我這個夜貓子的生活有規律得多。
月光靜靜的灑在飄窗上,我瞪大眼睛看著窗玻璃,沒有一絲放鬆。
越是感覺到家庭的溫暖,我就越是充滿了責任感,不能讓我父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媽媽翻了一個身,我聽到她的頸椎發出極其低微的哢嚓一聲。
看來她的身體真的出了些問題,我知道頸椎不好對人的影響非常大,輕則頭暈,重則癱瘓。
這一定是該死做的!
我很生氣,我媽那麽善良,為什麽要找上她?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窗台上一個黑影投射在牆上,那個半蹲半坐的姿勢不是該死是誰?
“來得好!”我緊緊握住至陽線,想著等它一進來就給它罩在頭上,來個甕中捉鱉。
該死在窗台上左看右看就是不進來,我心裏著急,可是又不敢貿然起身打草驚蛇,所以就那麽僵持著。
我爸爸說了一句什麽夢話,該死嗖的一聲就跳走了。
“這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來了!”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到我身邊的媽媽睡得正香,也不敢起來追趕,怕我媽會受到影響。
爸爸媽媽都睡得很沉,我覺得可能是他們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都為我擔心難過,所以才有了今晚的放鬆。
一定要把該死消滅掉,否則我真是寢食難安。
又過了一陣子,盡管我極力想要保持清醒,但是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但是當我頭頂上有什麽東西掠過的時候,我還是第一時間醒了過來,看到該死正蹲在我枕頭上,大眼睛咕嚕嚕的盯著我看。
媽的,嚇死我了!我差點罵髒話。
“還來!不知死活的東西!”我的至陽線呼啦啦的就纏上了該死的腳脖子,我狠狠的一甩,該死就被彈到了牆壁上,結結實實的撞了個大包在頭上。
抽走它的魂魄,看它還敢來害我媽!
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所以意念十分強烈,我看到該死的眼睛一直向上翻,四個爪子不停的去扯至陽線。
但是至陽線卻燙得它嘶嘶的慘叫,聲音就好像猴子一樣。
這樣下去一定會鬧出大動靜來,我趕緊抽出一股至陽線形成結界,籠罩在我父母的身上。
現在方便了,我從床上跳起來,收緊至陽線,把該死拉回到我身邊,咬破食指狠狠的戳到它的額頭上。
一股焦糊味傳來,該死瞬間就昏迷了過去。
我仔細一看,它雙手空空,而且身上也沒有我熟悉的邪魅該有的戾氣,反而很溫和。
怎麽回事?
這東西不是邪惡的嗎?
我疑惑的檢查了一下該死的爪子,發現它的手掌心有一塊地方是透明的,摸上去冰冷徹骨,想必這就是為什麽它的爪子放在玻璃上會起霧的原因。
它怎麽沒有很凶悍的跟我對抗,而是束手就擒了呢?
我有點想不明白了,該死如果不是來傷害我媽媽的,為什麽又讓她有涼嗖嗖的感覺?
突然我腦子裏冒出一個念頭,莫非該死是來給我媽醫治頸椎上的毛病的?
它到底是誰,又為什麽會這麽做?
我決定暫時不收拾這個長相詭異的生物,等它醒來之後好好審問審問。
不過誰知道它什麽時候會醒,所以我提著它躡手躡腳的走出父母的臥室,來到廁所把它的頭按在水龍頭下麵嘩啦啦的衝了一下。
還是很有效的,該死睜開眼,不停的甩著頭,想要把水都給弄掉。
“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看到該死醒了,我用至陽線把它吊起來,掛在廁所的下水管道上,抱著雙臂冷冷的說。
“該死!”
完蛋了,這東西不會就隻會說這兩個字吧?
我隻好說:“這樣吧,我來問,你來答,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
因為該死的臉孔雖然很醜,但是卻沒有凶悍的感覺,隻是單純的很難看而已。
該死嘰嘰的叫著點了點頭。
“你是來害我媽媽的?”
該死楞了一下,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看來不是,我又問:“你是來給她治療頸椎病的?”
這一下該死的頭點得都快碰到胸口了。
我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沒有放鬆警惕,因為它說的不一定是真話。
“你能醫病,這倒有點奇怪了!你為什麽要幫我媽呢,而且居然還沒有被她發現!”我自言自語的說。
該死直勾勾的盯著我,眼神居然顯得很淒楚,而且眨巴眨巴著,讓它醜陋的臉多了幾分可憐。
“醫病,病”我摸著下巴,皺著眉頭陷入思考。
不過就在我提到病的時候,該死就會發出唧唧的叫聲,而且還揮動著爪子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
難道,它跟病有什麽關係?
我趕緊對它說:“是不是病讓你來的?”
該死眼睛一亮,猛點頭。
我從衣服口袋裏拿出翡翠葉子:“你認識這個嗎?”
該死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盯著葉子嗚咽。
看來還真是,不過病怎麽都沒有跟我提起過這件事情?她讓我去找女媧的出生地,然後該死又跑來給我媽治病,並且還提醒我有關天水的事情,這都是有關聯的吧?
“你聽著,既然你是來給我媽治病的,我就不傷害你了!但是你可不要以為我完全信任你!”
該死點著頭。
“如果你真是給我媽治病的,就當著我的麵讓她好起來,然後你就該幹嘛幹嘛去!”
有時候我也在反思,可能我也是一個外貌協會的會員,看到該死長得醜陋所以就不自覺的認為它是邪惡的生物。
說不定長得醜還有一顆善良的心,長得美的卻毒如蛇蠍呢!
反正我就在我媽的身邊,想必這個該死也不敢那麽膽大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
該死一邊點頭一邊感激的衝著我笑,不得不說,真的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我歎了一口氣,盡量忍耐著不去吐槽它的長相,然後把它放了下來。
該死居然跑過來,用頭在我小腿上蹭了一下,我覺得不舒服,好想一腳踢開它。
但是就在我抬腿的一瞬間,卻突然發現之前在病的房子裏被藥葫蘆劃傷的一條血痕神奇的消失了。
“你,你真的會治病?”我趕緊收回腿,看著該死說。
該死又點點頭。
看來它還挺著急證明自己的,我不禁笑起來。
帶著該死回到我父母的臥室,我看到他們睡得很好,發出輕輕的鼾聲。
“好了,你去給我媽把頸椎病治好,我就在這監視著你,別亂來啊,否則後果自負!”我警告該死,然後死死的盯著它的一舉一動。
該死點點頭,輕盈的跳到了我媽的脖子上,我有些緊張,手裏的至陽線也是整裝待發。
我看到該死伸出爪子,用那塊寒冰一樣的皮膚去撫摸著我媽的脖子,一下一下,動作很溫柔。
“小心你的趾甲!”我低聲提醒著。
該死一伸手,趾甲全部都縮了回去,就跟貓咪一樣。
隨著它的撫摸,我看到我媽舒服的輕歎了一聲,睡得更香了。
看來還是有效果的,該死並沒有說謊。
過了一會兒,該死回到我的身邊,大眼睛看著我,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你到底是猴子還是貓,或者是精靈?”我好笑的搖著頭說。
該死扁扁嘴:“該死!”
我無語了,看來它還是不要開口的好,就算這隻是一個類似於該死的發音,聽著也讓人難受。
“行了,你走吧。”我今天已經用至陽線纏住過該死,它肯定也是傷了元氣的,還是放它回去休養一下好了。
畢竟它給我媽治療了頸椎病。
該死卻搖著頭不肯走,蹲在我腳下眼巴巴的看著我。
“你要留下來?可是你留下來幹什麽?”我覺得奇怪,該死就算不是敵人,但是也不是我的盟友啊。
如果它是病的寵物,那也該找個差不多的新主人,而不是我。